作者：拉上窗簾

美國波音公司的現任總裁大衛·卡爾霍恩（David Calhoun）今年年底就要辭任了，我國百姓普遍將這一事件理解爲“沒幹好，被撸了！”——但實際上，此事絕非這般簡單。

波音公司最近問題頻發，包括阿拉斯加航空波音737 MAX 9門塞爆裂，拉美航空787飛行中高度驟降，西南航空737-800發動機著火，吹哨人神秘死亡等等。本周一西南航空還有一架737發動機整流罩脫落，在風中四處搖擺真嚇人……甚至國內還有媒體，把空客A330的面板脫落，也摁在了波音737-800的身上。

圖：波音737 MAX在卡爾霍恩領導下恢複熱賣 網絡圖片

但實際上，以上多數對卡爾霍恩先生的影響並不大。波音737發動機整流罩據稱是機務人員沒有扣好鎖扣，拉美航空787被懷疑是空姐送餐時碰到了調整按鈕——其中與質量有關的應該只是門塞爆裂，它對波音公司的信譽確實造成了很大影響，現在波音和空客已決定分割收回機身承包商精神航空工業公司了。

卡爾霍恩是2020年1月接手波音公司的，他對波音公司的貢獻很大。當時波音公司的拳頭産品737 MAX被全球停飛，787也因爲種種問題無法交付，波音公司簡直走到了懸崖邊緣。更可怕的是幾乎在整個2020年，全球民航業都受到越來越嚴重的疫情影響，幾乎每天都有退單的壞消息，簡直看不到任何曙光。

但也許是卡爾霍恩是有福之人，從2020年底開始，除中國外全球民航開始複蘇，日子一天天好過了起來。尤其是從2022年開始，複蘇強勁，訂單大增，波音公司當年成功減虧60%，拿到了鋪天蓋地的飛機訂單，股價因此也增長了37%。

圖：年事已高該退休了 網絡圖片

卡爾霍恩因此在2023年獲得了加薪，幅度高達50%。有消息說他2022年的年薪是2200萬美元，2023年增加到了3300萬美元。當然外企員工除工資外還有獎金包和股權，卡爾霍恩擁有的波音股票現在價值約2000萬美元，此外每年還有約300萬美元的獎金——只不過2023年的獎金，他已經聲明放棄了。

鑒于卡爾霍恩先生成功帶領波音公司走出了疫情困境，波音公司董事會專門爲他修改了章程，留任他到2024年底。主要原因是他年事已高，原來的章程不允許這麽大歲數的人擔任總裁。有報道說卡爾霍恩上個月度過了67歲生日，如果門塞不裂，他也許可以帶領波音一直到2025年——但身爲總裁，他必須爲當前局面負責，所以離任也合情合理。

目前的局面與2020年1月同樣嚴重，所以波音公司新請來的總裁薪水也不可能太低，飛友普遍估計得在3000萬美元以上，外加豐厚的股票激勵。那麽一個有意思的話題是，全球另兩家主要的飛機工廠，總裁薪水又是多少錢呢？

圖：空客CEO薪水是波音1/10 攝：拉上窗簾

因爲位高權重備受關注，這些數字相對透明。比如說帶領空客公司走出疫情陰影的現任總裁“紀堯姆·福裏（Guillaume Faury）”，其2020年被公開的收入是135萬歐元底薪，140萬歐元獎金，以及約29萬歐元的績效激勵，總數約300萬歐元。這個數字只是卡爾霍恩的十分之一，也不知道董事會在2022年，給他加薪了沒有？

各個國家的勞動力市場情況不同，總裁們的收入相差很大很正常。巴西航空工業公司是全球第三大飛機制造商，它家總裁每年能拿到多少錢呢？

巴航工業現任總裁費爾西斯科·戈麥斯·內托（Francisco Gomes Neto）2023年的薪水有兩種說法，一說100萬巴西克朗，約合人民幣143萬元或20萬美元；一說是70萬美元。這兩個數字都很少，跟以上兩家沒法比——看來ERJ賣不過空客波音，確實也不是“事出無因”。

圖：巴航總裁薪水不及波音空客的零頭 攝：拉上窗簾

巴航工業總裁的薪水爲何這麽少呢？可能是因爲巴航工業前幾年持續處于“虧損”狀態，直到2023年才少有盈余。有消息說2023年巴航工業淨利潤達到了1.64億美元，但仍然不足以抵消2022年1.85億美元的虧損，所以總裁工資還是缺乏漲上去的理由——造飛機不容易哇，造一架好飛機就更難，這從總裁薪水就能窺見一斑。

但巴航工業現在積累了187億美元的訂單，有望在未來五年左右交付。如果與波音與空客對比，巴航董事會確實應該給內托先生漲漲工資：不然只給這點錢的話，能指望他造出什麽好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