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話劇的守望者|紀念戲劇家歐陽山尊誕辰110周年

北京日報客戶端 2024-05-24 12:40:45

中國話劇的守望者

——紀念戲劇家歐陽山尊誕辰110周年

編者按:5月24日,是著名戲劇家歐陽山尊誕辰110周年紀念日,中國文聯、中國戲劇家協會、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特開辟專題版面,緬懷、追憶這位前輩藝術家。

歐陽山尊

歐陽山尊(1914.5.24-2009.7.2),出生于湖南浏陽,曾任中國文聯榮譽委員、中國戲劇家協會顧問,是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建院創始人之一。歐陽山尊受父親歐陽予倩的影響與熏陶,于7歲登台,13歲參演電影。他在學生時代便參與了許多劇社的演出和舞台工作,親曆了新編京劇、文明戲、獨幕話劇、多幕話劇等在各時期的發展。正當畢業之際,“全面抗戰”爆發,他毅然加入上海救亡演劇一隊,屢經輾轉,于1938年到達延安。曆任抗日軍政大學總校文工團副團長、八路軍120師戰鬥劇社社長等職。1942年春,歐陽山尊受邀參加延安文藝座談會並作了發言。從華北敵後到晉西北根據地,他創作、導演過多部反映敵後鬥爭和部隊現實生活的戲,在延安演出時受到毛主席的表彰。新中國成立後,他參與組建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先後擔任副院長、副總導演、黨組書記。他親自主持了首都劇場的建設,參與劇院管理、方針制定及藝術生産等諸多方面。同時,他執導了《春華秋實》《日出》《帶槍的人》《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李國瑞》《關漢卿》等二十余部劇目。波瀾壯闊的時代、豐富的人生閱曆和悠長的生命足迹,成就了這位中國話劇的守望者。歐陽山尊曾以“戰鬥的曆程”爲題,總結出“中國話劇有戰鬥化、民族化和現實主義的光榮傳統”。

追憶先賢,當傳承其藝術精神,汲取奮發有爲的前行力量。我們相信,在中華民族走向偉大複興的新征程上,廣大文藝工作者一定會認真貫徹落實習近平文化思想,繼承以歐陽山尊爲代表的老一輩藝術家愛國爲民、崇德尚藝的精神,沿著他們的光輝足迹,爲推動文藝繁榮、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而不懈奮鬥、砥砺前行。

“我比中國話劇晚生7年,但是癡迷于此卻用了一生的時間。我生于憂患,樂于晚年,留得余年還要報效祖國。”

——歐陽山尊

2007年4月7日,位于京城什刹海西海畔的解放軍歌劇院內,一場具有特殊意義的演出拉開帷幕:幕啓,只見一位耄耋老者坐著輪椅被推上舞台,他的神情肅穆莊嚴,但心中似蘊蓄著巨大的激情,仿佛爲這一次演出已經准備了許久,台下的觀衆被老人強大的氣場所感染,不由得報以熱烈的掌聲。

“是的,我只得走了。況且還有聲音常在前面催促我,叫喚我,使我息不下……”

甫一開口,老人滄桑的聲音略帶鄉音,但清晰、有力,隨著他的朗誦,觀衆們真切地感受到一個受傷的“過客”正在人生路上堅韌不屈地前行。待朗誦結束後,老人已是激情澎湃,在全場觀衆的掌聲中,他竟然從輪椅上一躍而起,只見他拿起身邊的手杖,來了一個漂亮的轉身,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下台去,只留給還沒來得及去攙扶他的親友們一個蒼勁的背影。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只有報以更加熱烈的掌聲……這位老者,便是時年已93歲,被稱爲中國話劇“活化石”的戲劇家歐陽山尊。

2007年4月,在話劇百年紀念活動上,歐陽山尊與夫人徐靜媛(右二)及鄭榕夫婦、劉厚生、朱琳等老友欣然相聚。

2007年,歐陽山尊以93歲高齡迎來中國話劇百年,回顧不平凡的戰鬥曆程,他形容自己是:生于憂患,老于安樂。留得余年,報黨報國。

劇場中長大的孩子

小小舞台上這些大千變化的神奇和美妙,在我幼小的心靈裏不知不覺種下了許多有待發芽的種子。打開了一扇無限追尋與探索之門。這也是我自學生時代參加課余演劇起,就開始介入舞台美術和舞台燈光的一個動因。

——歐陽山尊

1914年5月24日,歐陽山尊誕生于湖南浏陽,屬虎,取名歐陽壽。祖母的父親劉人熙,曾做過湖南督軍,思想開明,以“虎乃山中王者,王者爲萬物之尊”,爲曾外孫改名爲歐陽山尊。

歐陽家的祖上原本世代務農,自曾祖一代才與翰墨結緣。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曾祖父歐陽中鹄中舉,赴京任內閣中書。他雖爲清朝命官,但頗具民主思想。應同鄉、戶部員外郎譚繼洵之聘,兼任其子譚嗣同的啓蒙老師,幾年後又收唐才常爲門生。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戰敗後,譚嗣同以兩萬余字書信致業師,曆數國家所面臨的深重的民族危機,建議興西法自算學始。歐陽中鹄爲弟子變革救國的激情所感染,經過一番籌措,與譚嗣同、唐才常及獨子歐陽力耕在浏陽文廟創辦算學社,開湖南新學之先河。此時,全身心沉浸在算學、格致中的他們沒有想到,家族其後兩代卻在五四運動的狂飙中成爲中國話劇的開創者和建樹者。

春柳社于1907年6月在東京演出《黑奴籲天錄》的戲報,歐陽予倩在劇中飾女黑奴和小喬治兩個角色。這是我國第一個話劇,也是歐陽予倩舞台生涯的開始。(原件存于日本早稻田大學演劇博物館)

1902年, 13歲的歐陽予倩東渡日本,和當時所有赴日留學的愛國學生一樣,他矢志學習軍事以報效國家,無奈因爲近視不符合招生要求,最終進入早稻田大學學習文科。1907年冬,歐陽予倩觀看了春柳社按照日本新派劇的方式演出的《茶花女》,引發興趣,經過友人引薦結識了李叔同、曾孝谷等同好,加入春柳社。當年六月,春柳社在東京本鄉座演出《黑奴籲天錄》,演出經過精心的策劃,聲勢浩大,兩天裏有超過三千名觀衆前來觀看,引起轟動。歐陽予倩在劇中飾演了兩個角色,人生第一次登台就是如此規模的演出,令他十分興奮,也從此確定了一生的道路。這次演出對原著《湯姆叔叔的小屋》進行了巧妙的改編,劇情正呼應了國人高漲的民族獨立思想,並在布景、對白、表演等方面呈現出新面貌,經過綜合考量,後世史家以此作爲中國話劇誕生的標志。

1918年,在實業家張謇的支持下,歐陽予倩在南通創辦伶工學社,創建更俗劇場,在辦學理念和劇場管理上推陳出新。劇場落成之際,張謇力邀梅蘭芳與歐陽予倩同台獻藝,並在劇場前台特辟“梅歐閣” ,“南歐北梅”共聚更俗劇場,一時傳爲美談。

歐陽力耕育有三個兒子,長子早夭,排行老二的歐陽予倩膝下僅有一女,便將弟弟歐陽儉叔的獨子歐陽山尊過繼過來。歐陽山尊幼時最快樂的記憶,便來自父親的劇場和舞台。他依稀記得在新編京劇《人面桃花》中,不同顔色的舞台燈光營造出缥缈的“夢境”;在新編文明戲《哀鴻淚》中,後台人員搖動一個裝滿豆子的大簸籮來制造雨聲。七歲那年,他第一次登台,在由父親編劇、洪深導演的獨幕劇《回家以後》中飾演小孩,台上真實的布景、炫目的燈光加上演員充滿詩意的表演,無一不讓他感受到戲劇創造的神奇。

上世紀20年代初,歐陽予倩帶著全家遷往上海,除了繼續京劇表演,也有更多機會涉足話劇和電影。1926年,在民新影業公司供職的歐陽予倩自編自導了愛情電影《天涯歌女》,歐陽山尊在片中飾演一個少年。此時正值中國話劇從萌芽走向成熟時期,上海的演劇活動日漸豐富,進入高中的歐陽山尊成爲學校中的演劇積極分子,他登台演出了田漢的《咖啡店一夜》《夜未央》,並參加上海戲劇協社組織的各種戲劇活動,此間也是舞台燈光飛躍發展的時期,彩色玻璃紙已經普遍應用。16歲時,他參與應雲衛導演的《威尼斯商人》,這部戲的燈光由學過電氣工程的沈端先(夏衍)負責,除了腳光和頂光,還大量運用了側光,色彩的變化也豐富。歐陽山尊既上台表演,也在舞台燈光方面學藝。命運使然,從6歲到16歲,他親曆了新編京劇、文明戲、獨幕話劇、多幕話劇的嬗變過程。

惟將熱血燃洪爐

1月28日,那是個我永遠忘不了的日子,這天晚上我正在做作業,同宿舍的人說:“城裏來了劇團,在禮堂裏演救亡戲,你和我們一起去看嗎?”聽說演救亡戲我當然是要看的。演出的團體是“大道劇社”,演的最後一個劇目是田漢寫的《亂鍾》。劇中說的是1931年9月18日夜裏,沈陽一群大學生在宿舍裏議論著動蕩的時局和自己的出路,意見紛紛各不相同,正在此時日寇進攻東北北大營的炮聲響了,大家同仇敵忾一致決定抗日。戲結束時由戲中一位同學帶頭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的口號,觀衆也跟著一起喊,台上台下打成一片。看完戲我帶著激動的心情回到宿舍,繼續做那些尚未完成的作業一直到深夜,正在准備就寢時,忽聽到隆隆的炮聲,我跑到操場,聽出炮聲是從閘北方向傳來的,還夾著機槍的聲音。許多留校的同學也都從宿舍來到操場,槍炮聲中又傳來飛機的馬達聲,學校的播音喇叭響了,告訴同學十九路軍已經和日軍開戰了……

——歐陽山尊

1931年,歐陽山尊從滬江大學附中高中畢業,因爲學校沒有他中意的電機系,他便放棄直升機會,報考交通大學的電機系。不料考試前一天他忽然得了霍亂,沒能完成考試,遂決定第二年投考南洋大學電機系。經過朋友介紹,他到暨南大學所在的真如鎮補習數學。不久,就發生了令他終生難忘的這一幕。戲剛散場,劇情便在現實中重演,這猝不及防的戲劇性遠勝于編劇的想象。那晚,歐陽山尊頂著頭上盤旋的敵機,搭火車離開真如鎮。列車行進中,炸彈不時襲來,與他腦中未褪去的劇情交疊……這一年,大學招生暫停。

轉年,歐陽山尊終于考取大夏大學數理系。在校的幾年,他仍舊是演劇活動的積極分子,甚至差點因演出反對國民黨的劇目被開除學籍,後來在父親的幫助下,他轉到英國文學系。臨近畢業時,他用英文完成了畢業論文《中國小說史略》,原本打算畢業後和金山一起將業余劇社職業化,做成像中國旅行劇團那樣的職業劇團,或者跟隨父親繼續拍電影。孰料剛踏出校門,迎接他的又是“七七事變”的炮聲。本著“天事地事,抗戰救亡,不當亡國奴是大事”的決心,他隨即加入上海抗日救亡演劇一隊,奔赴西北戰場。在隨演劇隊到達八路軍山西總部,爲剛打完平型關戰役的戰士們演出後,幾經輾轉,到達延安。

1939年2月8日,歐陽山尊(後排右一)光榮加入中國共産黨,不久受賀龍之邀進入戰鬥劇社。

在延安,血氣方剛的歐陽山尊本想到前線參加戰鬥,但組織派他到新成立的文工團工作,他很不情願地服從了安排,之後又被賀龍點名到其的120師戰鬥劇社擔任社長。當他帶領隊員們深入根據地、敵占區,腳踏實地,面對前線的戰士、百姓時,他深深地體會到他們需要的是什麽樣的戲劇。

延安文藝座談會局部(後排右二爲歐陽山尊)。

1942年春天,歐陽山尊接到參加延安文藝座談會的通知,從前線回到延安。在聽了毛主席在第一次會議上的發言後,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經過幾天思考,他鼓足勇氣把他的所想寫下來,寄給了毛主席。沒過多久,他收到毛主席的親筆回信:“你的意見是對的”,給予他莫大的鼓勵。時隔不久的第二次會議,他報名發了言:“戰士和老百姓對于文藝工作者的要求是很多的,他們要你唱歌,要你演戲,要你畫漫畫,要你寫文章,並且還要求你教會他們幹這些。不能說你是一個作家就拒絕給他們唱歌,也不能說你是個演員就不給他們布置‘救亡室’。他們需要什麽你就應該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獻出來。正像魯迅說的‘有一分熱,發一分光’,甚至發兩分光。初看起來似乎你付出的很多,但事實上,你從他們身上收獲到的,學習到的東西卻更多。”

同年秋天,戰鬥劇社在延安演出了反映前方戰鬥生活的劇目,毛主席看了戲,並寫信鼓勵他們:

歐陽山尊,成蔭同志:你們的劇,我認爲是好的。延安及邊區正需要看反映敵後鬥爭生活的戲劇。希望多演這類好戲。

抗戰八年,歐陽山尊將保家衛國的熱血激情投注于抗戰戲劇的演出和創作,在革命的洪爐裏,將自己鍛造爲堅定的抗敵文藝戰士。

打造新中國的專業劇院

1952年,前北京人藝的話劇團與中央戲劇學院話劇團合並,成立專業化北京人藝,由曹禺任院長,焦菊隱和我任副院長,趙起揚任秘書長。在劇院正式成立之前,我們曾多次在一起談論怎麽來辦這個專業化話劇院的問題。談話內容豐富廣泛也很具體……結論是:專業化的北京人藝應是一所紮根中國的土地,成長在中國老百姓中,繼承中國話劇的戰鬥化、民族化、現實主義傳統的劇院。這是一幅建院的藍圖,這張藍圖經過全院不斷地實踐、總結和豐富形成了衆所周知的人藝風格。

——歐陽山尊

新中國成立後,歐陽山尊擔任北京人藝副院長,他親自主持了首都劇場的建設,憑借對舞台技術的專業積累、開闊的眼界和超強的執行力,僅用兩年時間爲北京人藝建成一座風格典雅、設施專業的專屬劇場。日常的劇院建設和藝術生産,也滲透著他的思考與心血。他制定了排練、演出日報制度,要求每天的排練、每晚的演出都要由劇務或舞台監督填寫“排練日報表”和“演出日報表”,並于次日送交總導演、本劇導演和主管副院長審閱。這些制度保障了劇院的藝術生産有序進行,也是北京人藝“一棵菜”精神在管理上的體現。

1953年2月,歐陽山尊起草的有關首都劇場建造事宜的報告附信,右側爲周總理批示。

1962年,經過十年的發展,北京人藝的藝術風格已經形成。對照建院時勾畫的藍圖,四位領導重捋思路,明確了劇院下一個階段的發展方向,由歐陽山尊負責起草了“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方針任務”草案。

在談到北京人藝的服務對象時,歐陽山尊提出:我們是首都的劇院,要爲首都人民服務,同時又要有全國性。我們應當代表全國的話劇水平。從劇院十年來的發展情況看,我們應當擔負起這個任務。形勢的發展要求我們這樣做。我們還要在世界上占有地位。因此,我又想到我們的劇院應當是有文化的劇院,我們的演出,應當是有文化的,雅俗共賞,又給觀衆以文化上的享受。所以我們選擇劇目就要選幅度更廣、概括性更強的劇本,要選能概括時代的東西,不搞太廉價的東西。

進而,其他幾位領導提到的諸多問題也都被歐陽山尊清晰地寫入草案:“我們的演出必須努力追求深刻的思想性與優美的藝術性的統一,力求通過精彩新穎的藝術技巧和生動鮮明的藝術形象來表達深刻的思想性。”“努力追求表、導演和舞台美術的完整性,使我們的每一出戲都是和諧統一的藝術整體。”幾十年來,這些方針、任務曆久彌新,已成爲北京人藝生命血脈和藝術追求中的穩定基因。時至今日,每有新戲推出,總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觀衆奔向北京人藝的大小劇場,印證了幾位建院者當年的遠見和信心。

1955年,歐陽山尊撰寫的《〈日出〉導演計劃》手稿。

從1953年執導老舍創作的《春華秋實》開始,歐陽山尊也開啓了在北京人藝的導演生涯。他考入中央戲劇學院導演訓練班,隨蘇聯專家系統學習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導演體系,畢業時以洋洋二十萬字的《〈日出〉導演計劃》爲他導演《日出》奠定堅實基礎,也爲中央戲劇學院增添了一部具有學術價值的學習範本。作爲北京人藝的副總導演,他先後執導了二十多部劇目,古今中外題材均有涉獵。在蘇聯名劇《帶槍的人》中,歐陽山尊首次啓用轉台設計,以史詩般的場面表現十月革命的勝利。劇中的第二幕第八場發生在斯莫爾尼宮的走廊,列甯和從前線回來的士兵雪特林相遇,兩個人邊走邊聊,轉台開始逆時針旋轉。在他們身後,一隊全副武裝的海軍從走廊深處以順時針方向走了上來。轉台的轉動突出了列甯和雪特林曆史性會面的瞬間,士兵的隊伍蔚爲壯觀,劇情一直在進行,舞台的時空得以延伸,宛如一個電影長鏡頭般一氣呵成,烘托出勢不可擋的革命洪流。每當此時,觀衆都會被這宏大的場面所感染,發出熱烈的掌聲。率真的性格和多年從事抗戰戲劇的經曆,使歐陽山尊的導演手法明快流暢、厚重大氣,作品氣勢磅礴、感情濃烈、節奏鮮明,又兼具生活意蘊的寫實和詩化的寫意。

《帶槍的人》劇照,北京人藝1957年首演。

跨越世紀 見證百年

“半世滄桑志未闌,年雖耄耋鬥猶酣”——新世紀以來,歐陽山尊依舊熱切關注北京人藝的創作,他對年輕的藝術家鼓勵、愛護有加,每每不顧身體病痛,相約長談,並親臨排演場坐鎮指導。回望漫長的來路,幼時父親的引領、滬上的演劇歲月、延安的戰鬥曆程令他思緒不斷,難忘自己與中國話劇一路伴行的每一步,直至滿懷豪情,在舞台上迎來它的百年華誕。

穿越世紀,波瀾壯闊的時代、豐富的人生閱曆和悠長的生命足迹,成就了這位中國話劇的守望者。今天,在中華文明走向偉大複興的新征程上,在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繁榮發展文化事業和文化産業。堅持以人民爲中心的創作導向,推出更多增強人民精神力量的優秀作品,培育造就大批德藝雙馨的文學藝術家和規模宏大的文化文藝人才隊伍”的精神指引下,我們紀念這位前輩藝術家,重溫中國話劇百多年來不平凡的曆程,更能堅定當代話劇創作的方向和自信,努力創作出反映時代精神、兼有思想深度和藝術高度的戲劇佳作。

(作者系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戲劇博物館研究館員)

0 阅读: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