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紅樓夢168:賈母問“書”
❂作者:君箋雅侃紅樓
✪插圖:孫溫《繪全本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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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講到賈府飯後兩次上茶,一爲漱口,再才是喝的茶。
林黛玉初來不明所以,見規矩與自家不同,還以爲漱口茶是喝的,好容易沒鬧笑話。總算是她教養出衆,得益于父母教誨。到底凸顯出林家與賈府實有差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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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吃過飯,賈母吩咐王夫人和鳳姐等回去。她們娘·們要說說話,結果黛玉就被賈母給“上了一課”。
☞細說紅樓系列168,用最小篇幅,講一講《紅樓夢》裏的細事兒
(第三回)賈母因問黛玉念何書。黛玉道:“只剛念了《四書》。”黛玉又問姊妹們讀何書。賈母道:“讀的是什麽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罷了!”
這段問答看似日常,卻是飽含人情世故,真要說開了才能明白其中意思。
賈母問林黛玉念什麽書。林家是書香門第,子女肯定要讀書,賈母要知曉外孫女的學習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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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老實回答“剛念了《四書》”,這就不得了。
《四書》指《大學》、《中庸》、《論語》和《孟子》,爲科舉考試必讀經典。
林黛玉師從賈雨村,她的“念了”不是讀了一遍的意思。而是學習貫通,能背誦,能脫口引用,能明事理。
七歲女兒如此聰慧,可是神童了。
但是,賈母對黛玉這個回答,並不太滿意,隨後就給她上了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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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黛玉問三春讀什麽書,賈母不等三春回答,搶著說“只認識兩個字,不做睜眼瞎罷了”。
注意賈母話中意思,是針對黛玉念了《四書》去的。
林如海和賈敏將女兒當兒子教養,讀科舉經典的《四書》。
但那個年代女兒不能科舉,黛玉之說難免有彰顯學問之嫌。
她如實回答外祖母問話不錯,卻不可以此爲榮。
三春跟著先生讀書,肯定不只認識幾個字,她們雖不如黛玉卻也各擅勝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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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攔著幾人不展開說念書的事,故意淡化讀書內容,實際是告訴她們女兒要注意不以讀書爲念。
林黛玉念了《四書》,而不是《烈女傳》《女則》等女兒書,作爲初來乍到的女孩子,話題“超綱”了。
好在是回答外祖母,若是別人問起,如此回答就仿佛說在練習摔跤、舉重一樣不得體。
賈母及時阻止繼續話題,也是告誡黛玉注意說話分寸,適當“韬光養晦”,不張揚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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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書》是很難的經典,賈府三春包括賈寶玉,未必都“念”完了。
黛玉“敏而好學”是好事,未免“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林黛玉瞬間明白,才在隨後賈寶玉問起時,也不說實話,騙他只識得幾個字。就是賈母言傳身教做的好。
✍以上觀點根據《紅樓夢》80回前故事線索整理、推論。
黛玉指東林黨,四書在這裏特指朱棣編的《永樂大典》,號稱“新四書”,明朝文人在朱棣到武宗的元政時期,是最得意發展的階段。三春“只認得兩個字,不作睜眼瞎罷了”,這“兩個字”能夠“不做睜眼瞎”,就是“大明”二字。三春原型是探春-朱棣,迎春-朱允文,惜春-朱由崧,都是大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