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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總當初要送夜東京給玲子的時候,玲子覺得兩人萍水相逢,無功不受祿,不肯接受。但是寶總強烈要求,甚至爲了說服玲子,還說自己是做外貿的,和別人談生意也要吃飯,與其這個錢給別家飯店掙了,不如給自己家掙。
寶總一再強調是自己需要這個道場,而不是單純給送一個店給玲子。
可是夜東京開著的時候,寶總並沒帶過什麽客人來店裏談生意,相反,他談生意的地點一直約在了黃河路上的紅鹭飯店。而他自己也只是在談完生意後,回夜東京吃一碗泡飯而已。
所以,玲子和寶總合夥的時候,夜東京生意並不好,而玲子也一直說店是虧錢的,幾萬幾十萬地問寶總要錢補貼。
寶總明知有問題,但從不揭穿,總是偷偷地給她抽屜裏塞錢,兩個人的關系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裏面,即使寶總不愛玲子,但是他對她還是有一份特殊的感情的。
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親自去裝修夜東京。
寶總那麽大的老板,打扮成粉刷匠的模樣,一點一點地布置飯店,連刷牆鑽洞這些髒活累活都自己幹的,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想要把玲子的夜東京打造成自己靈魂寄居地的。
所以即使爺叔一直罵玲子是討債鬼,說她只知道要錢,開的是黑店,但是寶總還是願意去,還是願意給她錢。
而玲子,她其實心裏很清楚,寶總不是傻子,不會不知道飯店的盈虧,不會不知道裝修要花多少錢,她之所以每次都獅子大開口,是因爲,她非常愛寶總。她一面清楚地知道和寶總這樣的人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一面又很自然地把自己當作寶總的家人。
她大口大口地問寶總要錢,想的也是有一天,寶總要是落難了,至少,她這裏還有錢,還有地方,可以讓他停留。
她甚至完全把自己當作寶總家的女主人了。
玲子讓寶總給汪小姐送珍珠耳環,端的也是女主人的姿態。
當時,汪小姐幫寶總談下大生意,大家集體到夜東京慶功,玲子卻突然把菱紅喊回店裏,要買她之前並沒有看上的珍珠耳環,打算讓寶總送給汪小姐作爲答謝禮。
玲子邊把耳環給寶總,邊說這個耳環很貴的,要26000元,自己都舍不得,寶總揶揄她不舍得就不要了,玲子卻教育他:這個世界上,只要有機會好用鈔票哄女人開心,就不要錯過。
其實玲子之所以要讓寶總送這個禮物,是因爲在她心裏,她就是寶總的人。連寶總送人的禮物都是自己挑的,她和汪小姐之間,誰是主,誰是客,一目了然。
玲子以女主人的姿態給其他合夥人挑禮物,以管家婆的姿態,問寶總要錢。
玲子真的是一直把自己當作寶總的大後方,堅強的後盾的。
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後盾竟然會因爲那對珍珠耳環給打碎。
玲子的珍珠耳環給汪小姐帶來了麻煩,她被帶去調查,而寶總爲了還汪小姐清白,和玲子發生了爭執,兩人吵了起來,最後,玲子跑日本去了。
這一次離開,玲子思想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和寶總的關系也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日本回來以後,玲子打算憑自己的能力,從頭開始。
玲子把和寶總把賬算了清楚,她甚至讓寶總把當初在日本,她送給他的好運簽還回來,還明碼標價算了錢,爲的就是徹底地和寶總斷絕一切關系,把事情做絕了,讓自己死心。
可是她不知道,即使她把夜東京的賬務明細,清清楚楚的送到和平飯店,寶總卻連看都沒有看,就收起來了。
因爲對于玲子來說,了清一切賬務是了清自己和寶總所有關系的開始,但是對于寶總來說,夜東京也好,玲子也罷,他們從來都不是生意,而是一份實實在在的感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這也就是爲什麽寶總明明知道玲子獅子大開口,卻總是自願掏腰包的根本原因。
而玲子,她其實也是知道寶總的感情的,但是經過了汪小姐的事情之後,她明白再愛一個人也沒有用,因爲那個人永遠不會停留在你這裏。
既然是沒有結果的單相思,倒不如,把所有的聯系全都切斷。
所以玲子打算改做懷石料理之後,她就毫不猶豫地指揮工人把夜東京裏所有地東西都砸了,連寶總平常坐的那把椅子也給丟了出去。
她要把夜東京裏關于寶總的所有痕迹都抹掉,給自己打造一個全新的夜東京。
玲子指揮工人砸店的時候有多麽狠心,她就有多愛寶總,不過玲子這種有腦子的女人注定了要成爲大女主,而不是只做寶總身邊的一個小女子。
她懂得只有砸了夜東京,斷了自己對寶總所有的情思,才能做到真正地依靠自己,把生意做好,要不然那句“做自己的碼頭”,也只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