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慧犧牲15年後,毛岸英揭露母親臨終遺言,毛主席聽後自責不已

史海任我行 2024-05-17 15:22:23

1927年8月31日,才只有五六歲的毛岸英,在日漸模糊的關于童年的記憶裏,唯有這一幕與父親毛主席在火車站匆匆告別的情景,隔了很多年,依然記憶猶新。

毛岸英記得那天清晨涼爽的風,記得洶湧熙攘的人群,記得自己的小手,緊緊拉住母親楊開慧的大手,在人群中穿梭而過。

當然,留在年幼的毛岸英的腦海裏最深刻的印象還是,父親毛主席手提棕色行李箱,意氣風發走向火車站的情景。八月末的晨風,吹起年輕的父親烏黑的頭發,父親的眼睛望向遼遠的遠方。

此一去,毛主席是去安源策劃部署武裝起義,此時的毛主席,信心滿滿,志在必成。這一次,與丈夫走南闖北,一直相依相伴、並肩戰鬥的楊開慧,卻不能再次與丈夫同行了。

是的,這個時候的楊開慧,早已是一名光榮的共産黨員了,同時,她也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最大的孩子毛岸英才只有五六歲,最小的孩子毛岸龍,只有四五個月大。面對著嗷嗷待哺的稚子,楊開慧不得不與丈夫分別。

爲了孩子的安全起見,毛主席前往安源之後,楊開慧也帶著三個孩子,回到湖南的板倉老家。

在板倉,留在年幼的毛岸英童年記憶裏最多的印象還是外婆對他們兄弟三人的悉心照料,而對于媽媽楊開慧,毛岸英記得更多的還是她的早出晚歸,有時甚至數月不見蹤影。

那時的毛岸英還不知道,自己的媽媽不僅僅是一位母親,還是一名秘密的地下革命工作者。

當有一天聽說父親毛主席上了井岡山,毛岸英記得,媽媽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份地圖,在陳舊的木桌上,小心翼翼地鋪展開,就著昏黃的煤油燈光,俯下身子,湊近了細細找尋那個叫井岡山的地名。

當找到井岡山所在的羅霄山脈的時候,楊開慧發出了驚喜的歡呼。靜靜站立一旁的毛岸英,在那一刻,也不禁替媽媽高興起來。

從此後,細心的毛岸英發現媽媽總愛把這張地圖放在枕邊,這小小的井岡山三個字,給了楊開慧多少個無眠的夜晚,最遙遠卻又是最深切的安慰啊。

秋收起義成功後,毛主席特意寫了一封信給遠在湖南板倉的楊開慧。信是用暗語寫成的:“原來生意不好,總是虧本。現在生意好了,興旺起來了。”

接到信件後,楊開慧激動欣喜不已,同時也在期盼著什麽時候可以去井岡山,和心愛的人,一起並肩戰鬥。

正當楊開慧對革命的未來滿懷憧憬的時候,反圍剿的鬥爭愈演愈激烈,越來越瘋狂,處處風聲鶴唳。楊開慧有預感,自己可能短時間內去不了井岡山了。

令年幼的毛岸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的是,親愛的媽媽不但去不了井岡山,連生命都面臨危險。

1930年10月24日晚,爲了給八歲的毛岸英過一個生日,楊開慧只身一人偷偷回了板倉,很快被捕,半個多月之後,就被殘忍殺害。

毛主席得知噩耗,怆然寫下“開慧之死,百身莫贖”的痛極之語。而十五年後,毛岸英回到延安毛主席的身邊,提及媽媽楊開慧的遺言,更是讓毛主席內疚自責不已。

不祥預感

早在1929年,當有一天楊開慧從國民黨的一份報紙上,得知朱德的妻子伍若蘭被俘之後,堅貞不屈,英勇就義的時候,楊開慧就有預感,國民黨一定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對自己下毒手,面對隨時而至的生命危險,楊開慧毫不畏懼,她在給堂弟楊開明的信中寫道:

“我好像已經看見了死神,唉,它那冷酷的面孔。說到死,本來我是不懼怕的,且可以說是我喜歡的事······”

“我決定把孩子們托付給你們,我相信只要他們的叔父在,即便他們失去了母親,或者是父親,······他們將會依然能夠在溫暖的春天裏成長。”

“你不必認爲我是發了瘋,我覺得我的脖子上已經很快要被毒蛇纏繞到了,不得不早做准備。”

不幸的是,楊開慧的不祥預感,在一年之後就變成了殘忍的事實。

伍若蘭被捕犧牲之後,敵人開始盯上了住在板倉的楊開慧。在群衆的掩護下,楊開慧一次次逃過了敵人的抓捕,化險爲夷。

後來,爲了更好地保護楊開慧,當地群衆開始故意放出謠言說,楊開慧已經在一次戰鬥中英勇犧牲了,用以混淆視聽。

這謠言越傳越廣,後來就連遠在井岡山的毛主席都聽到了楊開慧犧牲的消息,毛主席悲痛萬分,竟至一連病了三個月。其後在賀子珍的精心照顧下,身子漸漸恢複。

此時,由于敵人嚴密監視,楊開慧早已和在井岡山的毛主席失去了聯系,因此,楊開慧假死的消息,讓毛主席信以爲真。

然而,緊盯板倉不放手的敵人可不是這麽好糊弄的,他們知道楊開慧仍然秘密活動于板倉一帶,只要死死守住板倉, 就一定會有大收獲。

不幸被捕

1930年7月,彭德懷親率紅三團攻打長沙,湖南省主席何鍵差點被活捉,惱羞成怒的何鍵在長沙城內到處搜捕革命人士。

這些人中,何鍵一眼就瞄准了仍滯留活動于板倉一帶的楊開慧。爲了能順利抓獲楊開慧,何鍵甚至開出了一千塊大洋,懸賞楊開慧的首級。

此時的毛主席已經與楊開慧徹底失去了聯系。十分擔心楊開慧人身安全的毛主席,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委托茅坪縣一個名叫吳福壽的小店老板,下山打聽消息。

幾經輾轉,吳福壽最後打聽出來的消息竟然是,楊開慧已經在板倉遇害了。得此噩耗,毛主席一病數月不起。

實際上,楊開慧真正被捕是在1930年10月24日。這一天,正是八歲毛岸英的生日。思子情切的楊開慧,在這一天的薄暮時分,獨自一人,悄悄回到了板倉,只爲了給兒子過一個生日。

豈料,楊開慧回到板倉沒多久,就被當地民團團長範觐溪盯上了。素來行動警覺的楊開慧,當範觐溪帶人闖入的時候,她靜靜坐在在火盆前,火盆裏,是早已化爲灰燼的重要的文件和資料。

楊開慧平靜地擡起了頭,慢慢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手,對著範觐溪等人便是一聲怒喝:“滾出去,我要換衣服。”

當楊開慧和八歲的毛岸英一起被投入師敬灣監獄的時候,得到了三塊大洋、三斤肉獎賞的範觐溪等人,正在一家小酒館裏大快朵頤。

陰冷潮濕的牢房,不見天日的所在,楊開慧面對敵人的各種刑罰和連續不斷的審問,對于地下黨的名單,和毛主席的具體位置,始終不曾吐露半個字。

面對敵人一次次的毒打,拿著印有毛主席頭像的報紙,一遍遍的質問,楊開慧永遠只有一句話:“你們圍剿我蘇區,在哪裏打了敗仗,毛澤東便在哪裏。”

堅強忍受著身體的創傷和劇痛,楊開慧心中的信念始終堅如磐石,可是,當一眼瞥見報紙上毛主席的清癯的面容,楊開慧的心不覺爲之一顫:照片上的他瘦了好多啊······

自三年前夏日的那一場分別,她以爲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就可以再見,還可以並肩戰鬥,卻怎知,這一別,竟是此生再不相見。她最後一次見到他的面容,竟然是通過敵人的報紙。

楊開慧被捕後,章士钊、蔡元培等社會名流,聯名向國民黨上書,要求釋放楊開慧,隨後,國民黨也開始對何鍵施壓。

面對來自國民黨和社會輿論的壓力,何鍵不得不有所收斂,原先甚至准備采取對楊開慧斬首示衆的極端做法,此時,也悄悄改變了。

這時,叛徒任卓宣開始建議何鍵應設法讓楊開慧自首。在他看來,楊開慧如能自首,勝過千萬人首級。何鍵聽罷,深以爲然。

爲了徹底“感化”楊開慧,他們甚至答應她,可以放她回家看望母親和兩個孩子,只要楊開慧宣布與毛主席脫離夫妻關系。

面對敵人的威逼利誘,楊開慧絲毫不爲所動,大義凜然道:“我死不足惜,惟願潤之革命早日成功。”

當有記者到監獄來采訪她,告訴她,你犯了法,曉得麽?楊開慧堅定地說道:“我沒有犯法,是何鍵犯了法。”

既然沒有犯法,自首肯定無從談起,任卓宣的建議注定只是癡心妄想。

每當楊開慧一次次曆經酷刑折磨的時候,守在一旁的毛岸英總是嚎啕大哭。血泊中的楊開慧大聲告訴毛岸英,“岸英,你不要哭!你是毛潤之的孩子,不要向他們低頭。”

當執法處長李瓊將凶惡的眼光投向八歲的毛岸英的時候,他露出了虛情假意的微笑,輕輕撫摸著毛岸英的頭發,慢慢詢問道:“伢崽,你爹在哪裏?”

毛岸英倔強地擡起頭,大聲喝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這些壞蛋在打我媽媽。”

一次次被提審,楊開慧一次次傷痕累累。每一次提審回來,毛岸英都要撲在媽媽的懷裏,哭個不停。

這個時候,楊開慧總是一遍遍撫摸著兒子光潔的額頭,柔軟的頭發,輕聲安慰他,告訴他,媽媽沒事,你要堅強。

當三個孩子的保姆陳玉英來探望她的時候,楊開慧叮囑道:“屋子裏有塊青布料子,給我做一套衣服,上路時候穿。”

此時的楊開慧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

慷慨赴死

1930年11月14日淩晨時分,此時陰暗潮濕的牢房更加濕寒難耐,夜,是如此的漆黑漫長,不知光明何時到來。

在這個萬籁俱寂的深夜,楊開慧流著淚寫下了最後一封給丈夫的信。在信裏,她再次殷殷寄托心底的一片深情:

“潤之,我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愛你的妻——楊開慧。”

想起思念的人,楊開慧止不住淚如雨下。她無限深情地一遍遍回憶起,在湖南的那個夏天,13歲的她第一次見到年輕的毛主席,其後,他畢業後,跟著他們一家去了北京,後來,在楊開慧19歲那年,他們相戀結婚了。

彼時的楊開慧天真地以爲,屬于他們並肩戰鬥的日子,屬于他們幸福的日子,沒有盡頭。卻怎知,十年夫妻,懷抱共同的理想與信念,他們卻終究要死生再不能相見。

最後一次提審終于還是來了。當楊開慧的耳邊再次響起熟悉的審問:“最後問你一次,你願意和毛澤東脫離關系嗎?”

楊開慧輕輕搖了搖頭,再次堅決回答道:“要我跟潤之脫離關系,除非海枯石爛!”

“今天辦人,辦的是共犯要人,大家注意警戒。”

天色才微微發亮的秋日的清晨,在國民黨清鄉司令部就傳來急促的哨聲,還有行刑監斬官晏國務的高聲喊話。

楊開慧微微一笑,她平靜地從懷中取出一小面鏡子,慢慢梳理自己的齊耳短發,不覺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毛主席的時候,就是留著這齊耳短發,穿一件旗袍,外面又罩著一件藍布短衫。如今,他再也看不到她身著旗袍藍布衫的樣子了······

隨著執法處長李瓊一聲令下,何鍵隨即下達對楊開慧的判決:槍決,暴屍三日。

當行刑的劊子手帥保雲拿起駁殼槍,對准楊開慧後心的位置,兩聲槍響之後,楊開慧應聲倒在血泊中。

槍決命令執行後,這一天下午,一個叫姚楚忠的劊子手奉命前往殺人現場查看。來到現場後,他驚訝地發現,尚有生命氣息的楊開慧慢地從殺人坑裏一步一步艱難爬了出來,她的雙手深深紮進泥土中,在她的身後,是一道道長長的血痕。

姚楚忠見狀,不由分說,對著楊開慧的後心處,又補了一槍······

楊開慧壯烈犧牲後,迫于社會輿論壓力,當局只得將八歲的毛岸英釋放。

後來,爲了兄弟三人的安全著想,不久後,他們被秘密送往上海,在大同幼兒園讀書。豈料,隨著上海地下黨組織被全面破壞,失去組織庇護的三兄弟,被迫流落街頭,靠著賣報紙、撿垃圾爲生。

在極其惡劣的生活環境中,最小的弟弟毛岸龍不幸夭折。1936年,在李杜將軍的幫助下,兄弟二人輾轉前往莫斯科國際兒童院,這才結束流浪,過上了安穩的童年生活。

等到1946年1月,曆經千辛萬苦,毛主席親自到機場去接毛岸英回國的時候,此時,他們父子之間已經是整整19年未見面了!

19年前,他還是個八歲的孩子,緊緊拉著媽媽的大手,和爸爸依依惜別;十九年後,他獨自從異國歸來,與熟悉又陌生的爸爸相見,卻再也拉不到童年媽媽的那雙大手了。

一念及此,毛岸英止不住淚落漣漣。

父子相見,話題一定繞不開媽媽的犧牲。

毛主席終于問出了埋藏在他心底太久的一個問題:“好孩子,媽媽臨走前有沒有留下什麽遺言?”

面對爸爸的詢問,毛岸英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拉回到15年的那個早晨,在昏暗潮濕的牢房,在毛岸英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中,楊開慧緊緊將毛岸英摟在懷裏,大聲告訴他:“如果以後見到你的爸爸,告訴他,媽媽愛他,媽媽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毛潤之和共産黨的事!”

聽罷毛岸英的追憶與傾訴,毛主席更加自責內疚不已,他將兒子緊緊攬在懷裏,嗫嚅著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媽媽,她至死我也沒有見到她一面。岸英,你不要怪爸爸······”

“我不怪你,媽媽也不會怪你。”毛岸英輕輕說道。

此時的毛岸英相信,媽媽的在天之靈,看到他們父子相擁而泣的場景,就是她最幸福的時刻。

結語

1982年,長沙市政府在對楊開慧家中老屋進行修繕時,無意中從牆縫中發現用油蠟紙包裹著的楊開慧的書信手稿。在這些書信裏,楊開慧盡情抒發著對當時遠在贛南地區從事革命鬥爭的毛主席的思念與牽挂。

“我幸運地得到了一個愛人,我覺得我爲母親而生以外,我就是爲了他而生的,他是我的全部。”

相信在楊開慧慨然赴死的那一刻,她的心裏,只有對革命理想的堅定信仰,只有對毛主席的無限深情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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