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自我的紅色書寫

梅溪觀察 2024-04-23 11:50:45

全媒體記者 楊柳

日前,著名作家刁仁慶的最新長篇系列小說《于無聲處》四部曲的前兩部《紅色任務》和《紅色命令》,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發行。與之前大衆視野中刁仁慶慣常創作的都市小說不同——作品深入書寫紅色年代地下革命者的生存狀態和精神追求。

作爲一位在南陽文壇深耕數十年的作家,刁仁慶一直以現實主義著稱,他以自己的生活半徑爲起點,書寫親身經曆的時代嬗變。進入花甲之年,他再一次迸發創作激情,聚焦革命曆史題材,在充滿挑戰性的新領域發力,創作《于無聲處》四部曲。這源于刁仁慶對文學始終葆有一顆敬畏之心,對革命志士爲國家、爲民族作出的犧牲常懷感恩之心。

作品幾易其稿,一經面世即獲贊譽,南陽作家群從長篇小說的人物塑造、結構編織、細節烘托、語言錘煉等方面深度賞析,一致認爲作品達到了一定高度,是南陽作家群的一次突破,填補了隱蔽戰線長篇小說創作空白。

上周,刁仁慶就紅色長篇小說創作接受記者專訪。

“自我否定”,一切從零開始

記者:從《流金歲月》到《于無聲處》,您的創作由都市小說轉向紅色書寫,如何聚焦革命曆史題材進行文學上的前期准備和寫作突破?

刁仁慶:對我個人來講,《于無聲處》肯定是新的創作領域,我過去主要寫都市和官場題材小說,像《流金歲月》四部曲、《明月照我心》《有雨的季節》等,這次寫作聚焦紅色題材,我自己起個名字叫“自我否定”,就是把前期的創作風格全部打包封存起來,從零開始進入新領域創作。我認爲,在紅色文學創作領域,寫得好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海飛,一個是麥家。他們兩位的作品對我影響深刻,麥家的長篇小說《風聲》在《人民文學》刊登後,我認真閱讀了一到兩遍,感觸萬端。而讓我拿起筆搞創作的動力是海飛,我看第一部海飛的小說是《向延安》,又看他的《回家》《旗袍》等諜戰小說,心潮起伏,決心下筆創作紅色題材小說,然後就開始作准備了。比起以往的都市小說,紅色諜戰小說對我來說是自我挑戰。自我挑戰的核心在于寫都市生活,我有親身感受和親身經曆,而紅色諜戰小說,除了人物、故事可以虛構以外,大事件的背景必須是真實的。如何巧妙構思,托起真實曆史,這是一個挑戰和突破,所以一定要有堅定的決心,才能開始創作。

單說《于無聲處》系列的第一部小說《紅色任務》,前期我做了大量的籌備工作。最初就是選題,我想到中國共産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是唯一一次在莫斯科召開的黨代表大會,黨代表們出境到蘇聯必須有人策劃有人護送,在這個背景下創作小說不僅意義深遠,也極具閱讀性。于是我到滿洲裏住了一個星期,把六大紀念館、國門、老火車站、呼倫湖、大草原、邊境線都跑了一遍,搜集相關資料,然後查看六大的文字材料,再進行分類整理,在腦海中形成一條線,輔助下一步的創作。

小說靠人物立架子

記者:談談《于無聲處》四部曲的構思和創作曆程,如何從小人物、小切口反映大時代的波瀾壯闊?

刁仁慶:這個紅色系列如今是四部曲,但在剛開始創作時,並沒有想到要搞系列,機緣在于《紅色任務》交稿以後,審查了3年,3年中我又有了新的創作想法,于是動筆寫了《紅色命令》,之後就有了紅色系列四部曲這個打算。後來,在編輯的建議下,命名爲《于無聲處》四部曲。

在人物塑造上,小說靠人物立架子,我想從黨的基層地下工作者寫起,把這個曆史大事件扛起來。人物要想立起來,就要從小處寫,從情感、家庭、命運等方面寫。任何長篇小說都離不開人物命運的起承轉合,四大名著對于人物命運的刻畫力透紙背。把人物的命運寫好,小說才能立起來。《紅色任務》中描寫地下黨的家庭,一家人不知道一家人是幹啥的,人物命運的曲折複雜,折射了時代的艱苦。

紅色書寫是對心靈的洗滌

記者:紅色題材創作賦予的人生意義?

刁仁慶:寫作對我個人的人生意義重大。這次紅色題材的創作經曆,對心靈是一個洗滌的過程。作爲一個業余作者,我過去邊工作邊創作,退休以後能靜下心來寫,那麽寫些什麽有意義,這是一個作家很謹慎的選擇。當然文學包羅萬象,各個行業、時代都可以下筆來反映,但是哪些能讓你創作有激情,寫出來對社會更有意義,對讀者更有意義呢?我選擇了紅色題材,寫作《紅色任務》《紅色命令》,整個過程是學習的過程,我黨的地下工作者,與敵人鬥爭不怕犧牲,就是爲了信仰,革命的理想永遠值得書寫。

四部曲著墨四個曆史時期

記者:作品一面世即引起巨大反響,南陽作家群再添力作,目前後兩部的寫作進度和故事脈絡如何?

刁仁慶:第三部已有構思,題目是《紅色行動》,第四部是《紅色電波》。有這樣一個大框架設計,前兩部中《紅色任務》寫1927年大革命失敗後黨的生死抉擇,《紅色命令》寫反圍剿時期黨的奮鬥曆程,後兩部中《紅色行動》打算寫抗日戰爭時期紅軍故事,《紅色電波》寫解放戰爭時期。《于無聲處》四部曲依循這樣一個時間段設計,全部成書大概有200萬字,目前已出版的《紅色任務》《紅色命令》都是50萬字左右。

《紅色行動》還是寫地下黨,總基調不變,聚焦抗日戰爭時期的諜戰鬥爭,圍繞汪僞政府76號、重慶軍統中統、延安領導的我黨地下工作者,寫三方博弈。小說要寫一種極限,故事構思的主線是到日本逮捕汪僞政府的一個核心人物。

《紅色電波》寫解放戰爭,三大戰役是靠延安一封封電報布局,人物、故事正在醞釀中,已有一個輪廓了。

寫作是幸福的,也是艱難的

記者:《紅色任務》和《紅色命令》的創作時間有多長?平時如何進行創作確保進度?

刁仁慶:前兩部每本書的創作時間是兩年,寫一年,修改一年。打個比方,第一年是蓋樓房,毛坯房,第二年是裝修,把人物、風景、心理等細節填滿,先搭骨架再裝修。

寫作上,我退休以前沒有規律,抓緊一切空閑時間寫,退休以後,不管白天晚上都寫,但是晚上是我創作的最佳時期。這次新作品面世,得到了南陽作家群一衆名家的好評,對我是很大的鼓勵。我希望盡快把後兩部完成,與讀者見面。

影視改編上,《紅色任務》兩年前版權已授,40集電視劇劇本已經改編完成,將很快進入開拍階段,《紅色命令》小說正由深圳一家影視公司向央視推薦。

寫作這一路,往後看,是很幸福的,往前看,是很艱難的,因爲前路不好走,前行是挑戰,但我會沿著文學道路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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