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院下的欲望陰影

鷹哥愛寫文 2024-05-23 14:26:44

《巴黎聖母院》作者:維克多·雨果

​上一節我們講到,在格蘭古瓦的呼救聲中,路過的騎士隊長弗比斯伸出援手,救下了被劫持的愛斯梅拉達。後來,格蘭古瓦因迷了路,而遭遇險境,是愛斯梅拉達以結婚的方式,救下了他的命。

那麽,在這一節中,我們將目光投向巴黎聖母院,來看看聖母院,以及其中發生的故事。

巴黎聖母院

關于巴黎聖母院,雨果在書中寫道:

聖母院自建成以來,始終是一座莊嚴宏偉的建築。但時間和人,卻使它遭受了無數損傷和破壞。

它曾有三座尖拱大門,上面有著雕花镂刻、邊緣呈鋸齒狀的二十八位君王的神龛;還有碩大無比的圓花窗,又高又薄的三葉飾拱廊,以及黑黝黝的高大鍾樓。

可今天一看,那些神龛中的雕像、宏大的拱門已經不複當年,那麽,是誰造成的這些改變呢?是後世所謂的建築師和藝術家們。

不僅是聖母院,中世紀的所有的教堂,都免不了遭受這樣的厄運。從它們留存的遺迹上,可以看出至少三種傷害。

第一種是時間,長久的歲月消磨了它們本來的顔色,並讓它們蒙上了一層灰暗。

第二種是所謂的政治,統治者們脫離常識的低級趣味,粗暴地改變了原有的建築風格,加上了許多自以爲是的“時代印記”。

第三種是宗教改革,信仰不同宗教、不同流派的建築者們,總妄想著把自己的信仰,裝飾到本來已經非常完整的建築上,這本就是一種非常膚淺的行爲。

在經曆了一切的曆史和變故後,如今的巴黎聖母院,已經不能稱爲一座完整的建築。我們或許只能說它是一座混合式建築,在藝術家、考古學家和曆史學家看來,依然魅力無窮,令人神往。

如果我們臨近去看它,依然能夠感受到,建築藝術在某一點上依然是原始的東西。

就像看到古希臘的大型石建築遺迹、埃及金字塔以及印度巨塔一樣,只要認真思考,就會感到:最偉大的建築物不會是某個國王、某個主教的作品,而是社會的産物,是勞苦大衆,一代又一代建造起來的藝術結晶。

更重要的是,從聖母院的鍾塔頂上,人們可以俯看到當時巴黎的全景。

它一開始只有一塊很小的區域,形狀如同搖籃的一個小島,靜靜臥在塞納河邊,河灘就是它最早的城牆,塞納河就是它最早的護城河,這樣的格局足足保持了幾個世紀。

之後它不斷地向外發展擴張,到十五世紀,巴黎已經分成了老城、大學城和新城三個區域。

老城依然是最初的那個小島,也是最小的一個,夾在中間,宛如一個小老太婆,夾在兩個美麗的女兒中間。這裏有很多教堂,是很多宗教人士的聚居地,這裏的權力屬于巴黎主教。

在塞納河左岸的是大學城,這裏有著教皇門、先賢祠等重要建築,但更多的是各式各樣的學院,從世界各地的學子聚集在這裏,吸收先人留下的智慧。

新城坐落在塞納河右岸,也是巴黎最大的區域,比大學城更加深入曠野,這裏居住著最多的人口,還有著許多宮殿,是整個巴黎的行政中心。

這三大區域構成了整個巴黎,但又各自成爲一座城市,有著不同的外表和氣質。

然而,從十五世紀的繁盛到現在,這裏早已不見巴黎當年的樣子。這座城市,連同城市裏的人,和聖母院一樣正在慢慢地消逝,就像那些一去不複返的文化興盛時代,只依稀有一些當年的影子。

副主教克洛德

現在,讓我們暫且把目光放回十五世紀,聖母院年輕有爲的副主教——克洛德身上。

他出身于一個中産家庭,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決定終生從事神職。他跟人學習拉丁語,還學會了低眉順眼的走路,細聲細氣的說話。

他被父母送進巴黎大學神學院,在祈禱書、拉丁語和希臘語詞典中漸漸長大。

他學習勤奮,16歲時就已滿腹經綸,與教堂的神父、博士們不相上下。攻讀完宗教經典之後,他又潛心學習了醫學、藝術,在18歲時已經把能接觸到的知識都系統地學習了一遍,這個年輕人似乎就是爲求知而生,有著光明的前途。

然而這一切也讓克洛德變得生性憂郁,心內充斥著種種無法被滿足的欲望,進而給將來的人生埋下了災難的種子。

1466年的夏天,克洛德的家鄉發生了一場瘟疫,他的父母不幸喪生,只留下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從此他成了孤兒,又擔起了兄長之責,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弟弟約翰的身上。

小約翰還沒有斷奶就失去了母親,克洛德便把他交給奶媽餵養。他從父業中繼承了磨坊采邑,磨坊主的妻子正有一個漂亮的孩子要餵養,離大學城不遠,克洛德便親自把小約翰送去給她一起餵養。

從此,思念弟弟不僅成了他的樂趣,還成爲了他學習的目的。克洛德決心對上帝負責,把自己的整個身心都奉獻給弟弟,終身不娶、不要孩子,更加熱愛神職工作。在20歲那年,他就獲得教廷特許,成了一名神父。

也正是在20歲的某一天,克洛德做完彌撒正要回去,突然看見幾個老年婦女,圍著一個木床在議論著什麽,便産生了興趣。他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一個棄嬰,一個可憐的小東西。

那模樣簡直像個小魔鬼,眼上有一個瘤子,腦袋縮在脖子裏,脊背隆起,胸骨突出,雙腿彎曲,但他響亮的啼叫聲卻說明他很有力氣,很有生命力。

看到小東西那樣淒慘,克洛德立刻想到了自己幼小的弟弟約翰,不由得心頭一震,頓時對這個棄兒産生了強烈的憐憫,然後領養了他。

克洛德在心裏暗暗發誓,爲了弟弟,一定要把這孩子撫養成人,以便日後弟弟犯了什麽嚴重的錯誤,就可以用這件爲他而做的善事做補償。

回到教堂後,克洛德給這個養子取名爲卡西莫多,並對他進行了洗禮。之後,克洛德也變得愈發努力,在學習探索的道路上日漸精深,傳聞皇帝陛下都會親臨聖母院,與他探討知識。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論是弟弟約翰,還是養子卡西莫多,都沒有按照克洛德預想中的方向發展。約翰雖然內心善良,卻變得放浪形骸、胡作非爲。克洛德將他送入神學院,他卻鼓動同學們欺負新生,帶著棍子到商店搗亂,在酗酒之後四處鬥毆,惡名遠揚。大家稱呼他爲“磨坊裏的約翰”,這是個不受約束,四處惹是生非的代名詞。

相較于約翰的出格行爲,長大後成爲聖母院敲鍾人的卡西莫多則顯得十分怪異。他孤僻敏感,甚至從來不以正臉看人,永遠是側著身子,或背對著人。他的耳朵因爲長時間敲鍾,有時會聽不見聲音,看起來我行我素。許多人在背後議論:克洛德與卡西莫多,如同巫師和他豢養的怪獸,隱藏了很多禁忌的秘密。

事實上,這些問題也不能全歸于他們自己。克洛德雖然好學,但是內心壓抑,加上兄長、養父的責任,以及職業的關系,讓他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嚴肅和神秘。約翰從小失去父母,被寄養在陌生人的家庭,缺乏管束;卡西莫多則因爲自身的畸形,從來只得到世間的嘲笑,唯有克洛德對他友好、親近。

卡西莫多受審

可外界的民衆不會在意這麽多。當卡西莫多在狂人節的第二天,因爲綁架受審,人們只會覺得理所應當,相約著聚在一起,想看看這個敲鍾怪人會得到怎樣的懲罰。就連約翰也很好奇,哥哥的養子爲什麽會惹上官司,叫上同學們一起來到審判現場。

負責審理的審判官是個聾子。但這對于他來說不值一提。他認爲,只要同往常一樣,小心謹慎地准備一下,對被告人的姓名、身份和犯罪事實,事先做到心中有數,就不會暴露自己耳聾的問題。

至于被告人會怎樣回答,應當如何駁斥,他都已經事先准備妥當,于是擺出了威嚴姿態,開始審訊。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卡西莫多作爲被告也是耳聾,以爲對方已經回答了問題,只是照常刻板而笨拙地往下問:“姓名?很好。年齡?好的,那麽,你的職業是什麽?”

其實,卡西莫多根本聽不清提問,也沒有回答。這時聽衆開始交頭接耳,面面相觑,接著哄堂大笑,這笑聲是那麽瘋狂,以至于兩個聾子也覺察到了。

審判官馬上喝道:“混蛋,憑你這個回答就可以判你絞刑!你知道你在同誰說話嗎?”

但這種呵斥顯得更加笨拙,人們笑得更加厲害了,唯有卡西莫多獨自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根本不知所措,因而一場嚴肅的審判變得滑稽無比。

由于審判官出了洋相,不得不請禦前大法官到來,再次對卡西莫多進行審訊。這次大法官特地做了個手勢,讓卡西莫多看懂了自己是在受審。

接著大法官嚴厲地發問:“你這無賴犯了什麽罪行?”可憐的卡西莫多還是聽不清,以爲大法官在問他的名字,于是用嘶啞的嗓音回答:“卡西莫多。”

這又引起一陣哄笑,大法官怒斥道:“你這壞蛋,連我也敢戲弄!”

卡西莫多卻以爲法官是要他交待身份,于是說道:“我是聖母院的敲鍾人。”

這下,一向沉著冷靜的大法官也無法保持風度了,他敲擊著木槌,大聲喊道:“敲鍾人!我叫人拉你去遊街,用藤條敲鍾那樣敲你的脊梁骨。聽見了嗎?你這個混蛋!”

面對著大法官的怒火,卡西莫多卻撓了撓頭說:“假如您問的是年齡,我將滿二十歲。”

“你在嘲弄本堂!”大法官直接下了定論,“把這個無賴拉到河灘廣場,綁到示衆柱上,狠揍一頓,再轉他一個小時!”

“上帝啊!判得太棒了!”磨坊的約翰在角落裏起哄道,又引起大家一陣哄笑。

審判官卻在一旁如蒙大赦,飛速地擬好判決書。只有卡西莫多還全然不覺,只是用驚訝而冷漠的神態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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