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散已散而廣陵散未完(2):朱令案中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翻譯疑雲”

養貓人 2024-01-04 10:35:29

在朱令被投毒-中毒案中,有一個細節我百思不得其解,實在無法找出妥善的合理的解釋,于是寫出來供各路神探幫我分析解答。便是那籠罩著重重疑團的“郵件翻譯”事件。關于“郵件翻譯”事件,一直以來有三個爭執焦點:1)求救的英文郵件到底是貝志城自己寫的還是如他所言的找美國人翻譯的?2)國外回複郵件中認爲是铊中毒的比例到底有多高?是否足夠高到能排除其他所有可能?高到足以讓貝志城往已經被權威的協和醫院明確排除的铊中毒方向確認?3)朱令的清華同班同學到底有沒有幫忙翻譯這些國外回複郵件?上述三個爭執焦點中,前兩個爭論可參見前述轉貼《孫維免費辯護師的最新一組反诘質詢》中所提到的;第三個爭論可參見2005年貝志城發表在天涯社區的《關于朱令事件的幾點說明》、朱令同班支書薛剛于2005年發表在天涯社區的《25個矛盾點——談貝志城對朱令中毒事件的論述》、及孫維本人于2005年發表在天涯社區的《孫維聲明》等相關資料。其實,截至到目前爲止,這三個疑團都仍然沒有被明確解答,但觀衆可能都會有自己的答案(或者選擇):1)第一個問題中,貝志城說是他自己寫的中文、其做外事工作的母親口譯、美國駐華使館的女官員幫忙翻譯成英文;方舟子則認爲那篇求救信完全是中國式英語不可能會是美國人翻譯的,貝志城對此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2)對于第二個問題,貝志城說回複郵件中認爲是铊中毒的比例高達30%,但並沒有說這個30%是否就是所有診斷意見中的最高比例了;方舟子說回複郵件中提到的可能疾病達到了至少35種,铊中毒只是其中之一,並且只是少部分人提到的,給出診斷意見最多的其實是放射物和格林-巴林綜合征,並因此認爲貝志城堅持往铊中毒方向引導的行爲不太好解釋,貝志城對此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3)對于第三個問題,貝志城說清華的同學沒有幫忙翻譯;薛剛及孫維說幫忙翻譯了,並且是連夜翻譯,翻譯完交給學校轉交協和了。貝志城說“完全是胡說八道”,表示不信;薛剛說你不信的話“只能一聲歎息了。”(引號內即原話)關于“郵件翻譯”事件的上述三個爭論焦點,可以說迄今爲止仍然是疑點重重沒有公論。但是本文並不是針對這三個問題或其中的任何一個進行討論,而是討論一個被很多人都忽視了的、卻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在提出和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有必要再簡單回顧一下朱令第二次發病、就醫、診斷、郵件求救這個過程的時間鏈。這些內容都已經被多方證明是曆史事實,所以不再特別注明出處:1995年3月3日:朱令第二次發病,從清華自行回家,其母親帶著她先後到北醫三院、北京醫院看病,無療效。3月9日:家人帶朱令前往北京協和醫院神經內科專家門診就醫,一邊觀察一邊等待住院床位。3月15日:朱令住進北京協和醫院神經內科病房,協和給出的診斷意見是“周圍神經病、肢端紅痛症原因待查”。並明確排除铊中毒。3月26日:朱令被送進協和ICU病房,靠呼吸機生存。3月28日:朱令開始陷入深度昏迷(注:此次昏迷時間長達兩個多月)。4月8日:貝志城首次到醫院看望住在ICU病房處于昏迷中的朱令。據貝志城的描述是:“我和朱令是中學同學,初三同班,當時關系不錯。但之後朱令姐姐意外身故後,朱令性格比較孤僻了,打交道就少了。大學後完全沒見過面,所以朱令第一次中毒也沒有去看望過。第二次朱令大概95年3月中毒,也是到4月有同學告知說朱令可能不行了,去見最後一面吧,才去探訪的”。(來源:貝志城于2006年1月3日在天涯論壇發表的文章;以及2006年1月13日接受網易采訪的發言)(另注:貝志城在有的地方說和朱令是初二同學,在另外有的地方說是初三同學)4月10日:貝志城找到在實驗室能用UNIX上網的同學蔡全清,請他幫忙在互聯網上發電子郵件求助。並通過“自己寫的中文、母親口譯、美國駐華使館的女官員幫忙翻譯”形成英文求救信,當晚在Internet的新聞網、Usenet和Bitnet的郵件討論組中發出。蔡全清在機房守了一夜,3小時後開始收到回信。此後:“同宿舍同學劉利編寫了個軟件,利用關鍵字對這些信件進行歸類。十天內他們共收到來自18個國家的專家回信1635封,其中30%認定爲铊中毒。”4月13日:貝拿著回信的打印稿去協和,但是等了一上午,協和醫生拒收郵件。與此同時,貝與朱令父親通電話說國外回信中多次提到铊中毒的可能,朱令父親說協和醫生明確排除了铊中毒可能,不再考慮這一點。在此後一段時間內,貝志誠在北大征集了20多名北大同學義務翻譯,不斷地把信件譯成中文,送給朱令父母,希望他們盡快轉交給主治大夫,給朱令做一次是否铊中毒的檢測,但是協和均以“幹擾治療”的名義拒絕。貝志誠回憶:時任ICU主任的大夫還說,他們這是在給院方“施加壓力”。(《三聯生活周刊》2001年2月19日的報道)4月18日:貝志城到協和ICU病區門口等大夫並傳送翻譯好的電子郵件,希望能夠被采納,從早上8點等到下午5點,除了少數願意看但是不起作用的年輕大夫外,其他人誰也不看。貝回憶:“當時救朱令的時候我有一次去協和送翻譯稿,當時還試圖讓他們接受,然後協和的醫生讓我在醫院可能站了六小時吧,就是不接,我記得我走出來的時候我還……我記得我當時的動作是看了一下天空然後說‘我能幹什麽’,我是比較要強的人,但是這件事我的無力感很強”。(來源:貝志城2006年1月13日接受網易采訪的發言)4月28日(記住這個極爲重要的日子,1995年4月28日),朱令父母收集了朱令的皮屑、指甲和從1994年12月朱令第一次發病時穿的尼龍運動衫上收集到的第一次發病時脫落的長發,以及血、尿、腦脊髓等供化驗樣品,一起送往北京職業病防治所陳震陽教授的實驗室。檢測結果確定朱令是铊中毒。當晚,朱令父母向清華大學保衛處報案。此後,協和啓動排毒治療,警方隨後立案調查,等等,暫且不表。單說與開篇提到的問題三相關的一個小細節:貝志城到清華找朱令同班同學翻譯國外的回複郵件。關于這一細節,貝志城有過幾次小有區別但內容大體相同的表述(參考:貝志誠:關于朱令事件的幾點說明4-5,發表于天涯社區, 2005年12月31日);貝志城2006年1月13日接受網易采訪的發言;天涯雜談,25個矛盾點——談貝志誠對朱令中毒事件的論述)。但由于幾次表述都小有區別,所以把這些內容都羅列出來。貝志城說:“我還記得在物化女生宿舍樓下我們找到了其他系的女生說了這個情況,那個女生指著三個女孩子說她們就是朱令的同學。然後我們過去找她們,請求幫忙翻譯,記得她們的回答是:‘哎呀,這幾天我們事情特別多,而且我們五一都約好了要出去玩,實在沒時間’。無奈,我們只能回來。”“我還清晰地記得1995年4月下旬,朱令的病診斷出來前幾天,因爲各國醫生們已經極度懷疑是铊中毒了,而協和聲稱沒有設備檢查。我和我北大的同學在加緊翻譯國外來的關于如何檢查铊中毒的郵件,當時我們去了朱令所在的宿舍樓求助,有人告訴我們幾個女還是朱令的同學,我還記得當時我們提出求助的請求後,這幾個女生居然回答說:‘我們五一都安排好旅遊了,實在沒時間幫助你們’。”“我和吳向軍跑到清華找朱令的同學求援希望翻譯一下郵件找出有用的信息,那是五一前的一個下午,我們聽說朱令所在的物化二班在上課我就先回來留下吳向軍在那裏等。晚上他回到宿舍怒氣沖沖地說:這是什麽變態班啊。原來他等到兩名物化二班的女生,說明來意後這兩位同學居然說‘我們明天都訂好了五一出去旅遊,實在沒時間翻譯。’”立即就會發現,貝志城在不同場合不同時間對這同一事件的描述是有矛盾的,比如,到底是碰見了兩個女生還是三個女生?到底是他自己碰到的還是他同學碰到的?這個矛盾性就證明其中肯定有謊言成分的,肯定了一個就否定了另一個。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個點是:貝志城在這幾種口徑的講述中都談到了物化二班的女生以五一出遊爲借口拒絕幫他翻譯,但一次用的是“4月下旬”,一次用的是“五一前的一個下午”,那麽這件事到底是在哪天發生的?從被指控方孫維的陳述,是可以印證這件事確實發生過,雖然對翻譯還是沒翻譯的表述不同:“95年4月底,北大的一名同學來到我們宿舍告訴我們說朱令被確診爲铊中毒,他們收到太多的電郵回信,希望我們幫忙翻譯。我和另外兩名同班同學馬上去報告了系領導,並和其他幾個女生一起連夜翻譯。”(來源《孫維聲明》)貝志城的“五一前的一個下午”與孫維的“4月底”相互印證,所以這件事的發生就是距離1995年5月1日非常近的一個日子。並且以貝的說法——這幾個女生以明天就要五一出遊了所以實在沒時間翻譯——成立的話,以及貝對這個“時間借口”本身沒有指責,只是指責她們冷血地爲了出去玩卻不顧同學死活這一點,所以基本可以確認就是五一前一天。因爲,即使是有多1天(不用說2天了)的時間空余,清華學生的借口都不能成立。補充一下薛剛的說法:“當日我和另外一名同學當天傍晚到北大宿舍取回了存有電郵的磁盤(非打印稿),使用實驗室的電腦打印後由班裏的同學連夜翻譯,包括孫維。第二天,整理完畢把所有建議分析全數由系領導轉交了協和。當時,系領導是我們與協和所有聯系的中間渠道”,說明這些翻譯的工作量只是幾個人一個晚上的工作量,貝志城對這個工作量本身並沒有提出異議。那麽這一天是五一的前夕、四月的最後一天4月30日嗎?爲解答這個問題,我們要了解我國的兩個重要史實。

其一是:我國就恰恰是在1995年五一這一天開始實施雙休日的。可能很多朋友會想當然地以爲我們很早就雙休日了,但是搜索引擎會告訴你:“1995年3月25日,時任國務院總理的李鵬簽署了國務院第174號令,發布《國務院關于修改〈國務院關于職工工作時間的規定〉的決定》,決定自1995年5月1日起實行雙休日。”

在此之前,從1949年到1994年3月,我國都是實施的6天工作制,即周一到周六爲工作日,只有周日爲休息日。直到1994年3月,開始實施“1+2”休假制度,俗稱“大小周”或“大小禮拜”,即:一周工作五天休周六周日兩天(大禮拜),隔周工作六天休周日一天(小禮拜),輪替執行。這一制度從1994年3月第一周開始實施。也就是1994年3月5日這個周六成爲全體中國人第一個可休息的法定假日(見下圖)。據說當時很多人一下子不適應,在這一天還都趕到單位上班去了,結果發現是休息日,一下子無所適從了。

(中國首個成爲休息日的星期六:1994年3月5日)

這個“大小禮拜”的設置其實是一個過渡期,從“單休日”向“雙休日”過渡的過渡期。這個過渡期的時長整整一年多。到隔年1995年的3月,國務院就正式發布文件決定從1995年5月1日起實行全面的雙休日了。

那麽,1995年五一前夕,也就是四月份的最後這個周末,到底是大禮拜還是小禮拜呢?到底是休一天還是休兩天呢?打開1995年的日曆就會發現,1995年4月底剛好是一個周末,4月29日剛好是一個周六。

(中國首個雙休日:1995年5月的第一周,1995年5月6日)

1994年4月29日這個周六到底是休息日還是非休息日呢?很簡單,計算一下這一天與首個大禮拜的周六(即1994年3月5日)之間隔了多少個周就知道了:這兩個日期之間相差了420天,整整60個周。

也就是說:把第一個大禮拜當作第一周開始計數的話,1995年4月的最後一周則是第61周。在這61周裏,單數周的星期六放假(即大禮拜),雙數周的星期六不放假(即小禮拜)。第61周是最後一個單數周,所以本周的周六放假,即:1995年4月29日是假日。

所以,1995年4月底的這個大禮拜周末與五一假期直接相連形成了一個小長假,那麽當年的五一假期有多長呢?很多人印象裏有過五一七天休這樣的印象,那麽那年的五一假期是否有七天呢?這就需要確定我國對五一假期設置的變化,即其二。

其二是:我國從1949年開始就將“五一”定爲全民法定假日,休1天。五一這個法定節假日是當時全年總計7天法定節假日中的一天,另外6天分別是元旦1天、春節3天、“十一”2天。直至1999年9月,國務院才第一次修訂了該放假方案,將每年春節、“五一”和國慶節法定節日加上調休,全國放假7天,形成了3個“黃金周”。

也就是說,2000年的五一才是我國第一個放七天假的五一節。自那以後央視還出了個“五一七天樂”這個娛樂節目,相信很多人還對這個節目記憶猶新,尤其對主持人記憶猶新頗有懷念。這個長達七天的“五一黃金周”持續了幾年呢?八年,2000年五一到2007年五一這八年。到2007年12月,該方案再次被國務院修訂,五一假期由七天調整成爲了三天。

所以,基于上述的一、二兩條,我們可以確知1995年的五一假期是哪幾天:4月29日-5月1日這三天,最後一個大禮拜的周六周日加上當年的五一,不能再多一天也不能再少一天。這是對1995年五一假期的准確判定。

那麽,清華物化二班的學生集體出門旅遊,就是4月29日到5月1日這三天,4月29日出發5月1日回校。你想啊,當時是要坐著綠皮火車,4月29日從清華大學坐公交車到北京火車站坐上火車,咣當咣當地開到山東泰安,4月30日去爬泰山,5月1日再坐著綠皮火車咣當咣當地回來。那時間真的是比較緊的。所以,這次出行旅遊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盼望已久的活動,在臨出發前突然接到一堆要翻譯的大活,人們都會要權衡一下:到底是這個翻譯很緊迫,還是不要打擾到旅行很重要?你們知道當時買一張火車票有多難嗎?我的個人觀點是:別說清華的學生所說的連夜翻譯了,即使真如貝志城所說的清華學生以明天要出遊沒時間爲原因推辭也是合情合理不應該受到指責的。爲什麽不應該受到指責?請聽我繼續分析,以下才是最重要的重點。所以,根據以上推論,我們可以有99%的、足夠充分的把握確定,這件事就是發生在當年五一勞動節+最後一個大禮拜前一天的1995年4月28日下午至傍晚時分。如果你不是粗心大意一目十行看文章的話,你就會發現,在本文前面我讓你記住這個日子:1995年4月28日,是朱令父母收集了朱令的皮屑、指甲、頭發、血、尿等樣本送到北京市職業病防治所進行檢測並確診是铊中毒的日子。研究所上班時間是上午和下午,朱家父母去做這麽一件重要的事情,應該是趕早不趕晚地上午去的,因爲4月29日就要放假了,你下午去的話下午結果出不來怎麽辦。所以朱令的樣本肯定也是前幾天就已經收集好的,4月28日朱父上午送去檢測,中午或者下午(一定是在上班時間內)出了檢測結果:確認铊中毒,含量超過致死量2000倍。看到這一驚人結果後,朱父一定差一點就暈厥了、或者已經暈厥了,清醒後立即意識到這是被人投毒的刑事案件,立即告知協和醫院趕緊改變治療手段,立即通知清華校方,立即啓動報警程序。同時,或者在此之前,一定是第一時間告知了貝志城這一結果。因爲:從4月13日貝志城首次告訴他國外郵件中很多提到铊中毒建議去測一下铊而朱父拒絕,到這十幾天來貝志城一直嘗試說服協和醫院去測铊而被拒絕,到4月28日朱父終于被說服了才自己找地方去測铊,貝志城在整個過程裏是最積極建議、推動朱父去測铊的人。朱父當然要流著眼淚地告訴他、反饋給他:志城,你說的對,謝謝。然後,然而,但是,在這個時候,貝志城和他的北大同學卻去了清華找朱令同班同學、舍友去翻譯國外郵件,並且一直等到當日晚間。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這就是我非常非常非常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點。到這個時候,朱令的診斷環節事實上已經完成了,網絡求救也已經成功完成了:到底是什麽病終于告破了。下一步,把檢測結果轉給醫生去排毒治療才是最緊迫的事(當然醫生也是這樣做的),但那是協和醫生的事了,沒有任何理由認爲協和醫生不知道怎麽排毒。這個時候,緊張忙碌了18天的網絡求救發起人和實施人應該是大舒一口長氣、癱坐在地上、感歎一句“果然是如此!”,然後昏睡三天休息三天。或者是,運用自己的紅二代三代身份,動用各方資源,幫朱令尋找最有效的排毒藥物——普魯士藍。這才是合情合理的,難道不是嗎?然而他在這個時候卻去清華找朱令同學幫忙翻譯,翻譯那些已經生效的、已經完成了、已經實現了功能的一千多封國外郵件。爲什麽?有這個必要嗎?是要翻譯成中文資料留檔嗎還是要寫論文?這些郵件最需要翻譯的時間點是什麽時候?是收到郵件的第一時間,是4月10開始的十幾天內。然而在那個時間段內,“貝志誠在北大征集了20多名北大同學義務翻譯”,並且“讓同學寫了個軟件對郵件進行分類排查”,並在一千多封郵件中得出了“30%認定爲铊中毒”的結論,以及多次拿著翻譯好的郵件去協和醫院動員醫生。這個時候他們沒有找清華學生幫忙。事實上也完全沒必要:十幾天內的一千多封郵件(或者再多一點也沒關系),平均一天100封到頭了,20個北大學生分,一個人每天5封,這些信件也都不是學術論文都只是很簡單的日常對話(除了少數醫學術語需要查一下字典),更不可能長篇大論。北大的學生——全中國最高材的高材生們——每個人一天翻譯五六封這樣的郵件難道不是輕輕松松的事嗎?(從清華學生說的一個晚上多人連夜翻譯就翻譯完了這一說辭也能斷定這個翻譯量根本沒有多大)所以,爲什麽要在最需要翻譯的時候沒有去找清華學生翻譯自己就完全翻譯完了而在結果都已經大白了根本不再需要翻譯的時候卻要去找清華學生翻譯?我真的是想不明白。難道從郵件裏翻譯怎麽治療嗎?這個時候迅速去用你們開發的排查軟件把那認爲是铊中毒的30%郵件找出來,迅速過濾一遍,一定都會指向一個唯一治療方案:普魯士藍,英文 Prussian Blue。這個治療方案是極爲簡單的,就是用這一種排毒藥即可,完全不是什麽需要遠程指導、詳細解釋的手術方案操作方案之類的。其實這一治療方案應該在你們懷疑铊中毒的時候就已完全知曉的,根本不需要在這個時候去翻譯出來、去找別人幫忙翻譯出來的。所以,我想不明白。另外,同樣非常重要的另外一點。當知道是铊中毒後,任何人就會立即意識到這是一起刑事案件。知道朱令是铊中毒的人,首先是檢測者(當然最先是凶手),其次就是朱令父母,再次就是包括一直要求檢測的貝志城和負責直接治療的協和醫院在內的這些人,這些人都是有必要知道的。那麽,誰沒必要知道呢?清華學生沒必要知道,朱令的同班同學同宿舍人最沒必要知道。她們不僅沒必要知道,而且不能告訴她們,不能讓她們知道。因爲:當知道是铊中毒後,任何人就會立即意識到這是一起刑事案件,而朱令身邊的所有人都是嫌疑人,其中同班同學同宿舍的嫌疑度最高。絕對不可以打草驚蛇讓她們知道你已經知道是铊中毒這一事實了、下一步就是要報案偵察誰是投毒者抓她了。然而這個時候你跑去找她們幫忙翻譯、以幫忙翻譯的借口去接觸她們、告訴她們朱令是铊中毒了。爲什麽?爲什麽要去打草驚蛇?你擔心這些嫌疑人准備不足嗎?我特麽的真的是想不明白爲什麽啊。你們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稍微合理的解釋也行。好吧,這篇文章就到這裏吧,我問的我都累了。前文發出後,有朋友在後台給我回複說,說一定要感謝貝志城這個大好人,如果不是他的話朱令當時就活不了了,是他的貢獻挽救了朱令的生命,讓朱令多活了28年,他是朱令的恩人,是救朱令的英雄。是的,我完全同意這一點,我完全同意是貝志城的貢獻救了朱令的命,並在這一點上完全認同貝志城是朱令的恩人、救命恩人,在這一點上我與所有人一樣忍不住要感謝貝志城、爲朱令多活了28年感謝貝志城。但是我必須要指出一個很多人可能從來沒考慮過、從來想不到的思維盲區:如果投毒的人最初並不是想讓朱令死,而是要她致殘、不能再風光、被男友抛棄、失去愛情等,那麽當發現她中毒後快要死的時候誰最緊張?誰會恐懼?他要采取什麽措施最好?並轉發一段方舟子對1997年北京大學铊投毒案的回顧陳述作爲本文的結束。

另外說明一下,由于時間緊張,前天(2023.12.31)在發本系列首篇《廣陵散已散而廣陵散未完(1):朱令案之不可洗脫的嫌疑人》時有一些瑕疵未來得及修正,比如將朱令彈奏的是“古琴獨奏”寫成了“古筝獨奏”,以及另外幾處有必要補充的內容。但昨天在修訂版時卻一直發不出去,不知何故。所以請注意到這些瑕疵地方的朋友們諒解。

(本文完,如有必要,會有後續)

注:本文的部分重要參考資料來源于由“幫助朱令”社區志願者整理的230頁pdf文檔《清華朱令被投毒案件始末》,特此致謝。

(白色的铊鹽,黑色的背景)

(藍色的解藥:普魯士藍)

前文:《廣陵散已散而廣陵散未完(1):朱令案之不可洗脫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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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1-04 14:35

    你發這麽多爲孫維洗白,還不如勸她回國跟大家一起申請公開案卷內容,重啓案件,抓住真凶,這樣才能真正還含冤者清白,過上平靜的晚年生活。遠遁澳洲假結婚嫁個猶太老頭騙取移民算怎麽回事?

  • 金秋 29
    2024-01-04 17:47

    貝火急火燎的救人,治好了,再由朱確認自己是施毒人,搞笑吧,寫這麽多扯蛋啊

  • 2024-01-04 20:04

    真凶及幫凶都恨貝志城,都想把火引向貝志城

  • 2024-01-04 13:44

    已確認的事實:1. 铊中毒2. 不是一次性中毒,慢慢中毒。符合這兩個條件進入警方視線範圍已經不多。

  • 2024-01-05 09:02

    你說這些疑惑跟孫的疑點比起來天差地別,甚至可以說完全是硬拗聯系,譬如四月下旬跟五一前根本沒有邏輯上的沖突,只能證明不確定哪天但是沒有時間上的邏輯矛盾。又譬如說翻譯沒翻譯的問題,你知道有就把參與翻譯的人名說出來,不說出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麽簡單的事還需要在這裏左挑事右挑事扯七扯八的……

    孫釋不了顔只能釋铊 回覆:
    如果回憶幾年前的事,一點不混亂,不出錯,還條理邏輯正常,那反而不正常呢,只有做過這樣的惡事,才會刻骨銘心,並天天鑽研自圓其說。這個小編是水軍無疑。
  • 姝钰 11
    2024-01-06 10:44

    小編收了孫家的錢,也不能這樣汙蔑貝志誠,貝志誠它能經常進去女生宿舍投毒嗎,它能隨便進去女生宿舍偷去朱令中毒的證據嗎?再說了,貝志誠和朱令無冤無仇,他爲什麽要給朱令投毒?如果是貝志誠投毒他怎麽可能爲了朱令的病奔走求救,只有孫維能夠經常給孫令投毒,偷走物證,而且只有她才能拿到铊

  • 2024-01-04 14:53

    如果屬實!此案迷霧重重!!!所有人都有嫌疑

    孫釋不了顔只能釋铊 回覆:
    如果是貝志誠投的毒,他根本不用上網救朱令,因爲協和醫院已排除了铊中毒,就算死了也不會懷疑到貝。另外朱父一報警,宿舍生活用品精准失竊,你認爲貝志誠有機會進女生宿舍偷東西麽?另外報警後,警察一定會排查朱令身邊有交集的人,如果朱貝交往密切,警察會不排查貝志誠麽,爲什麽排查到最後將範圍縮小到朱令宿舍並將孫釋铊列爲唯一嫌疑人?另外出警察排查後三舍友一點都不懷疑對方,也不害怕被投毒,這些情況正常麽?每一次提起朱令案,總有水軍洗孫釋铊,抹黑貝志誠,這樣做明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只有投毒的人才恨貝志誠救下朱令並將朱令案捅出來。
    用戶85xxx35 回覆:
    詳細翻譯,找治療方案,這難道不是合理的理由?
  • 2024-01-06 10:04

    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孫維投毒的事實

  • 2024-01-06 10:45

    孫維他要是清白,爲什麽改名換姓,爲什麽遠走他鄉?爲什麽母親死了都不敢回來?這就說明了一切

  • 2024-01-05 04:43

    生菜有道

  • 2024-01-06 10:06

    又想謀害貝志誠?如果是貝志誠,它能向全世界爲朱令求救?

  • 2024-01-06 10:03

    甭管別的什麽,孫維投毒

  • 2024-01-10 06:51

    越描越黑 孫坨家的槍手

  • 2024-01-10 06:52

    重查此案

  • 2024-01-10 11:07

    又一個洗刷刷!可惜黑的洗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