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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個粥吧
我與嫡姐一同入宮,她是皇後,我是貴嫔。可聽聞皇上身邊有位自幼伴他長大的貴妃,極是得寵。身邊還養著先皇後留下的大皇子。新婚當晚,本該是姐姐的洞房花燭,皇上卻在未央宮陪了貴妃母子整整一夜。並許諾,待大皇子六歲,便封他爲太子。所有人都等著看姐姐笑話姐姐也很是擔憂。只有我,牽起她的手,給予安心的目光。「姐姐,不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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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與嫡姐出身清河崔氏,自幼嫡母便教導我們,世家大族,最重要的是姐妹和睦。
我們血脈相連。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當封後聖旨下到府上時,我主動站出來,提出願意隨嫡姐一同入宮。
嫡母將我扶起來。
「朝中新貴禮部侍郎,還未娶妻,原本我是打算等你嫡姐成婚,就將你說與他,如今你願意進宮,這樁婚事便也作罷。」
禮部侍郎張大人,家世清白,內宅簡單,的確是良婿的不二人選。
可在此之前,我從未聽說嫡母有意將我許給他。
她在此時道來,我也明白她的意思。
是在試探我進宮的決心。
我再次跪下,目光堅定。
「母親,女兒願意隨姐姐入宮,助姐姐一臂之力。」
2
封後聖旨上只寫了姐姐的名字。
可礙于崔家家世,我們家族中也無人從軍。
多一個女兒入宮,也不會對皇權有任何威脅,只是份位不宜太高。
所以,第二道聖旨上,我被封爲貴嫔。
七日後,我與姐姐一同入宮。
夜裏,姐姐來尋我了。
她握著我的手,憂心忡忡:「傻绾兒,你明知我此番進宮,不是爲了榮華富貴,又何須跟我一起去犯險。」
先皇後一案,事有蹊跷,與榮貴妃脫不了幹系,我知道姐姐是想做什麽。
關于榮貴妃的傳言,民間有很多。
聽說她本是番邦送來的質子,自小和皇上一起長大。
當初皇上還是皇子時,曾因爲些錯事被關在冷宮。
整整五年,都是榮貴妃陪在他身邊。
時間長了,二人互生情愫。
皇上答應過不會負她。
可榮貴妃的身份到底是番邦之女,朝中元老是絕對不會讓他國公主坐上大晟皇後之位。
皇上與朝臣僵了足足三月,最終立沈將軍之女爲後,才保了她貴妃的位置。
一年過去。
先皇後産下一子,皇上大喜,舉國歡慶。
榮貴妃提議大赦天下。
可誰知,獄中舊犯,冒死敲響登聞鼓,檢舉沈將軍犯下叛國之罪。
一夕之間,沈家覆滅。
三百多條人命,血流成河。
先皇後被廢處死。
麾下沈家軍背上罵名,盡數發配邊疆爲奴。
榮貴妃在禦書房前跪了整整一夜,得以留下皇子之命,並養在自己身邊。
曾有言官進言,此事是榮貴妃主導,希望皇上重新徹查舊案。
可並無實證,傳言之人還被處以車裂之刑。
短短半年。
只要有朝臣上奏榮貴妃的不是,或打壓,或抄家。
之後便無人再敢亂說。
......
姐姐不信沈將軍會造反,不止是爲了先皇後,還有沈家軍,更是整個大晟。
怒發沖冠爲紅顔。
若是放在普通人家,或許是一段佳話,可放在帝王身上,那很有可能是國之不幸。
我牽起她的手,握在一起,給予她安心的目光。
「姐姐不怕,你戰,我便是你手中的箭。」
3
因是繼後,皇上又顧慮到榮貴妃的情緒,故而以此爲借口,一切從簡。
饒是如此。
姐姐假笑了一天。
皇上苦瓜臉了一天。
榮貴妃哭了一天。
夜裏,皇上和姐姐剛剛飲下合卺酒,未央宮便差人來報,大皇子突發高熱。
皇上撇下姐姐,匆匆離去。
我在宣春宮,聽完宮女禀報,高興地手舞足蹈,連喝了三壺熱酒。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崔錦凝也有今天,皇上不愛她,在這後宮,無寵便是低賤。」
「娘娘,您喝醉了。」
宮女小陶過來拉住我。
我掙脫開她的手,搖搖欲墜地走著。
「我沒醉,從前她在府中仗著是嫡女就欺負我,如今到了後宮,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若我得了寵愛,指不定這皇後之位......」
小陶趕緊捂住我的嘴,急的跺腳:「娘娘,大逆不道,這話不能說,您不要命,咱們奴婢還要命呢。」
我被小陶強行拉到了寢殿。
我臉上泛著紅暈,踉跄越門,嘴裏還時不時唱兩句我小娘擅長的昆曲兒。
隔日,我醉酒在宮中大鬧一事,便傳了出去。
4
姐姐初登後位。
榮貴妃借口皇子發熱還沒好,告假沒來請安。
依附榮貴妃的其他妃嫔,家中稍有權勢的,也跟著告假身子不爽。
來的只有淑妃,安嫔,喬貴人還有宋貴人。
我也准時到了長樂宮。
安嫔和喬貴人的爹,在父親手下做事,來是自然的。
淑妃是尚書家嫡女,進宮前,曾與沈將軍之子有婚約,可自從沈家滅門,婚約也就此作罷,皇上爲了鞏固帝位,一道聖旨將她困在深宮,她無意爭寵,自然也不想得罪姐姐。
至于宋貴人,江南巡撫家的庶女。
聽聞她的小娘是北襄人,逃難來到大晟秦樓賣唱,被巡撫贖回家中做妾。
所以,她的眉眼像極了榮貴妃。
我醉酒一事,便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宋貴人迆迤然走到我身旁坐下,似是關懷。
「绾嫔姐姐,妹妹聽禦膳房說,你昨日足足要了三壺酒,今日還能起這麽早來給皇後娘娘請安,可真是有心。」
話音剛落,我與姐姐都還沒有說話,姐姐身旁的一位宮女,就先跪下了,誠惶誠恐道:「皇後娘娘,奴婢昨晚路過宣春宮附近,隱隱聽到有人醉酒冒犯娘娘,沒想到竟是绾嫔娘娘。」
宋貴人:「哦?當真?」
宮女:「奴婢萬不敢欺瞞娘娘,還望娘娘明鑒。」
二人一唱一和,演得甚是精彩。
姐姐也不差。
狠狠地將茶杯放在桌上,茶水四溢,不怒自威。
「绾嫔,玉兒說的可是真的?」
我瞬間面無血色,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姐...皇後娘娘,臣妾不是故意的。」
我瘋狂磕頭,姐姐依舊沒有饒恕我的意思。
淑妃打著哈欠看戲,安嫔和喬貴人略顯不知所措。
而宋貴人與玉兒,相視一笑。
最後,姐姐罰我抄女戒十遍,減俸祿半年,禁足半個月。
我聽到結果,頹然地跌倒在地。
後宮中的女人,花期很短。
禁足半個月,無異于打入冷宮。
5
我是被小陶扶回宣春宮的。
她也傷心,要伺候我一個無寵的主子。
還因爲我被罰俸,她的俸祿也跟著受牽連。
短短半月。
宣春宮裏的人,有點關系的都走了,沒關系的花錢也走了。
小陶沒走。
還依舊爲我從禦膳房端來膳食。
我看著面前寡淡無味的湯水問:「聽說你老相好是藍翎侍衛,怎麽沒讓他把你從宣春宮弄出去。」
小陶倒也實誠:「娘娘,您被關了,也沒揉磨下人,除了窮些,也沒什麽不好。」
話糙理不糙。
我讓她去庫房將我的嫁妝拿出來。
「挑幾個喜歡的,其余的拿去給外面的人分了吧,就當是彌補大家被減的俸祿。」
小陶抱著嫁妝盒子,熱淚盈眶。
「娘娘,您真是好人,要怪也只能怪那酒害人。」
好人,倒也算不上。
小陶看的還是太淺了。
再擡頭,她與外面的幾位宮人應聲而倒。
6
姐姐身邊的林嬷嬷來找我。
小心翼翼地跨過他們,然後把手橫在脖子上問。
「二小姐,您把他們都殺啦?」
我......
都一把年紀了,還喜歡開玩笑。
「迷暈了,嫁妝上有迷藥。」
林嬷嬷是看著我和姐姐長大的,又與崔家簽了死契。
所以在這宮中除了姐姐外,信得過的只有她。
林嬷嬷給我帶了些點心。
姐姐知道禦膳房的人肯定會苛待我。
我一邊吃東西,一邊聽林嬷嬷說最近發生的事。
「二小姐,玉兒當初因犯錯被罰入掖幽庭,就是榮貴妃把她撈出來的,爲了引蛇出洞,娘娘已經將她調到內殿做事了。
至于宋貴人,娘娘將她捧的很高,皇上近來連召她三日,榮貴妃盯她盯的緊。」
說完,林嬷嬷將一套新制襦裙拿出來,襦裙上有一股奇異的香。
「二小姐,時機到了,皇上與榮貴妃因瑣事而爭吵,哄了好幾日榮貴妃都閉門不見,皇上此刻正在禦花園喝悶酒呢。」
剛入宮就被禁足,在衆人眼裏我大概就是蠢出天生的槍頭鳥。
如今禁足已過,急于依附他人爭寵報複姐姐也很合理。
7
禦花園內,影影綽綽。
皇上冷著一張臉,坐在涼亭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悶酒。
眼神時不時流連在花園入口處,期盼榮貴妃能負氣而來。
可榮貴妃沒盼來,卻被一陣異動吸引。
「誰在那兒?」
因這聲詢問,他身旁的宮人全都戰戰兢兢警惕起來。
我一時驚慌,不知所措地往聲音處望過去。
晚風微涼,吹動著我的襦裙輕輕隆起,淡香四溢。
我佯裝楞住:「您是?」
「大膽,見了皇上還不下跪!」
伴隨公公的怒呵,我慌忙跪下。
「臣妾見過皇上,臣妾不知皇上在此處,還望皇上贖罪。」
皇上一愣:「你是誰?朕爲何沒見過?」
我乖順地垂著頭:「回皇上,臣妾是宣春宮的绾嫔。」
他大約沒想起宮中還有我這位绾嫔。
身旁的公公洞察後,趕緊俯下身詳細說明我的身世。
恰好,侍衛也前來請罪。
說他們突然拉肚子,所以才讓我闖了進來。
昏暗處,我瞧見皇上深深吸了口氣。
並未怪罪侍衛。
無他,是我襦裙上的香味。
姐姐用草藥浸泡過,聞後能疏人郁結,心情舒暢。
再加之,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那些侍衛都是他的心腹,所以皇上並沒生氣,反而好奇的問。
「绾嫔,皇後的妹妹?朕聽說你剛進宮,就被禁足?」
我像做錯事的小孩。
「回皇上,臣妾初入宮門惹了姐姐不高興,今夜原本是想去太醫院尋幾味藥材,制成藥囊送給姐姐以緩解她的頭疼症,沒想到誤入了禦花園。」
「頭疼症!」皇上很會抓重點。
可不是因爲他關心姐姐,而是榮貴妃也患有頭疼症,還是以前在冷宮落下的病根。
「回皇上,姐姐畏寒,遇冷風就易頭疼,贈以藥囊,也是希望求得姐姐原諒。」
我絲毫未提榮貴妃,卻又句句在說榮貴妃。
我制藥囊贈姐姐求原諒。
他又何嘗不能。
這些時日,皇上送了無數珠寶哄榮貴妃開心,都沒有奏效。
果然皇上眼底一亮:「你說的藥囊當真有效。」
我茫然擡頭,似是不明白他爲何如此激動,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回皇上,臣妾只是略懂藥理,制的藥囊也只有緩解,可重要的是親手制作的心意。」
「對,心意,朕怎麽就忘了啦。」
「榮兒品性高潔,自然是不喜歡那些俗物。」
皇上恍然大悟,興奮地看向宮人吩咐。
「來人,去取筆墨,讓绾嫔將藥方寫下來。」
「朕知道怎麽讓榮兒開心了。」
說罷,留下兩名宮人,揮袖大笑離去。
公公將筆墨取來,堆著臉笑:「绾嫔娘娘,您呀要有福氣咯。」
是嗎?那簡直太好了。
8
制藥囊的主意出自何處,榮貴妃一查便知。
隔日,我就被請到了未央宮。
小陶緊張地很。
「娘娘,您不會趁著昨夜奴婢睡著,又把榮貴妃給得罪了吧。」
我沒說話。
小陶頓時慌了:「娘娘若真是如此,咱們宣春宮可沒人敢待啦。」
我沒好氣的揉她發,溫聲安慰她:「放心吧,不會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未央宮。
還未踏入宮殿,先聽到裏面傳來孩童的笑聲。
大皇子今年三歲,正是貪吃的時候。
「糖糖我還要吃糖......」
「大皇子今日吃了很多了,怕是別給了吧。」
「你懂什麽,娘娘可說了,大皇子想要什麽就給什麽。」
......
兩名宮女聽到動靜談論聲戛然而止。
未央宮院內四處種滿蘭花,確如皇上昨夜所言,榮貴妃品性高潔,不喜奢華。
可仔細看來,並非如此。
榮貴妃所種之蘭花,皆是稀世種類,光是尋來就要費一番功夫,更別說後續的照養。
此外,有幾株蘭花被養的極好,我只在書上見過,産自北襄。
「绾嫔妹妹來了。」
榮貴妃一襲素色衣衫從殿內走出,極爲淡雅,與蘭花交相呼應。
可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住她豔麗的外貌,纖纖細腰若隱若現。
也難怪皇上會獨寵她多年,除了顧念舊情,單是美貌也讓人無法忘懷。
宮女識趣的帶著大皇子退下。
我也揮手讓小陶離開。
「臣妾見過貴妃娘娘。」
榮貴妃隨意撥弄著指上的護甲,沒有拐彎抹角。
「聽說制藥囊這個主意,是你提醒的皇上,說吧,目的爲何。」
被道破心思,我立馬跪在地上,惶恐道:「求貴妃娘娘庇護,臣妾如今惹惱了皇後,若無人依靠,在後宮定是舉步維艱。」
她沒有立刻回答。
不過我醉酒禁足一事的始末,她肯定是清楚的,再加上,宋貴人已有倒戈的迹象。
我是姐姐庶妹,自古以來,嫡庶爲敵的故事不在少數。
若我能爲她所用,肯定要比旁人好。
可既然要投誠,那就要拿出誠意來。
榮貴妃此時不語,是在等我先開口。
我走至貴妃身邊,耳語道:「娘娘,進宮時,母親曾贈給臣妾還有皇後一對镯子,皇後的那只,臣妾偷偷在裏面加了東西,就算承寵,也不可能有孕。」
我制藥的本領如何,皇上送給她的藥囊,她一查便知分曉。
榮貴妃接受我的投誠。
當天,也不知她和皇上說了什麽。
夜裏,皇上就翻了我的牌子。
9
小陶高興極了,走在路上遇到原來宣春宮的宮人,都要傲嬌幾分。
她親手給我准備了花瓣浴,還抱來一疊書。
「娘娘,奴婢親自去找嬷嬷借的,要不您趁現在看看?」
我隨手翻開一頁,裏面全是羞于啓齒的圖案,倒真是難爲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兒爲了我的前程去借這些書。
沐浴,侍寢。
我都中規中矩的完成,不敢造次。
事後,未央宮派人送來避子藥,我也乖乖地喝下。
這些,榮貴妃都看在眼裏。
離皇上的生辰越來越近。
我同榮貴妃的關系,也漸漸熟絡起來。
偶爾賞花,她也會邀請我去。
那日,未央宮的蘭花開了,榮貴妃差人來請我去觀賞。
宮殿內,除了我,還有宋貴人。
不過她不是站著,而是跪在地上,渾身懼怕到顫抖。
「娘娘饒命,臣妾不是故意不喝藥的,娘娘饒命...」
原來有了姐姐撐腰,宋貴人連續幾次都在侍寢後,悄悄將榮貴妃送來的避子藥給倒了。
如今遭人發現。
榮貴妃在冷宮時傷了身子,本就不易有孕。
後來在皇上與朝臣抗爭的三個月裏,爲了以表自己不會誕下皇子爭權的決心,喝下了絕子藥。
看似爲了愛情不爭不搶,其實背地裏不許其他妃子有孕。
所以叫我來,是殺雞儆猴啊。
榮貴妃根本不顧她的求情,眉目流轉間,淺藏殺意。
「宋貴人出言不遜,縫上嘴巴,拉下去,仗五十。」
說完,她雙手合十,望向半空,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語言。
宋貴人絕望地坐在地上,忽然仰天大笑,大喊著與剛才榮貴妃同樣腔調的話。
不過很快就被人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然而,榮貴妃眼裏的怒色絲毫未減少,起伏地胸口,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過了好久,殿內才恢複了平靜。
榮貴妃指著剛才宋貴人跪的地方,問我。
「绾嫔妹妹,那朵蘭花好看嗎?」
搖曳地墨蘭在風中垂了頭。
我佯裝恐懼,深深咽了口唾沫:「娘娘放心,臣妾絕不會背叛娘娘。」
對我的反應,她還算滿意。
榮貴妃拍著我的臉道:「下月初是皇上生辰,本宮不想讓皇後出現在皇上身邊,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自從先皇後去世後,皇上生辰便是榮貴妃坐在他身旁享受百官慶賀。
這種感覺嘗過了,就像嘗第二次,第三次。
可如今中宮已有主位,她肯定不能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但要是姐姐不能出席,她就又可以名正言順享受榮耀了。
這種髒汙事,榮貴妃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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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央宮出來,竟然碰到了淑妃。
我蹲下行禮。
「臣妾見過淑妃娘娘。」
她並未同我說話,眼神在我身上流連了一瞬,而後轉身走了。
榮貴妃差人同玉兒通了氣。
無人處,我將特質的藥粉給了她。
藥粉無色無味,接觸人身體後會渾身起疹子,看起來像過敏。
玉兒只要在當日的膳食裏,多加些魚蝦之類的菜品,屆時姐姐身上起了疹子,也可以說是腥物過敏,不會懷疑到下藥上來。
11
皇上生辰,百官慶賀。
大家都到齊了。
可主位之旁的皇後卻遲遲沒來。
沒多久,玉兒跑來禀報。
「皇上,娘娘身上忽然起了疹子,一時無法前來,只能差奴婢來請罪。」
皇上根本就不在乎姐姐能不能來,大手一揮。
「無妨,讓她好好歇息。」
接著向席間的榮貴妃招手。
「榮兒,過來。」
榮貴妃搖曳著身姿,緩緩走上前去。
百官們亦有微詞,卻不敢多言。
大皇子也在場。
本來是挨著榮貴妃坐的,她走後,淑妃跟著挪了過去。
吉時到。
百官們說著賀詞,大皇子盯了盯,覺得沒意思,又繼續埋著頭吃面前的點心。
淑妃也舉杯慶賀。
誰知一不小心,碰掉了大皇子面前的點心。
看見喜歡的食物被碰掉,大皇子頓時嚎啕大哭。
「點心,點心,我要吃點心。」
「是你碰掉的,來人,打她,打她,把她殺了......」
大皇子雙眼怒瞪著淑妃。
隨侍的宮女慌了手腳,怎麽哄也哄不住。
大皇子打不到淑妃,只能將心中的氣撒向哄他的宮女。
宮女不敢還手,任由他打。
小孩兒驕縱發脾氣打鬧原本沒什麽。
可喬貴人和安嫔,見此情景互相嘀咕,她們坐的還偏就離百官們近。
「幾日沒見大皇子,脾氣是越發的大了。」
「你也說了是大皇子,咱們後宮就這麽一位皇子,養在未央宮,貴妃不得寵著,我聽說可是要什麽有什麽。」
「俗話說,三歲看老,再這麽寵下去,怕是以後...啧啧啧...」
兩人沒再繼續往下說。
是啊,整個大晟就他一個皇子。
如何教養事關江山社稷。
一兩歲的時候吵吵鬧鬧也就罷了。
可現在已經三歲了。
因爲一塊糕點,喊著打打殺殺,對宮女大打出手,實在沒有繼承大統的風範。
資曆最老的相爺站出來說話了。
「皇上,大皇子頑劣,想必是貴妃娘娘母族教養孩子方式與我大晟不同,依臣所見,應當將大皇子交由皇後或者淑妃教養。」
他說的極其隱晦,給足了皇上面子,沒直接說榮貴妃教不來孩子。
話音落下。
身後無數大臣站了出來。
「臣附議。」
「臣附議。」
......
皇上進退兩難,榮貴妃的面色雖然難堪,可卻不敢發火,畢竟只是要她交出皇子的撫養權,又不是要廢了她的貴妃之位,本身她也不是皇子生母。
淑妃懶懶起身。
「我不喜歡孩子,要送就送去皇後那兒吧。」
接著又有大臣站出來。
「崔大人桃李滿天下,皇子交由皇後娘娘撫養,定不會有錯。」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榮貴妃也無回轉的余地。
她還要在皇上面前扮演高潔品性。
只能默默垂淚:「皇上,就讓大皇子去皇後那兒吧,要怪就怪臣妾沒有盡好做母親的責任。」
美人一哭,皇上又是心疼又是哄。
答應她將大皇子送走後,會千倍萬倍的補償她。
12
宴席之後,皇上日日陪伴著榮貴妃。
直到五日後,邊關流寇作亂,皇上與幾位大臣在禦書房商量對策,才沒有來陪她。
我去了未央宮。
宮裏關于大皇子的東西,都被榮貴妃砸了個幹淨。
「淑妃那個賤人,定是她勾結皇後,將大皇子從本宮身邊搶走。」
「本宮不能沒有皇子。」
隨著一聲暴怒,一只杯盞砸在我胸口。
我沒有躲,任由茶水打濕衣襟。
「你來的正好。」
榮貴妃看向我說。
「她們敢搶本宮皇子,就別怪本宮不客氣。」
「翠兒,將藥給她。」
被喚翠兒的宮女拿出一個瓷瓶,然後將指頭般大小的藥丸強行灌入我嘴中。
見我吞下,她舒展眉頭,忽然又恢複了平靜,只是眉眼中含的殺意未減。
「此藥名爲牽刃,中毒之人每月都需服用解藥,否則便會內髒出血而死,只有這樣,本宮才相信你的衷心。」
「淑妃是吧,本宮記得她和沈小將軍是舊識,你想辦法,在寒露之前把這些放到她宮裏。」
翠兒將一些祭祀之物交給我。
我一如往常,裝作怕到額頭冒冷汗。
「是,娘娘放心,臣妾定當做到。」
13
回到宣春宮,我趕緊讓小陶給我拿盆來。
我去,北襄的習俗和我們當真不同,我們不會將毒藥做這麽大一顆。
從入口到現在,一直卡在喉嚨不上不下的,難受死了,現在終于吐出來,瞬間舒服多了。
「娘娘,這是?」小陶並不知道我被餵了東西。
我:「毒藥。」
小陶:「啊?!」
小陶又說:「娘娘,您和奴婢想象中的好像不一樣。」
榮貴妃給我的祭祀物品,上面寫有沈小將軍的名字。
往淺了說是思念故人,往深了說就又是謀逆之罪。
可她要我在寒露之前放過去。
寒露時,她要做什麽?
林嬷嬷把我要的東西送來了。
現在的宣春宮人多口雜,服侍的宮人裏肯定有未央宮的人。
她是將東西放在恭桶下送進來的。
是那日宋貴人死時,說的那句北襄語。
我不方便去藏書閣翻閱,就將話帶到姐姐身邊,讓她幫忙去尋找意思。
榮貴妃雙手合十,說的那句,大意阿彌陀佛。
而宋貴人死時,大喊她是北襄棄子。
也難怪榮貴妃會當場氣急。
畢竟她一直在爲北襄賣命,早到從她到大晟當質子開始。
14
牽刃不只是榮貴妃拿來控制別人,也是北襄拿來控制她的藥。
也得虧她給我餵了藥,被我吐了出來。
我仔細研究了藥丸,雖然不能完全分解出是用幾種藥物制成,可裏面有一味毒,只能用産自北襄的蘭花克制。
我親眼見過,榮貴妃命人將那蘭花采下,混以藥粉服用。
以前不明白,還以爲是什麽美容養顔的妙方。
蘭花稀少,榮貴妃自己還要服用,故而也不會輕易給身邊的人下牽刃。
北襄地小物稀,可上位者野心卻很大,他們想吞並大晟,然而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當年先皇深愛皇後,皇後因産子而離世。
皇上剛剛滿月,先皇就將他封爲太子,極盡寵愛。
所以,哪怕後來將他打入冷宮,也只是思過,並未廢除太子封號。
榮貴妃也就是這時,被北襄當做質子送來。
她以身入局,去冷宮陪伴皇上。
起初,北襄是打算,等她坐上皇後之位,再生下流有北襄血脈的皇子,方便以後掌控朝政。
可他們低估了朝臣們的毅力。
哪怕死谏也不讓她坐上中宮之位。
做不了皇後,她退而求其次,做貴妃。
朝臣們推舉沈將軍之女做皇後,那她也順水推舟,在皇上耳邊吹枕邊風立沈將軍之女爲後,扮演大義,扮演不爭不搶。
北襄也有謀士。
給她送來密信。
既然朝臣們,不想認她生的皇子,那她就不生,讓沈皇後生。
自古帝王多疑。
先有朝臣們力薦沈家之女爲後,又有沈將軍邊關大捷。
偏偏沈皇後産下的還是皇子。
大赦天下,卻遭舊犯檢舉,哪怕事出有疑,也會成爲壓垮沈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家敗,是北襄瓦解大晟的第一步。
這第二步,是讓大皇子坐上太子位,徹底爲北襄所用。
可誰知,被淑妃攪了局。
榮貴妃只好故技重施,再次以謀逆罪,陷害尚書一家。
這些年,北襄已養好精兵,若是謀略不成,那就來硬的。
寒露,他們將會攻打大晟。
前有沈家敗,若再有尚書滅,大晟必將內亂。
如此精細,如此處心積慮的謀算。
他們以爲讓榮貴妃憑借著美貌與恩情,迷惑住皇上就可以隨意禍亂朝綱。
可他們忘了,大晟後宮有我,有姐姐,有淑妃,喬貴人,安嫔......
甚至大皇子身邊的宮女。
那日的點心,我拾了一塊回來。
裏面有令人煩躁的藥。
大皇子的膳食,是由伺候的宮女全權負責。
15
離寒露還有三日,我告訴榮貴妃,已經將信放在了放在了淑妃房間裏。
她誇我做得好。
隨後,便叫了酒,獨自飲下。
半醉時,在宮裏翩翩起舞。
皇上得到貴妃醉酒的消息,匆匆趕來。
看到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榮貴妃入墜落的蝶,落進皇上懷裏。
臉頰微紅,眼角還挂著淚,我見猶憐,皇上看了心疼著問。
「榮兒,你這是怎麽了?」
榮貴妃依舊噙著淚。
「皇上,臣妾昨晚夢到先皇後了,她責怪臣妾沒有照顧好大皇子。」
皇上聽了越發心疼:「這不關你的事。」
榮貴妃牽著皇上的衣袖,柔聲請求:「皇上,臣妾想去看看大皇子。」
皇上大手一揮:「這還不簡單,朕陪你一起去。」
今日正好,姐姐帶著大皇子去了淑妃宮中。
我告訴榮貴妃,東西就放在殿內花園的角落處。
一路上我都跟著。
淑妃宮中。
大皇子正和宮人們玩蹴鞠。
榮貴妃到底養了他幾年,又甚是寵溺。
所以大皇子見到她,還是很開心的。
「皇兒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說著,榮貴妃從懷裏拿出一只狸奴來,毛茸茸的特別可愛。
大皇子喜歡的緊。
趕緊抱在懷中。
可到底是三歲的小朋友,一時不慎,就讓狸奴跑了。
我藏東西的地方,種有水竹,狸奴聞到味道,往那邊跑了去,大皇子也跟在後面追過去。
「貓...貓,不跑,不跑......」
他一邊喊著,一邊想去捉。
忽然,抓到了另外的東西。
「小人兒,母後看是小人兒。」
所有人都被大皇子的聲音吸引。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祭祀之物。
在宮中擅自祭祀亡者,是大忌。
除了大皇子,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皇上身邊的公公最先走上前去查看。
看到上面的名字,瞠目結舌,
「皇上,這是沈...」
話還沒說完,就被榮貴妃打斷。
她像是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躲在皇上懷裏,出聲道:「皇上,想必淑妃妹妹也是過于思念沈小將軍,才會犯此大忌,畢竟妹妹曾經也與沈小將軍有過婚約。」
淑妃依舊波瀾不驚,問道:
「貴妃娘娘,公公何時說了,上面寫的是沈小將軍的名字。」
榮貴妃不可知否的看了我一眼,再看向公公:「他剛剛明明說沈。」
16
公公面露無辜。
「皇上,貴妃娘娘,奴才剛剛的確說的是沈,可是還沒念完呢,上面寫的是沈蘭。」
沈蘭?
沒人聽過這個名字。
淑妃走到皇上面前,面子上請了個罪。
「皇上,沈蘭是臣妾奶娘的名字,前日家中傳來消息,奶娘因病離世,臣妾畢竟是她帶大的,也算半個女兒,所以燒點兒東西祭拜一下,還請皇上贖罪。」
皇上不會真的怪她。
因爲他就是奶娘帶大的,自然也能理解淑妃祭拜之情。
反而榮貴妃,一口咬定,上面寫的是沈小將軍的名字,更讓人起疑。
姐姐發話了,帶著皇後的威嚴。
「既然是祭拜奶娘,那也並非大錯,這幾日淑妃妹妹就待在宮裏好好思過吧。」
「可榮貴妃,本宮還想請你解釋解釋,爲何突然帶狸奴來看皇子,又爲何要誣蔑淑妃祭拜沈小將軍。」
「我...我...」
「皇上,我沒有~」
榮貴妃何時被人當衆指著過,根本就不會辯解,或者說,她從來沒想過,事實會偏離她的計劃。
可她會撒嬌啊。
三個字就將皇上拿捏了。
皇上見她委屈到淚眼朦胧,想也沒想,就把她攬進懷裏安慰。
「好啦,榮兒,不哭,朕也沒怪你。」
說完,看向姐姐的眼神就嚴肅多了。
「這件事就此作罷,皇後,你也莫要再咄咄逼人。」
作罷?
那是不可能的。
箭已在弦,不得不發
我從人群中站出,毅然決然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是貴妃,是她讓臣妾將寫有沈小將軍的祭祀品放在淑妃娘娘宮中。」
榮貴妃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依舊做出楚楚可憐的模樣狡辯。
「绾嫔妹妹,我平日待你不薄,爲何現在要誣蔑我,難道是因爲淑妃給了你什麽好處嗎?」
誰人都知,我當初是主動找上榮貴妃攀附的,包括皇上。
依附他人而生的嫔妃,最容易倒戈。
當然她的狡辯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想要的是引出另一件事。
我繼續跪上前靠近皇上。
「皇上,臣妾不敢欺君,是淑妃娘娘發現了貴妃私通,所以貴妃才想以此除掉淑妃娘娘。」
「臣妾實在不願皇上您龍顔受損,所以才偷換了祭祀之物。」
是人都無法忍受,頭頂綠帽,更別說皇上了。
其實這件事,說來也巧,還要多虧了小陶的侍衛老相好。
小陶前幾日忽然對我說,她的侍衛哥哥看到同住的其他侍衛,私藏了榮貴妃的貼身之物。
榮貴妃豔麗,偶有侍衛貪慕其容貌也很正常。
可這貼身之物,哪兒是那麽容易就到手的。
無論是侍衛偷或者當真是榮貴妃贈予,她都擺脫不了皇上心口橫一根刺。
果然,聽到自己心愛的人有私通嫌疑。
皇上抱著她的手,瞬間僵硬。
榮貴妃察覺到他的變化,急于解釋:「皇上,榮兒沒有,榮兒怎麽可能和侍衛私通,您別聽绾嫔胡說。」
我也不饒人:「既然榮貴妃說沒有,那皇上大可去搜查侍衛院,若查不出個所以然,臣妾甘願受罰。」
榮貴妃咬著銀牙:「皇上,您當真不相信榮兒,要去查?」
皇上隨意拍著她的肩安慰:「好啦,好啦,查一下也沒什麽。」
「來人!立刻搜查侍衛院!」
皇上一聲令下,隨後就想帶榮貴妃走。
姐姐伸手將人阻攔:「皇上,按照大晟律例,後妃有私通嫌疑未解除之前,需禁足。」
離寒露僅有三日。
榮貴妃此時禁足,姐姐再加派人手看管,定是讓她無法將今日的消息傳出去。
事關自己頭頂的顔色,皇上沒有阻攔姐姐要禁足她的命令。
17
我去看榮貴妃了。
姐姐將未央宮的人全部關押在慎刑司,換成自己人守著。
榮貴妃又砸了很多東西。
我算了算時間。
應該是牽刃的毒發了。
所以,進去前,我特意替她采了一朵蘭花。
「貴妃娘娘,您需要嗎?」
榮貴妃面露苦色,喘著粗氣指向我質問:「你騙我!」
我將蘭花放在桌上,搖頭否認。
「娘娘,您爲了北襄,我爲了大晟,我們之間說不上騙。」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再在她面前唱戲的必要。
「哈哈哈...」榮貴妃埋頭大笑:「你也重了牽刃之毒,就算你們在皇上面前揭露我,你也活不了多久。」
我並未告訴她,毒藥被我扣來吐了,畢竟有些事情多說無益。
我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貴妃娘娘,大義面前,我的命不算什麽。」
「哦,對了,我來還要告訴你,皇上已經在侍衛院搜查出你的貼身之物,侍衛也招了,確實和你有過一段露水情緣。」
「可皇上並未下令如何懲處你,但是他哭了。」
榮貴妃愣在原地。
大概是沒想到,皇上在得知自己私通後,不是震怒,而是哭。
或許她沒中牽刃,不受北襄所控制,她和皇上當真會成就一段佳話吧。
18
宮中發生的事,被姐姐封鎖的嚴嚴實實。
淑妃給尚書府傳了消息。
讓大理寺配合演了一場戲。
無數官兵將尚書府圍個水泄不通。
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以爲尚書府犯了大事。
京中肯定有北襄的線人,他們沒有收到榮貴妃傳出來的消息,可見此情景,也會認爲榮貴妃栽贓成功。
寒露。
我又去看她了,除了我還有皇上。
只不過皇上沒有進去,他站在門外。
即將發生的戰事。
大概是榮貴妃最後的倔強。
她望向窗外,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
「绾嫔,要開始了。」
她說的是戰爭。
「北襄養精蓄銳多年,大晟沒了沈家軍,就算如今沒有內亂,也不一定能打贏北襄,我們北襄的男兒,個個骁勇善戰!」
我將窗戶給她關了,站在她面前擋住要照進來的太陽。
「是嗎?誰說的沒有沈家軍。」
「你什麽意思!」榮貴妃問。
我瞪她一眼:「不告訴你。」
淑妃,喬貴人,安嫔她們入宮後,一直省吃儉用,不喜奢,省下來的銀子盡數送到邊疆,爲的便是讓那些被發配爲奴的沈家軍,不被沒落。
別說打贏。
有沈家軍在,北襄的人,怕是連京城都到不了。
皇上在此刻推門而入。
他接受了榮貴妃私通,接受了她不愛自己,如今已經無法再接受,這麽多年,她在身邊的所作所爲,全是虛情假意。
「榮兒,原來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朕!」
榮貴妃沒想到皇上會突然出現。
她有想過和他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只是從未想過,自己也會心疼。
「皇上我......」
榮貴妃已經是百口莫辯。
她肯定也在這些年的虛情假意中,流露過自己的真情吧。
19
京中也埋伏有北襄的士兵。
前方戰事未及時傳來,他們按照原本制定的時間,攻向城門。
皇上禦駕親征,不到一日,盡數拿下。
邊疆也傳來戰勝的消息。
領頭的是沈家軍昔日副將。
皇上下令徹查,沈家謀逆一案。
大理寺打起十二分精神,僅用了三日,就搜集到了所有證據,爲沈家洗清了冤屈。
當年冒死敲鼓之人,是榮貴妃以他家人之命相逼,才會犯下彌天大錯。
榮貴妃被處以死刑。
行刑前一日,北襄王親自遞來求和書。
書中只字未提爲他賣命多年的女兒。
當真應了宋貴人那句,北襄棄子。
20
三年後。
大皇子六歲生辰。
皇上下旨,封大皇子爲太子。
並寫下罪已诏。
願退位,扶太子登基,皇後監國。
皇上做太上皇後,沒有繼續待在宮裏,而是去了寺廟。
姐姐忽然就做太後了。
我也被安了個太妃的名頭。
淑妃不願留在宮中,她說沈小將軍曾告訴過她,邊疆的風景很美,此刻,她想去看看。
姐姐問我想不想出宮,我拒絕了。
她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至于喬貴人還有安嫔,以及其他妃嫔,留的便留,不想留的也都各自出宮。
未來還有很長,在這宮中,每走一步都是未知數。
姐姐說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止是小家,更是國之大家。
所以當封後聖旨下來時,她沒有退縮。
我會守護好姐姐,也會陪姐姐守護好大晟疆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