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作家直言:莫言在小說中寫的侵華日軍,我們讀起來感覺很舒服

文學小新 2024-03-20 23:49:39

2012年,我國作家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這是中國文學的裏程碑事件,在世界範圍內引發了莫言文學的熱潮。

目前,他的作品已被翻譯成40多個國家的文字出版,包括英、法、日、韓、越南、意大利、瑞典等,相關的研究文章數不勝數。

其中,日文版作品最多且最早被翻譯出版。

自1988年《枯河》日譯本首次在日本發行以來,莫言的作品幾乎全部被翻譯成日文,這使得他成爲在日本最受推崇的中國當代作家。

在日本全盤西化、崇尚歐美文化的背景下,莫言作爲一位當代中國作家,他的新作品一經發表幾乎即刻被翻譯成日文,這著實是極爲罕見的現象。

日本人爲何如此偏愛莫言?

莫言和日本之間有哪些不爲人知的隱秘之事?

欲知詳情,且看下文。

1994年,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在諾貝爾文學獎獲獎演說中,大江健三郎特別提到了莫言。

大江健三郎沒有介紹日本作家,而是向全世界推薦了莫言,認爲莫言是“中國極其優質的作家”。

大江健三郎甚至放話說:“如果讓我選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我就選莫言。”

這一評價讓莫言成爲日本媒體的焦點,提升了莫言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日本放送協會(NHK)曾特別制作了一部名爲《21世紀的文壇人物》的專題記錄片,邀請大江健三郎作爲嘉賓前往莫言的家鄉進行采訪。

此後,大江和莫言一直保持著親切交往。

另一方面,隨著莫言與日本各界交往的深入,自1999年以來,莫言多次前往日本進行演講交流。

在這一過程中,《豐乳肥臀》、《檀香刑》等一系列作品在日本曾一度引起了“莫言旋風”。

前日本駐華公使井出敬二的話表明了這一點:“在日本書店,很少有機會看到中國作家的作品,但莫言是個例外。”

這顯示了當時的莫言在日本已經擁有大量的讀者,備受推崇。

《豐乳肥臀》在日本翻譯出版之際,日本著名作家茅野裕誠子和莫言進行了對談。

他認爲《豐乳肥臀》概括了中國半個世紀以來的社會現象,是莫言的集大成之作。

茅野裕誠子評價道:

“在宏大的故事中,由于天災人禍等重大事件的接連發生,極惡的日軍形象很淡。

作爲日本人,讀著描寫日本軍隊的文學作品,第一次有著放松、舒服的感覺。”

茅野裕誠子讀莫言的小說,爲什麽會感覺舒服呢?

想要弄清這個問題,必須對《豐乳肥臀》進行簡要分析。

《豐乳肥臀》這部小說,是迄今爲止莫言創作規模最大的一部長篇小說。

它描繪了上官魯氏家族近百年的變遷,雖然主旨並非直接反映抗日戰爭,但它的開篇卻源自那個戰爭年代。

一九三九年農曆五月初五上午,日軍進村了。日軍殺害了莫言的爺爺和父親,但同時也救下了莫言的母親和姑姑們。

換言之,在莫言的小說中,日軍作爲侵略者,但卻並不給人窮凶極惡的感覺,似乎還會做好事。

在莫言的另一部小說《蛙》中,更是存在“壞人並不壞”的日軍形象。

小說的緣起是日本友人杉谷義人先生在中國春節的時候,“不顧年邁體弱,跨海越國”,來到中國,來到“我”的家鄉。

杉谷義人的父親是日軍駐平度司令杉谷,爲了招降“我”的大爺爺綁架了“我”的奶奶、大奶奶和姑姑作爲人質。

故事中的杉谷司令是“一個壞人群裏的不太壞的人”。他文質彬彬,禮貌待人,講一口流利的中文。

杉谷司令“稱老奶奶爲伯母,稱大奶奶爲嫂夫人,稱姑姑爲賢侄”,“給我們吃、喝,不給罪受”。

杉谷義人則爲他的先人侵略中國的行爲,表現出了反省與忏悔。

對此,小說中的“我”———蝌蚪深爲感動,並表示:“您”及“您的父親”都是“受害者”。

小說中的“我”表示:

“您父親在平度城犯下的罪行,沒有理由讓您承擔。

但是您承擔了,您勇敢地把父輩的罪行扛在自己的肩上,並願意以自己的努力來贖父輩的罪,您的這種擔當精神雖然讓我們感到心疼。

2006年,莫言獲得了日本第17屆福岡亞洲文化大獎。

作爲評委之一的川村湊對莫言進行了訪談。

川村湊指出:

“莫言並沒有像北島、鄭義那樣直接批判體制、制度、社會風土等。

作爲農民出身的他,雖然並未從根本上否定在農民中發揚壯大起來的毛澤東思想,但也並不能以此把他作爲體制派作家進行批判,因爲通過閱讀《豐乳肥臀》、《酒國》可以明顯感受到莫言對中國社會的批判。”

莫言本人曾十次訪問日本,多次發表演講並與讀者互動,還進行簽名售書,擴大自己的文學影響。

有研究者指出,在西方國家推廣莫言作品的翻譯家是美國人葛浩文。

但是,日本作家、學者對莫言的認可,也是莫言獲獎的重要原因。

此時可能有人要問,日本人這麽喜歡莫言,莫言又是怎樣評價日本人的呢?

莫言在文章中寫道:

“日本人禮貌周全,態度誠懇,而且有的還很漂亮。

日本姑娘與中國姑娘一樣漂亮甚至比我見過的中國姑娘還要漂亮。

一切的罪惡在于戰爭……人民,不應該負任何責任,因爲大家都是受害者。”

莫言還說:“和日本的老百姓接觸以後,我有一個非常深切的感覺,就是幾十年前侵略的那些鬼子,跟他們後代很難對上號。”

不難發現,這段話和《蛙》中對日本人的看法完全一致。

如今,莫言去日本的次數高達十多次,每次感覺都非常親近、美好。

莫言表示:“去日本,跟去歐美感覺不一樣的。文化上有一種血緣關系,感覺上很親近。”

不知大家如何看待這個問題?感謝閱讀,歡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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