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日，日本新聞貼出訃告，著名的漫畫家鳥山明于3月1日去世了，終年 68 歲。

鳥山明是我非常喜歡的漫畫家，也是我對日本漫畫了解的引路人，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正是鳥山明的漫畫開啓了我對日本的興趣，這才有了學日語，到日本留學，最終定居日本的事情。

這裏寫一寫通過各路新聞和訪談了解到的鳥山明的故事，以紀念這位偉大的漫畫家。

鳥山明不是筆名，就是真實名字，不用筆名用真名大概是鳥山明最後悔的一件事。一開始是因爲鳥山明想自己肯定不會紅，所以懶得起筆名，就直接用真名了。結果成名之後，因爲鳥山這個姓太少，在當地稍微查一下電話本就能知道電話了，經常接到騷擾電話，讓鳥山明非常困擾。曾經鳥山明准備了一個筆名：水田二期作。編輯說這個名字太土了，無聊，就放棄了。

鳥山明年輕時候的照片

鳥山明出生在名古屋清須市，這是一個很小的地方，說是市，但人口只有 6萬多人。但在日本曆史上卻非常有名：因爲它就是織田信長起家的清州城所在地。

鳥山明出生于一個比較貧窮的家庭，有一個妹妹，父親開過修車店。父母雖然貧窮，但心態非常好，非常樂觀。雖然經常吃不飽，但還會兩人練習跳交誼舞。所以鳥山明小時候也沒有什麽玩具，而且從小社恐，無法參加團體活動。這種情況下迷上了畫畫，幾乎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在畫畫。養成了肚子餓了等吃飯，就用畫畫來轉移注意力的習慣，讓自己忘記饑餓，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成名之後。小學時代他的畫數次被表彰，高中時代他幫學校畫的海報也入選了全國海報比賽。

他從小喜歡看漫畫和動畫，尤其是手冢治蟲的作品。有段時間幾乎每天都畫《阿童木》裏的機器人。加上家裏父親是開汽車維修店的，每次分解汽車鳥山明都會在邊上看。鳥山明喜歡在漫畫裏設計各種交通工具，大概率是受這方面的影響。他高中進了愛知縣立起工科高中（相當于中專）的設計專業。在高中裏加入了漫畫愛好會，也當過會長，但到高中畢業爲止，並沒有畫過漫畫。

鳥山明在作品裏非常喜歡加入自己的機械設計，每一畫的封面都是展現自己設計的時候

中專畢業後他進了當地一家設計公司，但由于不喜歡枯燥的被規定的繪圖工作，經常因遲到被上司教育。他覺得自己快被辭退了，幹脆提前辭職吧。幹了 2 年半，辭去了工作。此後 1 年裏，他到處打工，想找點賺錢的工作，滿足自己的煙錢（鳥山明煙瘾極大）。在咖啡店裏無意中看到一本《周刊少年漫畫》，上面有漫畫新人獎，大獎 50萬日元。他頓時來了精神，從此開始了漫畫生涯（當時 24 歲）。但第一部漫畫沒有投給《周刊少年漫畫》，而是《周刊少年 jump》，理由是《周刊少年jump》的金額和《周刊少年漫畫》一樣，但需要的頁數只有一半。

由此可見鳥山明的性格：懶散，比較喜歡偷懶，能少幹點就少幹點。這個性格之後直接影響了他的作品。

他的第一次投稿當然以失敗告終，但卻引起了一名編輯的注意，這就是鳥山明一生的貴人，鳥島和彥。

鳥島和彥當時也很年輕，從慶應大學法學部畢業後進了集英社，只比鳥山明大兩歲。他當時負責審查新人的投稿，每個月會有400份新人稿件投進雜志社，在衆多投稿作品裏卻注意到了鳥山明：這個作者明顯畫工有欠缺，故事內容畫的是《星球大戰》的故事改編，這不符合審查規定，肯定不能入圍，畫風也有一定的問題，但使用了擬聲詞變化，用羅馬字從各種角度展示，這種表現形式很新穎。鳥島覺得他大有前途，于是立刻給鳥山明拍去了電報：我們一起創作有趣的漫畫吧！

就這樣，1978 年鳥山明在編輯鳥島和彥的指導下，開始走上漫畫家的路。性格懶散的鳥山明也嘗到了漫畫家這條路是多麽艱辛，第一年就被鳥島和彥退稿 50 多次，産生了500 多頁的廢稿。好不容易有部作品《不可思議島》在《周刊少年 jump》上開始刊登，結果被讀者評爲倒數第一，其他短篇的評價也不高。但即便如此，鳥島和彥也沒有放棄，一直鼓勵鳥山明，相信他的作品一定會成功。

剛開始的第一年，鳥島退了鳥山明500多頁的稿，讓鳥山明心有余悸

1978年12月25日，鳥山明的作品第一次出現在第52期《周刊少年jump》上

很難想象，如果沒有鳥島和彥，鳥山明這種懶散的性格居然能堅持投稿那麽長時間。

終于，1979 年《阿拉蕾》開始立項，鳥山明的考慮是讓天才博士千兵衛爲主角，機器人阿拉蕾爲輔助，但鳥島和彥斷然否決，認爲讓阿拉蕾當主角更好。兩人爭執不下，理由是鳥山明不喜歡畫女性。二人最終決定，鳥山明畫一部只有一期的女主角短篇漫畫，這篇漫畫看讀者投票，如果 3 位以上，那主角就是阿拉蕾，如果 4 位以下，那主角就是千兵衛。

1979 年，鳥山明的短篇作品《麻辣女警番茄》刊登，最終讀者投票第三位，就此決定主角爲阿拉蕾。但漫畫的名字還是叫《IQ博士》，算是鳥山明的堅持。

結果《IQ博士》瞬間大火，第一年連載就被預定動畫，動畫收視率 36.9%，火出天際，動漫曆史上都能排到第三位（前兩位是1964年的《阿童木》40.3%，和1990年的《櫻桃小丸子》39.9%）。集英社發行的單行本《IQ博士》第5卷達到130萬部，第6卷達到220萬部的銷售記錄。

當然，鳥山明也沒忘了調侃編輯鳥島和彥，《IQ博士》裏的反派馬西裏特博士就是以鳥島和彥爲原型（馬西裏特就是鳥島名字的反拼寫），也很形象。從此，每一任編輯都逃不了被作爲boss原型的命運。

成爲暢銷漫畫作者，最大的犧牲就是睡眠。連載《IQ博士》之後，鳥山明三天睡一覺，最長6天不睡。這樣肯定堅持不下去，必須要請助手了。鳥山明原來有一位助手，在愛知縣招募的時候來應聘，叫田中久志。但田中久志很有漫畫才能，在1980年拿到了漫畫赤冢准入選獎，也開始自立門戶開連載了，當然沒法再給鳥山明當助手了。（作者注：田中久志現在是岐阜縣大女子短期大學設計美術專業的學科長兼教授）

沒辦法，鳥山明又社恐，不願意去東京大阪這類大城市，只能在愛知縣內招募助手。正好有朋友介紹了在設計公司工作的松山孝司，鳥山明便親自去請。松山孝司一看熱門漫畫的作者鳥山明來請自己當助手，第二天就向公司提交了辭職信，搬家到鳥山明家附近。從此，兩人開始了長達十多年的合作，一起完成了《IQ博士》和《龍珠》這兩部不朽的漫畫作品。

曾經的助手，松山孝司

《IQ博士》是一個個單元故事，連載了4年，鳥山明已經到了創意枯竭的地步，說什麽也不想再往下畫了。他和編輯鳥島和彥約好，以開始下一步長篇連載爲由，終結《IQ博士》。于是，1984年8月，他結束了《IQ博士》的連載，並于同年11月開始連載《龍珠》。

《龍珠》這部作品有多偉大已經無需多言。直接用數字來說明：2016年爲止日本國內單行本發行1億6千萬部以上，全世界累計2億6千萬部以上。動畫平均收視率20%以上，很多人覺得在以前收視率20%不是個多稀奇的數字，但是要知道《龍珠》的動畫播出時間長達11年！11年裏的平均收視率達到20%，並在海外超過80個國家播出，獲得巨大成功，還誕生了許多名曲，比如ZARD的《Don’t you see!》、FIELD OF VIEW的《DAN DAN 心魅かれてく》等等。

《龍珠》的電影也幾乎一年一部，2022年的電影《龍珠超級英雄》全世界票房收入超過138億日元，美國首映即爲第一，現在龍珠電影已經成爲東映動畫的巨大收入源泉之一，占到公司銷售額的45%。而龍珠的關聯産品全世界的銷售額10年突破8881億日元，到2024年3月期將突破1兆日元大關。可以說《龍珠》已經是日本的一張文化名片，享譽世界。

但在鳥山明剛開始連載《龍珠》時，絕非一帆風順。因爲鳥山明沒想畫長期，想畫個幾年就結束，再考慮下一個企劃。《龍珠》的故事內容一開始也很簡單：一個類似類似《西遊記》的少年冒險格鬥故事。主人公不但長得像孫悟空，名字都叫孫悟空。雖然大家對鳥山明第二篇長篇連載很是期待，但漸漸開始不感興趣了，畢竟收集龍珠實現願望，和很多故事雷同，沒啥大變化呀。

一開始鳥山明計劃中的《龍珠》，被鳥島否決，這和《西遊記》有啥兩樣？這才有了現在的龍珠

編輯鳥島和彥分析之後認爲悟空性格魅力不足，必須要動機變強才行。那用什麽方式表現呢？格鬥大會呀！天下第一武道會就此開始，悟空開始和一個個對手對戰，逐步變強。同時《龍珠》也開始成長爲《周刊少年jump》的看板漫畫。

在打鬥方面，鳥山明發揮了自己的天才之處，不斷參考香港的武俠片。少年時代的鳥山明就喜歡看李小龍的動作電影，曾經在電影院裏刷過30多遍《龍爭虎鬥》，成年之後開始對成龍的動作片感興趣，尤其是成龍的《醉拳》，每個周末都會刷幾遍。曾經鳥島和彥向鳥山明建議，你畫一部功夫漫畫吧，但鳥山明說，看功夫電影是我的興趣愛好，你讓我畫漫畫就變成工作了，那不是我連這點興趣愛好都沒有了？所以他堅持不畫。但《龍珠》裏一招一式的連貫性，各種分鏡的處理，是其他漫畫所不具備的，很多漫畫愛好者模仿不了。

速度線來表示貝吉塔的速度很快

在上面被攻擊，停住，下意識的擡頭看

這組分鏡如同電影一樣，每一個動作的連貫性表現得清清楚楚，讓靜態的漫畫表現得如同動態的電影一樣

但在連載期間，鳥山明依然不想畫太長時間，多次向編輯鳥島和彥說想放棄。比如，孫悟空打完短笛大魔王，鳥山明就想結束連載。編輯鳥島和彥說，別，短笛大魔王還有個兒子，比短笛更強，繼續連載吧。

鳥島和彥繼馬西裏特博士之後第二次成爲boss，而且頭發還沒了

雖然在打鬥方面鳥山明很擅長，但孫悟空個子矮，小孩子的身體無法畫出成人的動作感，鳥山明說放棄吧，我們另開一個連載吧，這次主人公是個成年人就好畫了。鳥島和彥忙說，別別別，我們可以讓孫悟空長大嘛。孫悟空就此成年了。

等打完短笛，拿到天下第一武道會冠軍，鳥山明說該結束了，孫悟空已經世界第一了，還有什麽故事可以講的？第二任編輯近藤裕說，那就讓他成爲宇宙第一嘛，繼續畫。

據說，弗利薩這個boss就是以近藤裕爲原型

等打完弗利薩，孫悟空已經是宇宙第一了，這下沒啥可畫的了吧？而且已經死了呀。第三代編輯武田東門說繼續，還可以和未來的敵人，人造人對戰嘛，人死了可以複活，又不是沒死過，不是有龍珠麽？

武田比較胖，鳥山明就畫了個布歐這個胖boss

就這樣，在曆任編輯不斷修修補補之下，《龍珠》的故事越來越長，但在鳥山明的駕馭之下，居然人氣也越來越高。究其原因，《龍珠》是最切合《周刊少年jump》的主題“友情”、“努力”、“勝利”的傳統王道漫畫。這種漫畫不需要非常嚴格的設定背景和解題要素，讀者們就喜歡看這種簡單明快的動作漫畫，加上鳥山明對動作的把握和分鏡堪稱一絕，人氣一直持續到1994年。

1994年底，《周刊少年jump》在《龍珠》、《灌籃高手》等人氣漫畫的支持下達到頂點。《龍珠》連載也超過了10年，鳥山明已經知道自己不能再畫下去了。他和助手松山孝司，每天都累得筋疲力盡。隨著《龍珠》不斷擴大業界，進入電影、遊戲市場，工作也越來越多，《龍珠》本業的連載也開始能省就省。

《龍珠》裏的場景基本都在荒野，因爲城市背景畫起來太麻煩，就算有城市背景，基本活不過兩頁就被爆破，要不就是換到荒野場景。孫悟空等賽亞人都是黑發，助手松山孝司每次都抱怨描黑太花時間了，有沒有省事的辦法。鳥山明說你等等，我讓你不用再描黑了。超級賽亞人就此誕生，平時維持超賽狀態也是爲了省事。

在城市裏戰鬥畫起來太麻煩，直接爆破，然後轉移戰場到荒野就省事多了

吃飯的時候也要變身，這樣可以省去塗發色的麻煩

一般來說，如果創作陷入瓶頸，漫畫家都會和同行討論討論。但鳥山明非常社恐，和漫畫業界同伴的交流很少，能說得上好友的只有同是鳥島和彥編輯挖掘的漫畫家桂正和。而桂正和和鳥山明在漫畫方面幾乎完全相反：鳥山明感情經曆很少，不喜歡畫女性，桂正和卻是號稱“用彩色作畫美少女和英雄的話無人能敵”，畫美少女是業界公認的好。鳥山明不喜歡愛情故事，桂正和卻是專門喜歡畫愛情故事。鳥山明不喜歡複雜的人際關系，喜歡明亮的作畫風格。桂正和卻喜歡用昏暗的風格表現人物的複雜關系和情緒，很有日本“物哀”的風格。

但這兩個人卻是要好的朋友，好到兩人曾經共同出過漫畫短篇集，據說經常能打上半天電話。在鳥山明不斷的抱怨中，好友也勸他，《龍珠》已經很偉大了，該考慮結束了。你現在這種情況下，《龍珠》的質量也會越來越差，再持續下去對你的身心都是折磨。

鳥山明在《IQ博士》裏調侃桂正和

于是，1995年，連載了10年以上的《龍珠》完結，這部作品是鳥山明的代表作，也是最後一篇長篇作品。此後鳥山明只有短篇，再也不畫長篇了。

可以說《龍珠》耗盡了鳥山明的所有精力和創造力，當然也和編輯鳥島和彥的不斷“壓榨”有關系。那個時代幾乎所有的漫畫雜志都是不榨幹人氣漫畫家所有的才氣和創造力不罷休的。此後，鳥島和彥升職爲總編輯長，雖然也會讓鳥山明繼續創作漫畫，但鳥山明再也畫不出《IQ博士》和《龍珠》這樣的漫畫了。

當然，對于一名漫畫家來說，此生能有一部《龍珠》這樣的作品，足矣。

《龍珠》完結之後，鳥山明除了一些短篇以外，就是做一些設計方面的工作了。

說到設計，這就不得不提鳥山明筆下另一份不朽的名作《勇者鬥惡龍》系列。這是日本國民遊戲，而從第一代開始，《勇者鬥惡龍》的人物設計就是鳥山明。

鳥島和彥其實最初並不喜歡漫畫，進集英社的時候也不知道還有《周刊少年JUMP》這本雜志。但鳥島和彥很喜歡遊戲，和當時還是自由作家的堀井雄二是遊戲方面的好友。1986年，已經在遊戲業界小有名氣的堀井雄二找到鳥島和彥，想做一部RPG遊戲，兩人一拍即合。

劇本自然由堀井雄二負責，音樂由椙山浩一負責，中村光一負責遊戲編寫，千田幸信負責統括。負責人物設計的，自然就是鳥島和彥極力推薦的鳥山明。

從今天看，這個團隊個個大佬，全都是行業內的泰鬥級人物。但在當時，他們幾乎還都是只有20到30歲的年輕人，裏面除了鳥山明以外都是電子遊戲的愛好者。

《勇者鬥惡龍》系列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每部作品在日本銷量都超過100萬份，截止至2023年全世界累計銷量達8800萬份，是日本最受歡迎的遊戲之一，被譽爲日式RPG的鼻祖，對今後的RPG遊戲産生了重大影響。而這個團隊也被譽爲黃金團隊，目前爲止《勇者鬥惡龍》的所有遊戲作品都是這個團隊制作的。隨著鳥山明和椙山浩一的去世，今後《勇者鬥惡龍》系列的遊戲會有什麽改變還未可知。

鳥山明結束了《龍珠》漫畫的連載，除了應鳥島和彥的邀請畫一些短篇以外，就是做《勇者鬥惡龍》系列的人物設計了。1997年，《IQ博士》重新制作，他還擔當了設計原案。2013年，他第一次負責電影《龍珠Z 神與神》的劇本，之後還負責了續作《龍珠Z 複活的F》的劇本。兩部電影雖然票房記錄都不錯，但故事內容的口碑一般。

《龍珠 神與神》，這部作品票房還不錯，但在粉絲眼裏故事性不行

由于鳥山明非常社恐，極少出鏡，也基本不參加活動。參加過的電視節目只有80年代NHK制作的介紹漫畫家的節目，和上了一回《徹子的房間》，很長一段時間裏一直淡出大衆的視野。

2023年秋，鳥山明的原助手松山孝司去拜訪鳥山明，談到了鳥山明預定2024年2月要接受腦腫瘤的手術。“在外側，沒啥大問題。就是需要戒煙，很痛苦。”兩人還約定等鳥山明出院後松山孝司再來探望，沒想到就此永別。

如果說手冢治蟲先生是日本動漫業界的奠基人，開創了動漫這一領域的話，那鳥山明就是把日本動漫推向世界的開拓者。從此，世界不只有好萊塢、迪斯尼，英雄人物也不只是超人、蝙蝠俠、鋼鐵俠。日本動漫一樣有自己優秀的作品，一樣有自己的英雄人物。

而爲什麽這個開拓者會是鳥山明？只能解釋爲既有偶然也有必然。

鳥山明學識一般，從鳥山明自己寫劇本的兩部電影來說，講故事的能力並不出衆。鳥山明也畫不了戀愛故事、畫不了懸疑燒腦故事、更畫不了悲劇故事。他的作品背景並不複雜，人物風格比較Q版，故事內容更是修修補補。鳥山明的作品永遠都是輕快、明亮、搞笑的風格。唯有分鏡出類拔萃，這也是鳥山明特別喜歡功夫電影並一直觀摩的結果。

但是，就如同2020年《鬼滅之刃》電影以極爲簡單的劇情內容就拿下了日本曆史第一票房記錄一樣，很多好電影、好漫畫，內容劇情無需複雜，憑借優秀的動作和畫面，一樣能獲得觀衆的認可。

畢竟“友情”、“努力”、“勝利”，是所有人類都喜歡的主題呀。

葛偉 網名“排骨”，知名網絡媒體人

作者：葛偉 編輯：顧思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