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談古鎮(五)戴著神秘面紗的西遞

譚浩俊 2024-05-14 09:02:01

沒有去過宏村的人,大多不知道西遞;去過西遞的人,很少有說西遞不如宏村的。雨中的西遞,更像戴著神秘面紗,讓你不得不走近點、再走近點。

從宏村到西遞,半個小時的車程。放下行李,就在民宿老板的幫助下,找了一位導遊,一位個子不高的中年婦女,看得出來,可能“導”的時間比較長了,講起話來確實很“油”。她自我介紹,幹導遊已經有二十多年時間了,算得上一位老導遊。她還兼著村婦女主任。自家還有企業,給遊客服務,有時也能找到商機。上海一位遊客,就曾給她介紹了一些生意。

由于“導”的時間比較長了,她對西遞村的了解,也已經比較充分,從古到今,從人到事,從商人到農民,西遞的點點滴滴,包括一些名人轶事,都能講出個一二三來,對還是錯、真還是假,她自己也說不清,反正都是前人傳下來的,也沒有必要去追根刨底。對遊客來說,就圖個熱鬧,沒必要在乎那麽多。

我們是順著一條比旱地還要口渴的小溪逆水而行的,也冷不丁地可以看到小溪中躺著一捧水,露出饑渴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行人看,想讓行人用眼光,哪怕是冷眼去感受它的存在,如果能夠感受到“珍貴”二字,就更是小溪連做夢也不敢想的事。這樣的小溪,顯然撐不動兩旁漂亮的建築,那些被曆史浸淫得透著青色味道的建築,沒有足夠的能量,如何撐得住。因此,每堵建築在小溪面前,都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態。只是,它們都非常清楚,沒有小溪的陪伴,它們就是一堵牆,一堵生命力不強的牆。

導遊給我們講了很多有關西遞的故事,大多沒有記住,只知道在北宋皇佑年間,一位姓胡名仕良的人,因公往金陵,途經西遞鋪見其地群山環抱,風景秀麗,土質肥沃,遂舉家從婺源考水遷于西遞,從此在西遞耕讀並舉,繁衍生息。直到現在的西遞鎮、西遞村。

西遞的能工巧匠不少,有篆刻的,有習書的,有燒制的,有竹書的,有小篆的,只要是能夠拿出來供遊客欣賞,當然,最好是購買的,能工巧匠們都會施展出所有的本領。我也忍不住買了幾件,不是因爲它價值高,而是爲能工巧匠們的精神所影響。

在西遞,沒有宏村那麽多設計、畫畫、攝影的年輕人,尤其是學生和老師,但是,到西遞來畫畫、攝影和設計的,感覺都比在宏村認真、用心和專心,特別是幾位愛好攝影的女孩,那認真勁兒,讓人禁不住伸出大拇指。

大約下午三、四點鍾,西遞下起了雨。這一下不要緊,把個西遞頓時變成了一幅水彩畫,又夾雜著一些水墨。下雨的那一刻,我正在西遞的最高處,更是把西遞羞澀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有一種將其擁進懷中的沖動。只是我知道,此時此刻的西遞,只屬于她自己,屬于戴著神秘色彩的自己。

當再次來到小溪邊,按照導遊告訴我們的路線,重新浏覽時,一切都變了。小溪不再是比旱地還要口渴,而是流著嘩嘩嘩的水聲了。越來越大的雨,給小溪送去了可以讓其名正言順的水。否則,幹涸的小溪,何溪可言。雨中的商家,也不再是晴天的有人流、沒商流,被雨趕進商家的遊客,開始在酒店、商店等耐心的吃喝或購物。都說下雨就是下錢,雨中的西遞,確實如此。

說實在的,這一次的西遞之行,至多算是一次“旅”,而不是“遊”。像西遞這樣的地方,沒個三、五天,都不算“遊”。有時間,必須再到西遞,至少住上幾天,盡情地感受西遞、品味西遞,至少,能夠讀出一點香味來。即便如此,西遞在心裏,也已經紮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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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浩俊

簡介:著名財經評論員,媒體專欄作家、特約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