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唯蔣校長馬首是瞻的軍統教父

青林知青 2024-04-04 08:01:12

戴笠:戴機撞岱山,雨農死雨中

舊時國人起名字很有講究,不僅有名有姓還有字,而且還要相互呼應,如蔣介石,字中正;毛澤東,字潤之等等,但我最喜歡的還是戴笠這個名字,他字雨農,因算命人說他命中缺水,故而起了個與水有關的名字。

看著這個名字,就仿佛看見在清晨的細雨中,一位村民戴著鬥笠,沿著小溪走過古老的石拱橋,去山間勞作,似乎就是一幅絕美的山鄉朦胧的晨景圖,在眼前展開一般。

然而,提起戴笠這個名字,就如同惡魔一般,他被稱爲“中國近代史上最神秘的人”,特務頭子,軍統教父,中國的蓋世太保,說他是惡貫滿盈是一點都不爲過的,將任何惡毒的語言加在他身上都不爲過,但他究竟做了些什麽,其實並沒有多少人能說得清楚的。

不得不說,現在人們頭腦中的戴笠形象,是被過分地標簽化和妖魔化了,似乎他成天不是在殺人,就是在玩女人,所以,他身上的兩個最顯著的標簽,一是殺人狂魔,二是采花大盜,妥妥地是一個千夫所指的大壞蛋。

現在政體清明,連以前的獨夫民賊蔣介石,現在都要尊一聲蔣公了,但死心塌地爲他賣命的戴笠,卻依然是“濤聲依舊”,頂著個惡魔般的聲名,如幽靈般地遊蕩在曆史帷幄的深處,這似乎稍稍有點不太合情理。

戴笠是他進黃埔軍校後才改的名字,他原名戴春風,浙江江山人,家庭並不算太富有,但他的父親卻是前清的武舉,戴笠不僅有家傳的武功傍身,後來還上了少林寺拜師學藝,生活無著時,甚至還開武館爲生,所以,戴笠的武功是相當地了得。

他雖然家貧,但母親藍月喜卻頗有見識,堅持讓戴笠讀書,教育的口頭禅是“識得好歹,明辨是非”,在母親的教導下,加上自身的天賦,他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很不錯。

山區的孩子一般結婚都很早,他在18歲時結婚,還有了一個兒子;但畢竟不甘心老死山鄉,于是發憤讀書,考上了浙江省立第一中學,終于走出了山區。

不過,戴笠本性頑劣,惡習不少,妥妥的問題青年一個,七弄八搞地被學校給開除了,回到家鄉後,開了個豆腐房,不久又去當兵,打了敗仗後,就跑到少林寺學武功去了,三年後學成下山。

有趣的是,他是和我軍的著名將領許世友同年下的山,要知道,許大將軍可是在少林寺待了8年,所以,他倆誰的武藝更高,也是喜歡八卦的朋友爭論不休的話題。

二人沒有交過手,一切都是臆測,但我覺得戴笠肯定要技高一籌,因爲許大將軍雖然時間長,但長期在寺院中從事的是打雜事務,是個夥頭軍。

盡管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拜過誰爲師,而戴笠不僅是童子功,自幼跟著父親習武,而且一下山便輕松取得中南五省武術比賽的冠軍,所以,他的武功大概率是要強一些的,何況,作爲“春風武術館”的掌門人,沒有超強的本事也是難以在杭州這樣的大城市立足的。

胡宗南和夫人葉霞翟

在杭州期間,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結識了後來號稱“天子第一門生”的胡宗南,又去上海同杜月笙稱兄道弟;及江蘇督軍齊燮元和浙江督軍盧永祥之間的蘇浙戰爭爆發,正賦閑在家的戴笠組織了自衛團,保護家鄉不遭兵災,從此名聲大震。

及王亞樵在湖州招兵買馬,他和胡宗南都前去投靠,後來這位號稱“民國第一殺手”的斧頭幫主,很看重這兩人,提拔爲分隊長,據說還結拜爲兄弟,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三人親如兄弟倒是事實。

可是,時間不長,胡宗南告訴戴笠,他考取了廣州的黃埔軍校第一期,先去探探路,如果好的話,讓戴笠也去;而戴笠在家鄉又遇到了也在黃埔的老鄉毛人鳳,于是,便決定去報考黃埔軍校,但卻沒考上。

而此時的戴笠卻並沒有氣餒,在一個下雨天,同樣也沒有考上的徐亮送了他一頂鬥笠,于是,他幹脆將戴春風改爲戴笠,一方面表示要從頭再來,另一方面也是“苟富貴,勿相忘”之意,古詩有雲:

君乘車,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車揖;

君擔簦,我跨馬,他日相逢爲君下。

在他不懈地努力下,終于考上了黃埔軍校,成爲第六期騎兵科的學員,而此時的戴笠已是年近30歲之人,這在黃埔同學中可謂是老大哥級別的老江湖了。

在此期間,他認識了蔣介石的高參,亦是民國元老的戴季陶,老戴對他賞識有加,經常在蔣校長面前替他美言,也使得蔣介石對這個無名小卒漸漸地關注了起來,而戴笠也認定了蔣介石,從此唯蔣介石的馬首是瞻,要成爲領袖的鬥笠,爲領袖擋風遮雨。

爲了當好蔣介石最忠誠的衛士,他收集一切蔣介石感興趣的情報,其中包括軍校內共産黨員的活動情況,定期向上報告,以至于在清黨過程中,根據他的報告,就有75位共産黨員遭到清洗。

北伐軍進入上海後,蔣介石迫于各方壓力宣布下野,戴笠作爲黃埔學生代表,去溪口看望老校長,混了個臉熟,更加深了蔣介石對他的印象。

由于一直在四處收集情報,他最終也未能從黃埔六期正式畢業,于是他就去投靠了老朋友胡宗南,正好,此時蔣介石爲了掌控黃埔學生的動向,在上海成立了一個黃埔校友會畢業學生調查處,胡宗南便推薦戴笠前去,這其中的成員以後就是“藍衣社”最初的班底。

在上海搞情報,戴笠可謂是如魚得水,因爲,他有一個在上海灘呼風喚雨的好兄弟杜月笙,通過杜月笙,他又結識了上海警備司令楊虎,有這幾位兄弟的幫助,戴笠的情報是又及時又准確,很快就成爲特務組織中的佼佼者。

戴笠似乎天生就是一位情報高手,“二次北伐”開始前,他敏銳地預判出北伐進軍路線,先期潛入華北,將沿途的軍力布置及各方面的情報偵察清楚,爲北伐最後的勝利奠定了基礎,由此,更是受到蔣介石的嘉獎,還寫了“艱苦卓絕”的條幅相贈。

一個連黃埔六期都沒畢業的戴笠,在一大幫黃埔一期的學員中能混的風生水起,這也是因爲他出色的情報工作和蔣介石的賞識,在論資排輩的黃埔系中,也許只有戴笠才有這樣的幸運,當然,這也同他是浙江人密不可分。

戴笠最讓蔣介石感動的,就是“西安事變”之際,他不顧危險,只身隨機去西安,因爲此次前往西安的,幾乎全部是蔣介石的家人,如宋美齡、宋子文等人。

除了端納,就戴笠一個外人,一個讓共産黨和包括西北軍在內的派系都痛恨之人,能忘生死而赴險境,這更讓蔣介石對他的忠誠贊賞不已,此行也鋪就了戴笠今後的飛黃騰達之路。

“複興社”、“十人團”、“力行社”、“藍衣社”,在經曆了一長串特務組織名稱後,最終成立了“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這便是大名鼎鼎的“軍統”,至此,戴笠成爲軍統的“戴老板”,建立了遍布全國的特務網絡。

這個特務組織主要的任務,就是替蔣介石消除異己,他們采取暗殺、綁票、破壞、盯梢等各種手段,既殺漢奸也殺日寇,既殺共産黨也殺民主人士,只要是蔣介石想做卻又不能公開做的事,都在他們的職責範圍內,可以說,“軍統”就是蔣介石的打手和幫凶。

在他們刺殺的名單中,王亞樵、鄧演達、汪精衛、楊杏佛、殷汝耕、吉鴻昌、唐紹儀、張嘯林、傅筱庵、李士群等一大批人,當然,也包括很多的日本高官。

他們血戰汪僞76號,甚至同日本正規部隊血拼,多少仁人志士獻出了生命;要說軍統在抗日戰爭中的表現,那也是驚心動魄,可歌可泣的,相比CC系的“中統”,那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可以說,戴笠所領導的“軍統”,在民族解放鬥爭中,是立下赫赫戰功的。

戴笠最擅長的就是情報工作,而他對電台密碼的破譯是情有獨鍾,而他最得意之作,就是破譯了日本將要偷襲珍珠港的情報,可惜,送達到美國後,並未引起羅斯福的重視,當然,有人也說這其實是羅斯福的陰謀。

抗戰勝利後不久的1946年3月17日,戴笠乘飛機由青島飛往南京,因氣候惡劣,雷電交加,于是便轉飛上海,還是無法降落,又轉飛徐州,結果,在南京西郊的岱山飛機失事,戴笠身亡,時年49歲。

關于戴笠的死因,後世猜測很多,主要有以下幾種說法,一、蔣介石害死說;二、美國或共産黨的傑作;三、軍統內讧暗殺說;其實,這些都不用辯駁,如徐志摩,如葉挺,天氣不好導致的命數,奈何。

戴笠之死,對國共雙方都産生了重大的影響,于中共方面來說,正如周恩來先生所言,“戴笠之死,中國共産黨的革命,可以提前十年成功。”對國民黨而言,蔣介石哀歎道,“若雨農不死,不至失大陸!”

從中我們可以看出,戴笠之死對曆史進程影響的重要性,如果要具體分析的話,大概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做出預測。

首先,三大戰役不會那麽順利地能取得勝利,國民黨軍成建制地投誠層出不窮,後勤保障系統完美無缺,如果戴笠不死,那些潛伏的特務會進行瘋狂的破壞;城市的民主運動會變得更加地血腥,那就不僅僅是聞一多和李公仆這幾個人遇害的問題了。

其次,地方上也不會出現大規模起義的現象,如傅作義的北平、程潛的湖南,四川的劉文輝等等,他們似乎身邊完全沒有特務的監控,毫無顧忌。

如果戴笠不死,他那數十萬的軍統成員會團結在戴笠的周圍,以精准的刺殺,使得對國民黨有異心之人心存忌憚,共産黨的勝利不會來得這麽快速和順利。

更爲重要的是,電台管理和偵破手段的水平會不斷提高,這同後期的國民黨軍政系統一敗塗地會形成極大的反差,軍統無孔不入的高效,會使得我方在各上方面受到極大的阻礙和挫折。

戴笠一死,一切都成爲蔣介石無法控制的局面,接任的如毛人鳳等人,只知道花天酒地,同戴笠的業績相比,真可以說是百不及一,只能在逃離大陸之前,對關押的共産黨人進行滅絕人性的屠殺,也就這點本事了。

戴笠生活中最大的八卦,就是同女性的關系了,幾乎就到了日日笙歌,夜夜新郎的地步,什麽向影心、陳華、葉霞翟、一堆的女人,甚至據說郁達夫的夫人王映霞也同他有一腿,不過,這些都是傳聞,沒有直接的證據。

要說戴笠想要女人,那簡直就如同喝白開水一樣簡單,但他是個工作狂,根本不會同哪個女性有感情,唯有與影星大美女胡蝶是個例外,過程就不用多講了,他們在一起三年,離多聚少,用杜月笙的話來說,戴笠對胡蝶是動了真情了。

都說胡蝶是被戴笠霸占,可是胡小姐自己卻並不這樣認爲,多年以後她說了這樣的話,“戴笠對我很好,現在很多人在胡說八道,但我都不在乎。”她能這樣說,就說明戴笠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囚禁”一說,不攻自破。

戴笠,蔣介石的佩劍、中國的蓋世太保,這個在大陸幾乎全部是負面的角色,現在百科上好像也有了“抗日民族英雄”的字樣,這至少也算是對他的一種認可吧。

在對戴笠的評價中,我還是覺得大名士章士钊先生在其逝世後送的挽聯寫得最好,其聯曰:

生爲國家,死爲國家,平生具俠義風,功罪蓋棺猶未定;

名滿天下,謗滿天下,亂世行春秋事,是非留待後人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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