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我當兵前,愛上了美女同學,有人橫刀奪愛,竟是我的好友

欣嘉愛小說 2024-05-11 02:06:30

文/王海濤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斜晖脈脈的傍晚。退休後的我和妻子陳熙正在家門口的公園裏散步,忽然,口袋裏手機響了起來。從退休那天開始,手機響鈴的次數逐日遞減,有時甚至幾天都聽不到它的叨擾。慢慢習慣了這種平淡而安逸的生活後,偶然的電話鈴聲連妻子陳熙都感覺詫異。“誰打的電話?” 我拿出手機看看,是一個外地的陌生號碼。“又是騷擾電話!”我隨手把他挂斷。剛要把手機放進口袋,鈴聲再次響起。我看了看,還是剛才那個號碼,我又一次拒接。隨口對妻子陳熙說了句“現在的騙子還挺執著!”陳熙看著我笑笑又和我並肩而行。

沒過一會兒,信息鈴聲又驟然響起。我打開信息,上面寫著:鄭重,我是趙耘,接電話!!!後面接連發了三個感歎號。怎麽會是趙耘?我緊張地看了一眼陳熙,她笑眯眯地問我“今天怎麽回事?” 她說著眼睛就往我手機上掃瞄。我慌忙把信息隱藏起來,尴尬而心虛地說“沒事,廣告推銷。”我剛想把手機設置成靜音,這時,鈴聲又起。我一看,是剛才那個號碼——趙耘的電話。在接與不接的矛盾中,我的思想陷入短暫的鬥爭。伴著悠揚悅耳的彩鈴聲,我的思緒仿佛被誰按著快退鍵,瞬間,讓我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十七歲那年,我和趙耘一起考上縣城裏的重點高中,和我倆同時考上高中的還有我們同班的女生陳熙。我和趙耘同一個村莊。陳熙家離我們村五裏多地,她村是我們上初中和去城裏的必經之路。趙耘和我同齡,他上面有五個姐姐,他是他父母四十多歲時勉強生下的最後一個孩子。加上他前面全是女孩兒,一家人對他是寵愛有加。從小他便養成了妄自尊大,爲我所欲的個性。或許是因爲我兩家是世交的緣故。說實話,趙耘對我很好。大概是緣分的使然,我倆上學一直都是同一個班級。因此,我倆的關系非同尋常。

陳熙比我和趙耘小一歲,她是我和趙耘留級複讀時趕上我倆的。陳熙的父親患有強直性脊柱炎,她家裏的經濟條件相對要差很多。不過,她聰明活潑,品學兼優,中等的身材,皮膚白皙而細膩,看上去端莊秀氣。她衣著雖陳舊樸素,但仍掩飾不住她那漂亮可愛的本質。

縣城離我們村四十華裏,自行車成了唯一的代步工具。陳熙不會騎自行車,況且她家裏也沒有。去城裏高中報到的第一天,我們三個的父親同時吩咐我和趙耘,以後讓我倆騎車帶陳熙去學校。都是三裏五村的人,而且,她又是個俊俏標致的女孩子,我和趙耘就義不容辭地承攬下了這項光榮的任務。從那以後,每逢周末休息日,我和趙耘都會輪番帶著陳熙往返于學校和回家的路上。

我們三個被分在了不同的班級。剛開學周末回家時,陳熙總在校門口等著我倆。到了高二的時候,每當周六放學,陳熙會准時出現在我的教室門前。而且,每次我們三個集結後,她總是讓我騎車帶著她。走到路上,她和我有說有笑,十分開心。有幾次趙耘先去陳熙的教室門口等她,每看見趙耘,陳熙都是讓他先去學校門口等著,她一個人又來到我們教室前。時日一久,這讓趙耘心裏極不平衡。

到了高三,由于學習更加緊張。我們回家的時間改成了一月一次。吃飯也象打仗發起沖鋒號一樣急迫。在校園裏面,我們三個也很難再碰見一面。

記得那是初冬時節。一個月的時間終于過去了,周六下午放學後,我興奮地走出教室,陳熙依舊拿著幾本書,站在我們教室門前。看見我走出教室,她笑著迎了過來,她跟在我的身後朝學校門口走去。和趙耘會合後,陳熙便毫不猶豫地坐上了我的自行車。

出了縣城,行駛在鄉間的公路上,路上全都是騎自行車,趕著馬車,拉車和步行的人。很難見到幾輛汽車。此時,雖然不是滴水成冰的隆冬,但料峭的寒風吹在身上,仍感覺刺骨的麻痛。

走著走著,可能是因爲太冷的原因,陳熙將她的臉貼在了我的背上。“鄭重,你冷嗎?”看我輪換將手放在嘴上哈著熱氣,她明顯感受到了我的不舒適。“也不是太冷,就是耳朵和手凍得麻疼。” “我抽空給你織雙手套吧?”陳熙的臉貼著我的後背,她輕聲說道。我趕忙回絕她“可別,學習那麽緊張,你哪有時間?”陳熙沒再說話。趙耘用力蹬著自行車。他不時會扭頭看看我倆,不知道是寒冷還是嫉妒的原因,他的面目扭曲猙獰,從他遊離的目光中,我隱約看到他複雜煩亂的眼神。

直到我把陳熙帶到她的村頭,她和我們揮手再見,趙耘的臉色一直鐵青陰沉。他一言不發,使勁踩著自行車,迅速超我老遠。我在後面努力讓自行車保持最快速度,想追趕上他。

此時,蒼茫的暮色已漸漸被黑暗籠罩,西北風逐漸強勁而凜冽,路邊高大光禿的楊樹發出一聲聲瘆人的呼嘯。

正在前面疾駛的趙耘突然刹住車,停在了我的前面,嚇得我使出全身力氣,緊握手刹,才算勉強沒撞到他。我氣得大聲怒斥他“趙耘,你想死嗎?”他下了車,雙手扶著車把。似乎在平複著心情。“鄭重,咱倆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趙耘,你怎麽了?天都黑透了,你還問這個無聊的問題?” “今天你必須回答我!”他的語氣咄咄逼人,我沒有選擇的余地。“那還用問?咱倆從小分過彼此嗎?”我的話音剛落,趙耘就激動地說“鄭重,我愛上陳熙了,每次看到你帶著她的時候,我死的心情都有。”他停了停,竟然哽咽起來“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坐在別人的自行車上有說有笑,我竟然有想殺死你倆的沖動!可我怎麽能做得到?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說著,猛地推倒自行車,一把拽住我的一只胳膊“鄭重,我求你了,你把陳熙讓給我好嗎?如果這輩子沒有她,我肯定活不下去!”

趙耘已深深陷入愛情的漩渦而無法自拔。我頓時生出憐憫之情,一股小說中的俠義氣概從心底升騰。我抽出胳膊,拍拍趙耘,不假思索地對他說“趙耘,你早點說出來,我肯定不會讓她坐我的車子。以後你帶著她就是。你要是愛她,就娶了她吧!你放心,我不會和你爭的!”我的話一出唇,心裏竟有若有所失,隱隱作痛的感覺。我後悔自己的信口開河和強充英雄的隨意。趙耘感動得一下子抱住了我,他心花怒放,就差跪下給我磕頭了。

周日下午,我很晚才趕到學校。第二天早飯時,陳熙在飯堂門口看見我,她走到我跟前問我“鄭重,昨天下午你的車子壞了?”我沖她點點頭。“我給趙耘說讓等著你,他說你的車子不是一時半時就能修好的。”我把提前編好的謊話給她說了一遍。就匆忙打飯去了。

又一個月過去,周六下午一下課,陳熙一如既往出現在了我們教室門前。我走上前告訴她,這周班主任吩咐我有其他的任務,我就不回去了。陳熙聽我說完,嘴撅得老高,她不情願地朝學校門口走去。直到他倆走遠,我才騎著自行車往家而行。

就這樣,接連兩三個月,我都會以種種借口,拒絕和陳熙同行。給趙耘創造更多和她接觸的機會。可時間越長,我心裏越痛苦。和陳熙許久未見,她迷人的笑容時常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睜開眼睛是她乖巧的影子,閉上眼睛還是她清純的模樣。我才知道,陳熙早就走進了我的心裏,我也愛上了陳熙。我悔不當初輕易就把諾言許給趙耘。可男人說出去的話一個釘,我怎能言而無信?一個輕易的承諾和對陳熙刻骨銘心的愛,如一根鋼釘時時刺痛著我的心。

時間一晃幾個月又過去了,馬上臨近高考了。記得那是一個驟雨初歇的周六下午,我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匆忙往家趕。行至陳熙的村口時,天色已暗淡無光。“鄭重,你站住!”陳熙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趕緊停下車,心懷不安望著她。“你爲什麽一直躲著我?”陳熙厲聲質問我。我又違心地把謊言重複了一遍。“你別說了,我問過你班的同學,你是在我和趙耘走後才回來的。你說這是爲什麽?”我不知如何如才能向她解釋清楚。我嘴裏嗫嚅道“我真的有事!”“明天下午無論多晚,我都會等著你。”陳熙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了什麽東西,一下子扔到了我身上。“這是我給你織的手套,已經在我口袋裏放幾個月了。如果你嫌棄,就隨手扔掉吧!”她說完,轉身而去。我望著陳熙離去的身影,呆呆地站在原地,任清冷的晚風淩亂我傷痛無奈的心緒。

那一年。我們三個都以高考落榜而宣告失敗。陳熙以兩分之差和心儀的大學失之交臂。陳熙家的經濟條件實在太差,她家再無能力供應她繼續複讀。趙耘決定再次拼搏。高考失利後,在部隊的表哥給我寫來一封信,他勸我到部隊發展。他就是在名落孫山後,又去部隊考上的軍校。我決定效仿表哥,報名參軍。

趙耘沒在家呆幾天,又去了學校。很快,我也參加了入伍體檢。這中間,出嫁多年的姐姐,給我物色了一個對象。並要我在入伍前,和姑娘把親事確定下來。我以種種借口一直推托,始終沒和那個姑娘見面。

體檢合格後,我在家等待入伍通知。那天去鎮上買東西,我無意看見陳熙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我叫了她一聲,她來到我身邊。“陳熙,你學會騎車了?”她羞澀地笑笑說“嗯,剛學會沒幾天。”她停了一會兒,看著我問道“你要去部隊了?聽說你定親了?”她連續的問話,竟讓我不知道應該是點頭還是搖頭。“家訪結束,我就該走了。”她還想開口說話,我率先發問“你聽誰說我訂親了?” “趙耘啊!”陳熙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她這次沒容我說話,“鄭重,我和趙耘訂親了。” 我驚訝地望著陳熙,不知道是應該安慰她還是祝福她,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陳熙說,趙耘告訴她我已經訂了親。他父親通過媒人,去她家提媒。承許給她家五百塊錢,另帶一輛自行車。她家實在太需要這筆錢了,她父母就答應了這樁親事。陳熙極力反對,可她的抗議在她的家庭和現實面前,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鄭重,你對象是哪個村裏的?”陳熙極力掩飾著心裏的不甘,她轉移了話題。“家裏原想著在我去部隊前,把親訂下,我一直沒同意,也沒和人家見面。”我看著陳熙告訴她。“鄭重,那你,那你,你爲啥不去我家找我?”陳熙厲聲質問著我。我歎了一口氣,又想起對趙耘的許諾。我苦笑一下“陳熙,也許我倆是有緣無分吧!其實趙耘也不錯,他是真的很愛你!”我的心滴著血,臉上卻流露著虛僞的笑容。“鄭重,你說出這樣的話,讓我看不起你!算我看錯了人!”陳熙說完,推著自行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那裏,心裏五味雜陳。我問自己:鄭重,你算是個男人嗎?我伸出雙手使勁拽著自己的頭發。我真想追上陳熙,把她攬進我的懷裏,大聲對她說“陳熙,我愛你!”然而,我卻慢慢地,慢慢地抱著頭蹲了下去。

入冬的寒風,吹落了樹枝上最後的一片枯葉。霏霏的細雨中,父親騎著自行車帶我走在通往鎮裏路上。今天十幾個體檢合格的青年,要在鎮政府集合,集體去縣武裝部集結後入伍服役。自行車行駛到陳熙村口時,我一直東張西望。我多想看到陳熙那美麗的身影。然而,我的希望還是在這迷離的風雨中破滅了。陳熙,你在哪裏?我暗自發問。

到了鎮政府,我們依次登上了縣武裝部開來的汽車。和親人揮手告別後,汽車慢慢駛出了鎮政府的院子,在汽車即將駛出大門口時,我猛然在衆多送別的人群裏看見了陳熙。她沒有雨傘,不知道她的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她默默地站在那裏,任由雨水淋濕她的秀發,再順著臉頰往下淌。我大聲喊著她的名字“陳熙!陳熙!”她好象聽見了我的呼喊。看著徐徐而動的汽車,她輕輕向我招手。汽車轉過大門駛上公路,它開足馬力,車後一縷淡藍色的煙霧淹沒了追出來的人群。我瞪大眼睛,極力往車後觀望,又一團濃濃的煙霧朦胧了我的視線。我從口袋裏掏出陳熙送的手套,輕輕地將它捂在了胸口。(敬請關注精彩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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