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打上“農村”二字,返鄉觀察和回鄉見聞就跟城裏人沒關系了

姬鵬 2024-02-17 20:35:08

春節假期最後一天,返鄉觀察和回鄉見聞這種“固定節目”還是上了熱搜。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爲返鄉觀察和回鄉見聞本身自帶城裏人俯瞰鄉裏人的視角,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視角都在圍繞著“農村凋敝”進行話題創作,尤其是一些在城裏發展不錯的人,基本上是“年年回鄉,年年感歎”,以至于這種“固定節目”都有些讓人憎惡了。

熱搜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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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上熱搜的返鄉觀察和回鄉見聞還好,單就文本水平來看還挺專業的。不信,你就瞧瞧這題目:《2024返鄉觀察 | 只想“脫貧”不想脫單的年輕人》和《返鄉觀察 | “不玩手機,那我還能幹什麽”:農村未成年人的手機之困》。

咱們先不管內容寫的是什麽,僅就題目也是足夠有話題性,甚至還挺學術的。是的,細細地追究,《2024返鄉觀察 | 只想“脫貧”不想脫單的年輕人》是華東理工大學社會與公共管理學院博士生胡可欣寫的,而《返鄉觀察 | “不玩手機,那我還能幹什麽”:農村未成年人的手機之困》是鄭州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本科生趙穎倩寫的。

一定程度上,直觀地看兩位的學曆和專業,也會發現是有專業水平的,並且細讀文章也確實挺專業的。但是這兩篇文章進入輿論場後,總讓人覺得“農村”二字是爲強湊返鄉觀察和回鄉見聞硬塞進去的。

我們不否認,《2024返鄉觀察 | 只想“脫貧”不想脫單的年輕人》和《返鄉觀察 | “不玩手機,那我還能幹什麽”:農村未成年人的手機之困》中觀察很用心、敘寫很細致。但是扪心自問,城裏人難道沒有這樣的困惑嗎?爲何談問題非要強化“農村”二字呢?

先說《2024返鄉觀察 | 只想“脫貧”不想脫單的年輕人》。要承認,目前來看,所謂 只想“脫貧”不想脫單的年輕人是個僞命題。正如胡可欣在文章“縣域生活圈與本地婚姻市場”一節中最後一句話所言“關鍵是經濟實力也不允許”。什麽意思呢?就是經濟實力要允許,大多數人對脫單還是不排斥的。

如此強調,是想說,所謂只想“脫貧”不想脫單的年輕人這種敘事,更像是爲制造話題刻意強扭的一種表達。因爲放眼望去,城裏的年輕人不也一樣嗎?只能說,相對而言,城裏的年輕人在婚戀市場上更有競爭力一些,但總體上不也很喪嗎?

所以,《2024返鄉觀察 | 只想“脫貧”不想脫單的年輕人》這篇文章即便上了熱搜,但是卻沒有真正打開觀察的局面,更像是固定節目走流程,比沒有稍微好點兒。至于《返鄉觀察 | “不玩手機,那我還能幹什麽”:農村未成年人的手機之困》,咱們就說城市裏的孩子們有沒有這種問題?

實際上,何止是未成年人存在手機之困,就連成年人們也是很“困”。說句不好聽的,放眼望去,男女老少誰不是捧個手機,吃飯都吃不在心思上。如此追問,是想說,批判現象也好,觀察當下也罷,沒必要把具體問題集中在小範圍上狙擊,而是要推開視野,看一看所有人是個什麽狀態。

因此,不如把返鄉觀察和回鄉見聞改成春節觀察和春節見聞,甚至幹脆觀察和見聞也沒毛病。再往一般地講,難道非得春節期間搞觀察,寫見聞嗎?平時就不能多看一眼周遭嗎?再說了,春節氣氛下,真能代表尋常日嗎?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另外,隨著城市化的持續,城裏人和村裏人的界限怎麽分其實也該到了重新定義的時候了。我們很清楚,現在村裏的年輕人確實不多了,而留下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並且主力群體都在六十歲往上。

過去一些年,我們還老聽說村裏的留守兒童,但是隨著鄉村中小學的逐步消逝,留守兒童也很難繼續留守了,大多數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就被父母接在身邊了。也就是說,當下的村裏人也只能代表六十歲往上那部分人的生活側面,很難代表我們過去所言說的那種村裏人圖景(人群的年齡分布相對分散)。

因此我們再去看《2024返鄉觀察|只想“脫貧”不想脫單的年輕人》和《返鄉觀察|“不玩手機,那我還能幹什麽”:農村未成年人的手機之困》,也只能說內容有話題,文章有水平。但是拿到輿論場進行全面推開審視,可能把“農村”二字去掉更合適。畢竟,這年頭,城裏人的“困”、“貧”、“婚”也不那麽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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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鵬

簡介:書生之見,看事件背後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