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發生在美國的“中國工程師殺妻案”,一些“腦殘言論”出現了

姬鵬 2024-01-20 22:51:51

伴隨著“谷歌中國工程師殺妻案指控書”流出,這起發生在美國的“家庭暴力致死事件”正式進入我們的輿論視野。根據國內媒體綜合國外報道來看,基本的案情算是明確了。加害者和受害者是夫妻關系,報道的原話是“27歲的陳立人涉嫌多次毆打27歲的妻子于軒一,蓄意將其謀殺,已對其起訴謀殺重罪”。

再就是透過報道話術“谷歌中國工程師殺妻案”和“谷歌中國工程師遇害案”可得知陳立人和于軒一都在谷歌工作。不過對于二人的歸屬身份,網上的爭議也比較多,最典型的追問是“中國工程師”的說法不對,可能人家早就是“美國人”。

按理說,面對一起“家庭暴力致死事件”,最該追問的是加害者爲什麽會那麽做?可讓人感到遺憾的是,在報道下的評論區,一些“腦殘言論”還是出現了。比較熱度高的如“在中國好好的,去了美國就變暴力了,很明顯是受美國的氛圍影響,美國應該給我們中國人賠償”;再就是“被資本主義思想腐蝕了 ”;還有就是“清華這麽牛逼嗎,培養出這麽多殺人犯”和“應該給清華和北大去魅化”。

“腦殘言論”當然不止以上列出這四條,但是這四條比較典型,更准確地講,只要中國人在外國發生慘案,不管是加害的情況,還是受害的情況,這四條總能變著法去套用,並且總有人跟著搖旗呐喊,就好像別人家辦喪事他(她)們可以喝酒吃肉了。

就“在中國好好的,去了美國就變暴力了,很明顯是受美國的氛圍影響,美國應該給我們中國人賠償”的邏輯來講,就好像說,國內沒有過“家庭暴力致死事件”,可現實真是這樣嗎?顯然不是吧?而且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國內的家庭暴力事件也總是會引發爭議。當然最主要也是在懲罰加害者的問題上。

而對于“被資本主義思想腐蝕了 ”,其實屬于“在中國好好的,去了美國就變暴力了,很明顯是受美國的氛圍影響,美國應該給我們中國人賠償”的縮略版,總之不是歐美的環境壞,就是歐美的主義壞,也就是說,在上高度和上強度之間,簡直是到了見縫插針的地步了。

至于“清華這麽牛逼嗎,培養出這麽多殺人犯”和“應該給清華和北大去魅化”,只想說有些人的腦回路很短,邏輯能力就是強關聯,從來不考慮問題的真正原因是什麽,而且報道中也沒提陳立人就是清華或北大畢業的,起碼沒有確切的說。

所以上來就是這種話,確實挺有意思。當然也可能是把“清華和北大”作爲一種知名學府的代稱,只能退一步這麽理解了。可我們依然要知道,殺人犯只是可能跟受教育程度有關,但並非是正相關或負相關。也就是說,受教育程度高和受教育程度低,跟一個人是不是惡人和壞人沒絕對關系。

甚至我們都清楚,惡人和壞人是不分膚色、國籍、長幼、性別的。所以面對惡人和壞人,就事論事就好,沒必要特意上高度和上強度。因爲一旦陷入這種腦殘邏輯,就會看不到具體壞,而是會走向虛無壞。這除了不利于對案件的剖析,更不利于對人性的反思。

我們很清楚,即便報道中已經搞清楚報案人是陳立人和于軒一的朋友,甚至也提到報案時陳立人的狀態,以及現場的各種慘烈情況:“警員在臥室發現了躺在地上的于軒一,發現她頭部受到重創,地板、牆壁和臥室門的背面有大量血迹。”並且對此指控書也顯示,該罪行涉及嚴重暴力、嚴重身體傷害威脅,顯示陳立人有“高度殘忍、惡毒或冷酷的行爲”。

但是,陳立人和于軒一如何走到這一步,依然是一個巨大的謎團。而且就算未來案子會形成因果文本結案,但是回到家庭這個巨大的交織體系內,慘劇到底如何形成,其實搞清楚挺難的。也就是說,悲劇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屬于別人的,而對于教訓來講,旁外人很難完全理解。

之所以這樣講,是希望面對慘劇時,我們不要過度帶節奏。可以適當憤怒加害者、同情受害者,但是不要把個體的問題都說成社會的問題,因爲一旦把根本問題轉移了,意味著真正的問題就被折疊了。而折疊這種邏輯一旦形成,就會導致問題被掩埋,惡人和壞人被標簽化,而不是被具體化。

可能有人會說,惡人和壞人不就是標簽化嗎?這話沒錯,但是如果只強調標簽,而不面對具體人,這何嘗不是對惡人和壞人的輕饒。所以還是要把怎樣懲罰惡人和壞人擺在第一位,至于惡人和壞人怎樣形成的,跟所在大環境有啥關系,這個即便有研究價值,但是跟具體的案子關系不大。

換句話說,短期內我們更需要直接嚴懲惡人和壞人,而對于社科研究,即便有意義,也只是長遠層面的解釋意義。兩者雖然不矛盾,但是具體在實踐中,還是要有所區分的。因爲再怎麽下論斷,也是要有依據的,否則腦殘言論只能讓自己尴尬,讓周遭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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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鵬

簡介:書生之見,看事件背後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