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地獄甯古塔到底有多恐怖?清朝囚犯甯願自盡,也不願前去一步

品茗談文史 2024-05-11 07:03:25
前言

著名電視劇《甄嬛傳》中,雍正皇帝的一句“甄遠道及其家眷流放甯古塔,不必給披甲人爲奴。”,甄嬛聞言臉色大變痛哭流涕,甯古塔到底是多麽凶險的地方,披甲人又是什麽人,引發了很多觀衆的思考。

清律中關于“流放刑罰”的規定

清律中對于流放這一刑罰的規定十分詳細,根據罪責不同,流放距離不同,甯古塔位于如今的黑龍江省牡丹江市,流放甯古塔已經是最高刑罰,在四百多年前,黑龍江一帶是荒蠻之地,從踏上行程開始,被流放的罪人就開始了一場“死亡遊戲”。

罪人被判流放後,按律一月內啓程,由朝廷派出的兩位“長解”和沿途州縣的兩位“短解”協助押送,每天行程不得少于五十裏,大概相當于每天五萬步,還要戴著二十斤的枷鎖,且沒有休息,風雨兼程。

從啓程開始,人心的險惡便開始顯現。流人的食物由朝廷發放,每人每天約半斤食物,未成年減半,在如此大的體力消耗下,食物不只是不足,還會被衙役克扣。更爲可怕的是,根據清朝的連坐制度,如果被全家流放,其中的女人更是飽受折磨。

清朝時期崇尚“三寸金蓮”之美,本就無法長時間行走,還要擔心被衙役們侵犯,一些年紀小、身子弱的女孩更是常常死于他們的侵犯之下。更有甚者,以食物爲要挾,挑起女人間的矛盾,爭相“伺候”衙役,只爲能吃上一口飯。

甯古塔的流人分配

即使活著到達了甯古塔,這其中的苦難還遠遠沒有結束,罪責稍輕的,是爲“普通犯”,如果當過官,是爲“官犯”,而罪責重的,就成爲了雍正口中的“給披甲人爲奴”。

這其中官犯的生活相對輕松,因爲讀過書的關系,他們會被分配到府衙,礦場,驿站等地,寫寫東西或是教孩子讀書認字,每半月向府衙彙報,以示自己認真改造。

而普通犯則被分配到朝廷設立的“官莊”服役,每年需要上交十二石糧食,三百束草料,一百斤豬肉,三百斤石炭,一百束蘆葦,這其中的辛苦自是不必言說,他們每天從淩晨四點勞作至半夜,才能勉強湊夠需要上交的物品,而每天的食物僅僅只能墊墊肚子,根本吃不飽。

而“與披甲人爲奴”的那一部分人,才最是淒慘,披甲人是黑龍江地區的戍邊將士,其中多爲降兵,皇帝擔心他們“降身不降心”,把他們發配到荒蠻之地當守兵。

這時朝廷給他們分配了流人,他們心中對朝廷的怨恨自然發泄到了這些流人身上,他們的工作相比于“普通犯”更加勞累,甚至作爲“披甲人”打獵的誘餌,而這些人中的女眷,只要稍有姿色,便會被除去親人,淪爲“披甲人”發泄欲望的工具,一次次遭受淩辱。

如果他們忍不住反抗,後果也是相當嚴重,“披甲人”規定:凡辱罵“家主”者,絞刑,毆打“家長”者,斬立決,刺殺“家長”者,淩遲處死。

而清律中明確規定“凡屬免死發遣之犯,伊主置死,不必治罪”。他們在甯古塔不僅需要拼命勞作,還要忍氣吞聲,堪稱生不如死,所以很多罪人甯願自殺,也不願來甯古塔,“與披甲人爲奴“。

可能有人會說,這樣生不如死的生活,他們爲什麽不逃呢,自然是有人這麽做過,膽子大,不怕死的人會趁著“披甲人”打獵之時趁機逃走,即便他們僥幸逃脫,不再爲奴,可這種“自由”的生活也不容樂觀。

甯古塔外都是荒郊野嶺,逃出去也是只能過“野人”生活,還要防備森林裏出沒的野獸。但就算任勞任怨,甘心與披甲人爲奴。

他們也很難通過大自然的挑戰,甯古塔地處東北邊境,氣候惡劣,每年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處于嚴寒之中,即使他們意志堅強,熬過了寒冬,也落下一身的毛病。

流放時間及獲釋方式

當然,既是服刑,便有期限,甯古塔的流人最大的心願便是走一次“歡喜嶺”,當時,這道嶺是過山海關的必經之路,對于獲釋的人來說,這是回家的歡喜路,但在去往甯古塔的流人口中,這道嶺被稱爲“淒惶嶺”,出了山海關,不知何時才能再入關。

一道嶺,兩個名字,足以讓我們知道他們在走過這道嶺時的心理活動。按清律規定,流放甯古塔,十年爲一周期,如果改造有成,根據情況可允許回籍,而那些被判“永世不得入關”的罪人,只能老死在甯古塔。

相關人物事迹

在順治十四年(1657年),翰林國史院侍讀學士方拱乾因南闱科場有人作弊,負責協助主考官工作的他被牽連流放甯古塔,江南生人的方拱乾熬過了七千多千米的路程,到達了遍地飄雪的甯古塔,他暗暗發誓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即使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好在他運氣不錯,恰逢清朝建國初期,百廢待興之時,方拱乾“認工”了京城前門城樓修建工程,所謂“認工”也就是自己出錢贊助國家工程,對于家底殷實的方家來說,這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方拱乾因此立功,于順治十七年冬天獲釋,終于次年正月得以與家人重聚。可見從甯古塔獲釋,金錢,時機缺一不可。而同樣因男闱科場一案被被流放甯古塔的吳兆骞就沒這麽好運了。

吳兆骞是當時南闱科場中舉的才子,因有人作弊,順治皇帝下令中舉之人需要經過查驗,也就是重考,心高氣傲吳兆骞一怒之下交了白卷,順治皇帝得知此事,以藐視朝堂之名將吳兆骞流放甯古塔。

到達甯古塔的第四年,吳母念子心切,將兒媳及其妹妹送去甯古塔陪伴吳兆骞,次年吳兆骞的兒子吳振臣在甯古塔出生,吳兆骞爲其起了小名“蘇還”,寓意爲他能如蘇武一般活著回家。

就這樣,吳兆骞在妻子與小姨子的陪伴下,吳兆骞在甯古塔熬過了二十三年,才因好友搭救贖身;而這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已經被北國的寒風刻滿了滄桑的痕迹。

結語

如今的甯古塔一片祥和,生機盎然,但幾百年前的那些絕望與痛苦似乎還在那片大地上回蕩,四百年前的他們仿佛身處地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時刻不渴求著解脫,四百年後這片大地上燈火璀璨,車水馬龍,這又何嘗不是指引他們回家的那道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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