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0月,廈金海域波濤洶湧。
突然,迷蒙朦胧中,一艘國民黨海軍戰艦徐徐駛來,先是隱沒在霧氣之中,繼而逐漸清晰起來。
甲板上,一個年輕的海軍下士趙宗禮,正緊張地注視著不遠處的廈門沿岸。
那裏已然嚴陣以待。
大批解放軍士兵的槍口,紛紛對准了這艘可疑的船只。
氣氛一時變得劍拔弩張。
趙宗禮深吸了一口氣,高喊:
“別開槍,別開槍!我是金門過來棄暗投明的!”
隨後,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船舷處,從那裏把原本挂在桅杆上的國民黨黨旗生生扯了下來,反手又重新升到了半杆處!
這是起義暗號!
瞬間,解放軍官兵們都露出了笑容。
一片歡呼聲中,趙宗禮被安全接應到了大陸的熱土上。
細看一番,衆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這竟是一艘全副武裝的登陸艇戰艦,除了兩側鮮紅的“1279”號船舷號碼格外醒目之外。
其他地方全然光潔無比,仿佛剛剛從工廠流水線上滾下來一般。
“這可是蔣介石從美國新買的LCM-6型機械化登陸艇啊!”
一個年長的老水手,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歎道。
1279號登陸艇,是國民黨海軍中將副司令曹仲周的座艦!
消息一傳開,立馬引起了轟動。
海軍總司令蕭勁光大將等人,親自接見了他,對趙宗禮的英勇壯舉贊賞有加。
趙宗禮早年波折黃土飛揚的安丘鄉間,白楊樹在風中搖曳。
趙宗禮年少時,曾在這片土地上奔跑嬉戲。
盡管家徒四壁,但童年的記憶,依然充滿著純真的歡笑。
然而,戰火無情,14歲那年,他不得不前往青島謀生。
器的轟鳴聲,日夜不停。
趙宗禮在其中,顯得單薄而無助。
工友們過著起早貪黑的生活,他只能默默跟隨,學著適應這些對他而言全新的節奏和規矩。
好景不長,工廠很快倒閉,他再次失去謀生的去處。
機緣巧合下,趙宗禮被國民黨軍閥強征入伍。
國民黨軍閥體制,早已腐朽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人人唯利是圖,絲毫不講軍紀軍規。
軍火庫房,被當作自家的金庫。
哪怕是最基層的小小士兵,也把手伸向那些沉甸甸的子彈和武器,只爲了給自己的腰包添一層餡兒。
趙宗禮的連長王慶海,便是這等投機鑽營之徒的一個典型代表。
這人滿口讒言禍語,能說會道。
他把手中的軍火悄悄賣入了黑市,換來了可觀的私房錢。
只是世事難料,上頭突然嗅到了一絲馬腳,派人前來查辦此事。
王慶海,暗自打起了小九九。
果斷將矛頭,指向了趙宗禮這個新兵蛋子的身上。
趙宗禮,哪裏經曆過這等是非場合,全然是一副受驚的樣子。
他哭天喊地,控訴著王慶海的詭計,可終究是缺乏根基,沒有任何權錢門路可走。
最終,成了替罪羊,被判監禁12年。
號子裏陰冷潮濕,老鼠和蟑螂遍地都是。
趙宗禮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一股瀕死的恐懼感悠然而生。
作爲一個從未經曆過牢獄之災的人,他生怕受不了這等煎熬而暴斃于此。
萬念俱灰之時。
命運的天平,卻再次向他這邊傾斜了一些。
山東國民黨節節告敗,戰局越來越不利,急需補充新鮮血液。
于是,原本該在牢中遙遙無期的趙宗禮,就這樣被重新納入了編制。
他被重新分配到了駐港的合成號登陸艦上,成爲了一名船員。
遠離家鄉很快,就收到了撤退台灣的命令。
船在浩瀚的海面上顛簸,故鄉則漸行漸遠。
夜幕降臨,船上的燈火通明,黑暗中仿佛被濃濃的鄉愁包裹。
左營港的海風,依舊令他想起故鄉的空氣。
海浪拍擊礁石的節,奏就像母親念叨的小調。
1958年,趙宗禮又一次被派往金門島。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而對岸廈門的喇叭聲,不時隱約傳來,就像錐心刀一般刺痛著他。
廣播再三呼籲:“台灣是中國的領土...”
聲音,雖然有些模糊。
可趙宗禮的心卻震耳欲聾,他仿佛看到了故鄉的田垅和村落。
之後,成爲了港防大隊104號艇任輪機長。
熟練掌握駕駛技術和海域情況。
有一天,當時機成熟,他就能駕駛著它離開這座孤島,返回大陸。
就在趙宗禮苦苦等待時機之際,投誠的事件,此起彼伏地發生在金門島上。
一批批國民黨軍人舉家渡海,投向了大陸的懷抱。
這些事件,無疑是對國民黨體制的一記重創。
使得金門島上的軍閥,愈發謹慎和緊張。
層層加強的審查,嚴苛的規矩,無孔不入的憲兵和獄卒,都讓趙宗禮的投誠計劃雪上加霜。
千載難逢的機會1964年10月4日。
一艘軍艦緩緩駛入金門碼頭,曹仲周這位國民黨海軍副總司令親自前來視察。
一行人陸續下船,警衛官兵在周圍緊緊包圍。
趙宗禮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卻不禁心頭一緊。
平日裏,登陸艇都被鐵鏈拴在一起,防止有人趁虛而入駕船私逃。
而曹仲周的到來,爲了方便,登陸艇這幾天都會被解鎖。
僅安排一名看守人員。
對于趙宗禮而言,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投誠的曙光終于在眼前閃現!
而且和守衛一聊,才發現是老鄉。
心頭,不禁升起一股說不清的親切感。
人在異鄉最易産生的,便是鄉音無窮的共鳴。
趙宗禮激動地,回到了雷達站值班室,一股狂喜在心頭翻湧。
他悄悄從暗格裏取出提前准備好的機密文件,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
只要能將這些文件萬無一失帶回大陸,一定能贏得信任和善待。
下午2點,陽光正毒,趙宗禮再次來到了碼頭。
僅剩的一個守衛,也無聊外出閑逛了。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這一刻,他早已在內心理清了前路。
再也沒有任何遲疑和徘徊,大步邁上了104號登陸艇甲板。
四個多小時,每一秒都是煎熬金門島東臨大海,背朝祖國腹地。
要想返回大陸,就得繞過島嶼另一側。
要想繞過金門回到廈門。
這一路途中,所難免遇上國民黨的巡邏和過往船只。
一旦被發現蹤迹,定然會遭到瘋狂的掃射和追擊。
爲了避免暴露身份,趙宗禮先是駕駛104號艇朝著“天山號”貨船的方向開去,制造出“前往拿補給物資”的假象。
推進器的轟鳴聲,在耳邊回響。
趙宗禮一刻不敢分心,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心頭止不住地狂跳。
四個多小時的航行,每一秒都是煎熬和緊張。
趙宗禮終于看到了熟悉的廈門城,樓漸漸顯現。
那金碧輝煌的建築,在夕陽的余晖中熠熠生輝。
趙宗禮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幾欲決堤。
是啊,就在那座他朝思暮想的城市裏。
有他挂牽已久的親人,有那片催生他的熱土...
就在趙宗禮放松的這一刹那,國民黨方面終于意識到了異常。
幾艘軍艦疾駛而來。
緊接著,一架軍機沖出雲層,機槍手蓄勢待發。
可這一切,似乎都于事無補。
隨著104號艇一點點駛入大陸的海域,國民黨軍艦和飛機都不得不停止了一切行動,怏怏而歸。
600兩黃金嘉獎終于,趙宗禮踏上了祖國的土地。
岸邊已經聚集了一大群歡迎的人群,手舉紅旗,口哨歡呼,把這位久別重逢的遊子包裹在一片熱烈之中。
趙宗禮,久久未曾體會過如此熱情洋溢的場景。
一時有些恍惚手足無措。
只得擦了把眼角的淚花,向人群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歡迎儀式結束後,趙宗禮被編入北海艦隊,擔任一名少尉軍官。
按照廣播部門的規定,國家給予趙宗禮600兩黃金作爲嘉獎。
這在當年可是一筆巨款,許多人家一輩子都難以賺夠。
但趙宗禮,卻並沒有將這筆錢財收爲己有。
竟將金子,悉數捐獻了出去。
就這樣,這位孤膽英雄,一路高升,擔任了解放軍海軍某裝修部的副部長一職。
他以少將軍銜光榮退休,安享了晚年田園生活。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時。
趙宗禮總是不由自主地踱步到窗前,凝望著那輪皎潔的明月,回想起多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經曆。
寫太長了,感覺還行
600兩黃金全部捐出 愛國境界讓人從心底敬仰 佩服
國家爲了他的安全,一般不過分宣傳他離休後才放松點
結局完美!
有點疑問,這麽大的船一個人可以駕駛嗎?
如果沒有把黃金捐出
軍艦不是汽車,可以一個人開,必須有一個團隊(至少得四、伍個人才行)才能駕駛。
之前看過揭秘,對面定下來的價格是一艘導彈驅逐艦或一艘核潛艇50000兩黃金[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