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前加拿大獨立記者,因一魯莽舉動遭囚禁460天,生下綁匪孩子

圍爐煮世界 2024-04-13 09:45:55

“就是他下令炸毀的!”2023年3月,美國資深記者西摩·赫什披露出一條重磅消息,炸毀北溪天然氣管道,正是拜登下的命令,挪威也參與了這項計劃。

西摩·赫什從事媒體行業五六十年之久,更曾榮獲普利策新聞獎,對于美國現狀,他說,“我們正處在一個瘋狂的境地。”

能夠勇于發表這番看法,除了與西摩·赫什本人經曆有關,更取決于他目前的身份。

曾經,西摩·赫什供職過美聯社、華盛頓郵報、紐約時報這些全球知名媒體,但後來,他從主流走向了非主流,成爲獨立記者。

據報道,如今,歐美國家的獨立記者人數已經遠超現有媒體編制。就拿美國的獨立記者人數來說吧,已經超過6萬。而美國現有的媒體編制,大約只有1.2萬。

那些美國主流媒體,絕大多數已分爲民主黨和共和黨媒體兩派,失去了中立與客觀,自然也與公正無緣。

正因爲有了這些獨立記者,他們不屬于任何機構,沒有加入任何派別,才能讓人們看到更爲客觀的報道。

但是,作爲一名獨立記者,所要承擔的風險和壓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2008年,加拿大獨立女記者阿曼達·琳浩特,就經曆了460天暗無天日的日子。

阿曼達出生于加拿大阿爾伯塔省一個小鎮上,從她記事開始,父親就酗酒,家裏每天都充斥著酒瓶碎裂和打鬥的緊張氣息。

父母離異後,阿曼達和哥哥跟著母親一起生活,母親在小雜貨鋪做收銀員,能給兩兄妹提供的,僅止于最基本的溫飽。

爲了補貼家用,從十歲開始,阿曼達就學會了撿垃圾。她用撿垃圾換來的錢,買來一些舊雜志,其中她最喜歡的便是《美國國家地理》。

雜志上的風物人情滋養了阿曼達貧瘠的生活,哪怕她後來沒有條件讀大學,但夢想的種子,早就根植于心。

她在酒吧打工,在便利店兼職,攢下一切能省下的錢,只爲將腳步邁向未知的世界。

終于,20歲的阿曼達靠自己的努力,實現了第一個夢想,去往委內瑞拉。隨後,她又踏足亞洲和非洲,每一次穿越國境,她說,“都像是一次啓示,勝過學校,勝過教堂。”

旅行途中,阿曼達也認識了很多朋友。她得知,如果成爲一名獨立記者,去到那些危險的國度,寫出好的新聞稿件,不僅可以得到可觀的稿酬,還有可能提升名氣,爲後續的旅行找到更好的經濟支撐。

2007年,阿曼達去往阿富漢,2008年1月,她又去到了伊拉克。在伊拉克,阿曼達寫出的新聞稿件,還真就讓她一下間收獲頗多,她被稱爲“無畏阿曼達”。

誰知,她的無畏,很快,便給她帶來一場噩夢。

結束了對伊拉克的報道後,阿曼達的膽子越來越大,將目標鎖定在索馬裏,這個被稱作“地球上最危險的國家”,這個陷于混戰割據狀態下的國家。

她把想法告訴男友尼格爾,一名澳大利亞攝影師。尼格爾覺得她瘋了,剛開始,一直不願與之同行。

阿曼達一點也沒有讓步的想法,天天在尼格爾耳邊轟炸:“正因爲敢去那的人少,競爭才不會激烈,並且報道出來的消息更有轟動性。”

最終,尼格爾被阿曼達說服了,兩人一起登上了前往索馬裏的航班。這是2008年8月21日,從這天開始,他們跨入魔窟。

當他們雙腳觸及索馬裏的土地時,雖早有心理准備,還是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處處是斷壁殘垣,目之所及皆是彈坑。馬路上不見行人,耳畔時而呼嘯著零星的槍聲。

可是很快,阿曼達的心,就被振奮取代了。在索馬裏首都摩加迪休,她遇到了《美國國家地理》的記者羅伯特。

當時,羅伯特和他的同事,被一群保镖嚴密保護著。羅伯特匆匆忙著他的工作,一心想盡快離開這危險重重的地方。

阿曼達逮著羅伯特的胳膊:“哪裏是爆炸最密集的地方?我想去。”

羅伯特對阿曼達的想法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阿曼達既不屬于任何機構,也沒雇請保镖,只雇了兩名向導兼司機。羅伯特勸阿曼達趕緊離開,可惜,阿曼達聽不進去。

那晚,羅伯特在發送給女友的郵件中這樣寫道:“她這樣會害死自己的,也會害死與她同行的人。”

當所有的警告被抛擲腦後時,危險自然已悄然尾隨。

就在阿曼達到達索馬裏的第三天,在前往當地遊擊隊控制的西部地區途中,12個荷槍實彈的綁匪,直接將阿曼達一行四人綁了。

彼時,阿曼達仍舊抱有僥幸心理,自己是加拿大人,背後有國家呢,還是發達國家。

打臉,很快來了。

阿曼達和尼格爾被關在滿地蟲鼠的小黑屋裏,不見天日。綁匪每天就給他們半碗玉米粒,剩下的就是拳腳相加。

綁匪要求阿曼達和尼格爾的家人支付贖金,開價:300萬美元。

阿曼達的家人向加拿大政府求助,政府也派出了談判人員,不過,根本沒什麽效果。至于讓政府拿錢贖人,那就更別想了。

而阿曼達的家人,也是病的病,窮的窮。父親早已喪失了工作能力,母親也靠領取救濟金生活。尼格爾的家境雖然好點,卻也只能拿出2萬多美元。

綁匪見他們半天拿不出錢來,對阿曼達和尼格爾的虐待,一天更甚一天。綁匪覺得,這兩人肯定很有錢,發達國家的嘛。

隨著時間的推移,綁匪的耐心越來越低了,他們凶殘的本性更加彰顯,發展到對阿曼達進行強暴,而且還是多人輪流。

阿曼達聲嘶力竭地哭求,絲毫喚不醒那些綁匪的人性,他們只會覺得更加刺激,還用槍指著尼格爾的頭,逼他在一旁觀看。

他們甚至舉著尼格爾的攝像機把那些殘暴的畫面拍下,有時還逼著尼格爾對著鏡頭解說,說自己看到了什麽。

阿曼達想到,這些綁匪信仰伊斯蘭教,《古蘭經》的教義裏禁止穆斯林搶劫和強奸。爲了自保,她選擇了皈依伊斯蘭教,然而,他們依舊沒能得到善待。

綁匪聲稱,這是“特殊情況”,所有暴行都似乎理所當然。

一天深夜,阿曼達和尼格爾趁著綁匪不注意,從四米高的窗台跳下,逃往旁邊的清真寺。可是很快,他們就被這些綁匪找到了。

當時,一位老奶奶拽著阿曼達的胳膊,向綁匪求情。老奶奶的話語輕飄飄的,在綁匪心裏根本激不起半點波瀾。

阿曼達和尼格爾被抓了回去,等待著他們的,是連窗戶都沒有的房子,還有更加暴烈的毒打和強奸。

漫無天日的黑暗中,阿曼達懷孕了,她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只知道,是綁匪的。

2009年5月,阿曼達生下一個男孩,綁匪給他取名奧薩馬。他們沒有因爲孩子的出生減輕對阿曼達的虐待,阿曼達整日生不如死。

每當她絕望想到死亡時,她總在內心想象一些美好的場景:喜歡的食物、和家人的團聚……

這些想象讓她撐了過來,一次又一次將自己從絕望的邊緣拉回。

2009年11月25日,終于,阿曼達和尼格爾被蒙上眼睛,帶到一處空曠的地方,釋放了。

得到釋放,不是因爲綁匪良心發現,而是因爲阿曼達的家人變賣一切家當,加上衆籌借款,好不容易湊來了70萬美元。再加上尼格爾家人湊來的80萬美元,綁匪這才同意放人。

從他們被囚禁的那天算起,他們一共被關押了460天。

阿曼達和尼格爾先是被直升機送到了肯尼亞的醫院,看到她時,家人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阿曼達的身上長滿黴菌,滿身爛疤,瘦得不成人形。

很長一段時間,阿曼達都離不開心理醫生。

她懊悔,如果不是當初的不顧後果,家人不會傾家蕩産,自己也不會遭受那樣的虐待。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

用了很長一段時間,阿曼達才漸漸走出那段黑暗。她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進行一套儀式:寬恕。寬恕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也寬恕魯莽輕率,給家人帶來痛苦的自己。

她用三年的時間,寫了一本名爲《空中樓閣》的書,講述自己這段經曆。

2010年,她籌集資金成立了全球富足基金會,幫助索馬裏女性,爲她們提供教育資助。

2011年,東非發生饑荒時,阿曼達的基金會,是第一批將糧食運送至當地進行人道主義救助的。

2013年,她還去到印度遠足。

只不過,仍有一事,阿曼達至今不願談及,就是那個孩子。當初,她把孩子留在了索馬裏,那個孩子是她心中最傷的痛,她說,不想觸碰。

2018年,那些綁匪中的一員落網,警方希望阿曼達前去指認時,她也拒絕了。

她不再無畏,她活在矛盾中。既用文字展露一切,又用行動觸碰過往,卻在該勇敢站出時退縮。

可是,這不正是人性複雜深奧的一面嗎。正因難解,才足夠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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