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奇片,有人打一星,有人打五星,拿下FIRST影展評委會大獎

貓飛電影 2024-04-02 00:10:14

去年的FIRST青年電影展的評委會大獎,被一部《銀河寫手》拿下,且該影片同時斬獲了最佳編劇獎。

最近《銀河寫手》上映,評價可以說是兩極分化。

有人打一星,有人打五星。有人盛贊,有人吐槽,有人給它捧到天上去,有人卻批得體無完膚。

《銀河寫手》的觀影體驗的確與衆不同,它似乎在以套路的方式在反套路,用解構電影的方式來拍電影。

還從來沒見過一部電影,把劇情結構拆解,把一個個節段諸如“鋪墊”“推動”“爭執”等,用大字給你直接打在大銀幕上的。

因爲,這電影正是以兩位編劇爲主角,聚焦劇本的創作過程,展示了影視打工人的辛酸苦辣。

這其實是一部有點偏專業化的影片,比如兩位主角與大廠對接開劇本討論會時,大廠的文學策劃會要求編劇按照《救貓咪》中的15節拍來修改。

于是,電影到這兒又從劇情中跳出來,插入了一個類似“三分鍾看完電影”短視頻的內容,爲了向觀衆解釋屬于編劇專業術語的《救貓咪》節拍器。

也就是說,這電影在試圖向觀衆解釋電影劇本的套路。

而我們的編劇主角,在創作過程中常常陷入到一個悖論,既被要求符合這種既定套路以規避風險,又得琢磨在套路的框架裏如何做到反套路。

這兩位新入行的編劇張了一與孫談,合作寫出的《七秒人》劇本,起初能被大廠看中,因爲它過于離奇而精彩,而動人。

但在曆經劇本討論會以及反複的修改之後,卻因爲調整得更符合邏輯更具合理性,而變得平庸乏味。

大廠策劃馬姗姗認爲男女主愛情線缺少鋪墊,發生得突兀,反複問編劇要更多的鋪墊,但張了一最後忍不住爆發了,哪有那麽多的鋪墊?

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麽荒誕,今天跟你一個飯桌上笑容燦爛的新朋友,第二天人就沒了。

你信任的哥們與你女朋友一道出門爲大夥買夜宵,久久不回,然後你收到了兩人同時發來的“對不起”。

張了一對可可一見鍾情,看完一場電影後就同居了,愛情來得就是這麽突然,這麽倉促。

拍戲要求清晰的邏輯線,而我們的生活卻常常在上演荒誕。

然後電影也並未落在“現實就是那麽的荒誕不經”的窠臼裏。

大劉與小蕊震驚衆人的突然出軌,如果往前追溯,還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迹。

因爲我們作爲個體的視角是受限的,所以那些我們未曾注意到的,或者即使看到了卻忽略掉的信息,已經在事情發生之前蓄勢已久,早已完成了它的鋪墊。

電影用了一組蒙太奇剪輯鏡頭,往前來上這麽一段追溯。

或許世界就是這麽的複雜,現實的邏輯鏈條,與偶發性的荒誕不經,是可以並存的。

張了一擰巴了很長一段時間,初入行時的豪情壯志,在經受甲方隨便一個人都能來提修改意見的摧殘後,他帶著這種抵觸情緒,捱著漫長的修改期。

直到有一天,他穿著短袖短褲出門扔垃圾,卻發現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雪,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已經到了冬天。

他的拇指與食指必須固定地捏在一起,因爲只要他試圖分離它們,整個世界的噪音就鋪天蓋地向他襲來。

張了一在壓抑許久之後終于向大廠策劃爆發,這也讓他們的合作正式終止,在經曆了痛苦的折磨之後,項目終究還是黃了。

出了門,張了一安慰自己,重新進行心理建設,這只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個小挫折。

他需要的只是回到電腦前,繼續他的創作,他可以爲一棵樹、街上遇到的騎電動車的人寫一個故事。

回到家,卻發現女友可可已經收拾好行李准備搬家,她要進網大劇組做跟組編劇了,分手就這樣被提了出來。

張了一問女友:“爲什麽呀?”

現實又一個巴掌打在他猝不及防的臉上。

荒誕嗎?突然嗎?

其實他們之間的分歧早已在細節裏鋪墊。

在可可爲了一個微小的機會深夜加班整理會議記錄而張了一卻嗤之以鼻的時候。

在張了一做乙方充滿了抵觸心理以至于患上焦慮症的時候,可可勸他,我們做編劇,其實就是一個服務性質的工作。

在張了一頹廢的時候,可可一直默默地努力,在編劇這條路上早已走在了他的前面。

張了一可以在虛空中敲打著鍵盤,試圖“編輯”自己的人生,然而現實卻不會因此有任何改變,就像離開的前女友不會再回頭,“她推門進來”的動作永遠不再發生。

他改變不了,只能跟著孫談,作一名影視打工人,爲每一個小機會,按照甲方的要求熬夜改著劇本。

直到有一天,他熬不下去了,准備回老家轉行。當初談天說地吹牛侃大山爲一個用詞爭得面紅耳赤的圈內朋友們,有的走了,有的死了,有的轉行了,有的還堅守在這兒。

累覺不愛決心離開這個行業的人,卻在哥們提了一個雞血石的點子時,靈光一閃,突然又覺得,必須留下來一起把這個故事完成。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就像影片開頭,他們湊在一起,激情滿懷地完成了《七秒人》的劇本,那個被他們埋葬了的故事。

銀幕上公然打出,人物沒有成長,也是一種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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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飛電影

簡介:一書一世界,一場電影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