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8.9分,強烈推薦這本將我從低谷拉起來的好書!

筆墨之林 2024-03-30 07:08:22

因爲不知死何時將至,我們仍將生命視爲無窮無盡、取之不竭的源泉。然而,一生所遇之事也許就只發生那麽幾次。曾經左右過我們人生的童年回憶浮現在心頭的時刻還能有多少次呢?也許還能有四五次。目睹滿月升起的時刻又還能有多少次呢?或許最多還能有二十次。但人們總是深信這些機會將無窮無盡。——保羅·鮑爾斯

每周精讀一本書。大家好,今天是阿飛陪你讀書的第11天,共讀的第6本書——《我還能看到多少次滿月升起》。

《我還能看到多少次滿月升起》是日本音樂家坂本龍一教授的最後一部作品,坂本龍一先生于2023年3月28日去世,享年71歲,2023年6月,本書出版。我對音樂了解不多,對音樂家更是知之甚少,國內較爲熟知的僅有作曲家許鏡清先生,只因他所創作的《雲宮迅音》《敢問路在何方》《女兒情》《取經歸來》等作品實在是家喻戶曉,國外的僅聽過日本作曲家、音樂家喜多郎、久讓石的部分經典作品,其余再有聽過的名曲皆是只聞曲子,不知作者。

對于坂本龍一教授,我竟連他的一首作品都不曾聽過,對于他本人更是一無所知。然而,當他的這本《我還能看到多少次滿月升起》一經問世後,我便被書名深深地吸引住了,這個名字起的實在是太棒了,把人生苦短的悲愁思慮用一種平淡又不乏深思熟慮意味的口吻敘述了出來,與我過往十多年因受困于“死亡恐懼症”而總結沉澱下來的關于人生的思考和感受不謀而合。是的,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這本書究竟寫了什麽樣的內容,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在述說他的人生過往。

01 夢想的起源:人生的秘密,就藏在你的愛好裏面

每一個天才的童年,都會有那麽幾件稀奇古怪或者不同尋常的事情,對于音樂家坂本龍一先生而言,他童年的“怪事”當然是和音樂相關的。坂本龍一出生于1952年,出生地爲東京中野區。父親是河出書房的編輯,曾負責三島紀由夫、野間宏、中上健次等多位日本知名作家,母親是帽子設計師。

兒時的坂本龍一就展現出了比其他小朋友更突出的音樂天賦。三歲時,他就在就讀的幼兒園裏練習彈鋼琴,並創作出了人生中的首部作品——《兔子之歌》。後來,在其傳記作品《音樂即自由》中,坂本龍一回憶說:那是他第一次強烈地體會到音樂所帶來的喜悅。

十歲時,拜師到東京藝術大學教授松本民之助門下,正式學習。版本龍一中學就讀于世田谷區立千歲中學,高中就讀于東京都立新宿高中。初中時,他喜歡上了披頭士的音樂,參加過學校的籃球隊,並愛上了克勞德·德彪西的作品。高中時期,經常逃課去新宿泡爵士咖啡館、看電影、逛書店、參加學生遊行。受左派青年的影響,他迷上了約翰·凱奇和讓-呂克戈達爾的作品。

1970年,本來和同學們約好一起抵制高考的坂本龍一,偷偷報考了東京藝術大學的作曲系,並被錄取。大學時期,他對世界音樂極其感興趣,特別是日本沖繩、印度和非洲的傳統音樂,于是他深入研究了民族音樂。他還學習了古典音樂,並嘗試使用電子音樂設備。此外,他還在三善晃的指導下進行了一年學習。此後的人生,我們都知曉了,坂本龍一成爲了一名出色的音樂家,終其一生,都在音樂的道路上不斷攀爬新的高峰。

02 人生的事業:如果只做一件事情,你會做什麽?

1983年,當時導演大島渚也只是沖著坂本龍一極富特色的東方面孔,邀請他參演《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導演發出邀請時,坂本龍一提出“配樂也請讓我來做”這個大膽的要求。也正是他的這份果敢,成就了他與大衛·鮑伊的影史經典瞬間,他也靠《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一戰成名,一舉獲得第37屆英國電影學院獎最佳配樂獎,從此開啓了未來數十年輝煌的電影配樂生涯。《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的成功又間接促成了另一次影響坂本龍一生命的重要合作。

1983年,在戛納電影節上貝托魯奇導演邀請坂本龍一參演《末代皇帝》。接這部作品時,坂本龍一還真只是沖著演戲去的,但當劇組拍攝“登基”一幕時,導演突發邀請,讓坂本龍一創作“登基儀式”的音樂。在缺少器材、鋼琴走音的情形下,坂本三天時間內居然完成了Manchukuo Party 從譜曲到錄音的全過程,讓所有人大開眼界。誰知道在影片殺青的半年後,制片再次發來極限邀約,“逼迫”坂本龍一在卡車上彈奏,一路從北京到長春,在兩周時間內寫完了45首配樂,簡直是驚爲天人。

最終憑借《末代皇帝》配樂獲得了第60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原創配樂獎,成爲第一位獲得該獎項的亞洲音樂家!

在這之後,坂本龍一也來到了世界舞台的中央。20世紀90年代,先後爲《遮蔽的天空》、《小活佛》、《呼嘯山莊》等經典電影配樂,接連入圍了格萊美、金球獎等多個獎項。回憶成名經曆時,坂本龍一說:“正因爲當時努力回應了他的命令,才有了我現在的成就。”坂本龍一抓住每一個機會,將自己的才華昭然于世。成名後,他更是沒有停滯,一次又一次地勇攀高峰。正如他所見,音樂即生命,音樂即自由。

音樂,是坂本龍一唯一想做的一件事。人生苦短,白駒過隙。多少人白發滿頭之際,方幡然醒悟,昔年往日的夢想如今也和自己一樣,已是風燭殘年。人生的意義又究竟是什麽?怎樣的一生才是無怨無悔的一生?我想,不妨先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只能做一件事情,你會做什麽?想明白了的話,這件最想做的事情,其實便是你這一生的意義所在。

03父母的關愛:孝敬父母,應該從什麽時候開始?

在《父母的辭世》的小節中,坂本龍一分別講述了父親和母親的離世。2002年9月28日,坂本龍一的父親坂本一龜去世。當時坂本龍一正在歐洲舉行Bossa Nova音樂的巡回演出,途中收到母親的消息,說腎髒不好、常年在做人工透析的父親病情惡化了。坂本龍一面臨痛苦又艱難的選擇,到底是要回去見父親最後一面,還是繼續巡回演出,思前想後,最終決定留在歐洲。一周後,父親去世。

盡管版本龍一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但還是有種“父親終究沒能熬過來啊”的巨大無力感。2010年,八十多歲的母親在醫院裏也與世長辭。坂本龍一同樣沒能陪在母親身邊。

我們都明白生老病死是人世常情,可當遇到親人離世的情況時,還是無法接受,甚至因爲沒有陪在身邊而抱憾多年。老人是孤獨的,是那種不會說給兒女聽的孤獨。這幾年,我便能明顯地察覺到,每次回去,父母的喜悅都是藏不住的,他們平日裏也沒什麽盼頭,無非就是盼著子女能早點回家罷了。我想,我們這些常年漂泊在外的人啊,還是應當在日常生活中多抽出一些時間,給父母打個問候電話,閑聊一下家長裏短,如條件允許,也盡可能地多回去幾趟。

04 最好的告別:一堂關于衰老和死亡的人生必修課

以前讀過一本書,叫《最好的告別》,作者是一位醫生,從一個醫生的視角,結合自己過往多年的工作經曆,對衰老、疾病和死亡三個話題進行了闡述和分析。我爲什麽還能時常想起這本書?是因爲作者給我們上了一堂關于衰老和死亡的人生必修課,而這門課程,是大多數人都沒有機會學習的。了解衰老,我們才能夠更好地把握今時今日;了解疾病,我們才能夠更好地做好健康管理;了解死亡,我們才能夠更好地珍惜親朋好友。

在衰老、疾病以及死亡面前,我們似乎做不了什麽。但我們有不讓自己和家人後悔的權利,那就是在活著的時候,去做更多合理的選擇。

對于父母,在父母身體還算硬朗的時候做什麽?在父母身體開始變差的時候做什麽?在父母大限將至的時候做什麽?我們需要給自己機會,去和他們做最好的告別。對于自己,人生應該怎麽規劃?去選擇什麽樣的工作?去爲家人和朋友做什麽事情?去爲社會和國家做什麽貢獻?是選擇庸庸碌碌地消磨時光,還是選擇鬥志昂揚地努力奮鬥?

05 生命的終結:我還能看到多少次滿月升起?

2014年,坂本龍一發現自己罹患口腔咽癌,開始不得不坦然面對和思考自己的生命終點——死亡。隨著治療後病情得到了一定的緩解,然而,命運弄人,2020年6月在紐約一家醫院的一次檢查中,坂本龍一再次被診斷出了直腸癌。2020年11月中旬回到日本,坂本龍一在隔離了兩周之後又去做了一次全身檢查,結果顯示腦部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別的部分發現了異常——直腸癌的癌細胞轉移到了肝髒和淋巴。這件事情對坂本龍一的打擊很大。

日本的醫院中第一位給她做診斷的腫瘤科醫生,非常直接地告訴他:“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只剩下半年的生命了,即使用上強效的抗癌藥物,進行痛苦的化療,五年的生存率也只有50%。”這樣的診斷結果,相當于已經是給坂本龍一判了死刑。試想,假如我們聽到了醫生宣布這樣的結果,相信每個人都會是五雷轟頂的感覺。沒有人給坂本龍一難過傷感的時間,診斷結果出來的第二天,便是他舉辦線上演出的日子。

在後續的檢查中,又發現癌細胞已經轉移到了肺部。2021年1月,坂本龍一接受了一台切除30厘米大腸的大手術。在版本龍一住院的期間,由于新冠疫情防疫政策的原因,他的伴侶無法進到醫院來進行陪護,他們一個在病房裏,一個在醫院前面的馬路對面,搖搖揮手示意。傍晚的時候,坂本龍一就拿出手電筒,朝著馬路對面揮舞晃動。

這樣的畫面,想來竟是頗爲感動,尤其是在疫情期間,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40歲之前我從未思考過健康的事情,過著野獸一般的生活。之後,由于實力開始下降,不得不正視自己的身體,並接受野口推拿和長壽飲食法。但我開始日常服用西方醫學的藥物,也是在62歲第一次確診癌症之後。我想罹患癌症肯定有其原因,而如果我最終因此離世,也能心平氣和地覺得這就是我的人生吧。

2021年1月的手術後,坂本龍一發布了一則聲明:”此後的日子,我將與癌症共生。希望接下來可以繼續進行音樂創作,感謝各位一如既往的陪伴。“我選擇”與“癌症共生”,而不是“與癌症戰鬥”這樣的表達,也許是因爲在我心裏,即使強行戰鬥也沒有意義。

這讓我想到了多年來與“死亡恐懼症”從懼怕到抗爭再到接受、和解的一個漫長過程。在此前的文章中,我也曾多次提到過自己在十五歲左右時,因看了一篇《巴爾紮克之死》的文章,像是忽然出發了一個機關似的,開始意識到自己是會死的。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像著了魔一樣,不停地胡思亂想,上課也聽不進去老師講課的內容,下課後跟同學說人爲什麽不能研究一下烏龜或王八之類的長壽動物(那時候流傳一句話“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當時的我們都深信不疑),同學都笑我;回家後也不敢跟大人說,晚上害怕得睡不著覺。

這樣的狀態斷斷續續地持續了十多年,終于有一天,我忽然意識到我不能再這樣和它對抗下去了,我要試著接納它,它若要來時,便與它相處來;它若離去後,便安心生活。我漸漸地能夠和它和諧相處了,現如今,它幾乎也忘記了再來找我。我想,如果哪天它突然再訪,我也依舊能夠平靜地面對它。

去年最喜歡一句頗有哲理的話是:接受並熱愛當下所發生的一切。

這句話的適用範圍很廣,無論我們遇到什麽樣的難題了,實在跨不過了,便想想這句話吧,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可以接受甚至熱愛。去年還讀了一本書,是蔡磊的《相信》。和版本龍一診斷出癌症一樣,蔡磊幾乎也被漸凍症判了死刑。如今的蔡磊,雙臂雙手都已癱瘓,連行走和說話都變得十分困難。最近一次現身,說他自己已經在准備身後事。但他仍舊沒有放棄與生命的賽跑。他說:“哪怕救不活自己,也可以爲其他病友的救治帶來希望。”

想起了曹操的《短歌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著名心理學家弗蘭克爾是20世紀的一個奇迹。納粹時期,作爲猶太人,弗蘭克爾的全家都被關進了奧斯威辛集中營,父母、妻子、哥哥,全都死于毒氣室中,只有他和妹妹幸存。弗蘭克爾不但超越了這煉獄般的痛苦,更將自己的經驗與學術結合,開創了意義療法,替人們找到絕處再生的意義,也留下了人性 史上最富光彩的見證。弗蘭克爾一生對生命充滿了極大的熱情,67歲仍開始學習駕駛飛機,並在幾個月後領到駕照。一直到80歲還登上了阿爾卑斯山。他把自己過往的人生經曆寫成了一本書,叫《活出生命的意義》。

是的,不管是心理學家弗蘭克爾,還是音樂家坂本龍一,毫無疑問,他們都活出了屬于自己的生命的意義。他們的人生經曆猶如夜裏的海上明燈,爲我們每個人照亮了前進的方向,雖未必要如同二人般精彩燦爛,但總歸要明白自己這一生要做些什麽事情。

0 阅读:10

筆墨之林

簡介: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做最好的自己,過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