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也被騙?妻子病危請名醫17人不見效,總結中國醫術全是騙子

民國風度 2024-04-28 14:36:47

中醫一直被譽爲民族醫學,既然是民族醫學,中國人骨子裏就會油然而生一種民族自豪感。

然而這種民族自豪感又困囿于現實打擊的羞恥,因爲西醫在醫學市場上的應用份額遠勝于中醫,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實,但在曆史上卻莫名其妙屢起紛爭。

自晚清民國開始,從海外留學回來的先進知識分子,就在中國推動現代醫學。

西醫的蔓延,勢必造成中醫的萎縮。這樣的結果,既觸動了中醫市場的利益,又損害了中國人民的民族感情。

于是偏激保守的中國人就著手在輿論上對抗現代醫學,抨擊西醫。宣揚中醫是民族之光,要保護民族瑰寶,切勿擡高別人,矮化自己之類雲雲。

西醫的擁趸者自然不會漠視不理,他們也通過揭穿中醫的愚昧與坑人來撕下中醫诓人騙人的假面具。

關于中西醫之爭,兩百年來輿論場上的兩方對壘事件多如牛毛數不勝數。

後來,民衆趨于理智,加上官方的開明引導,終于有了一個和平共處的導向——與其水火不容,不如攜手共進,就有了一所所中西合璧的醫院拔地而起。

但這並不代表紛爭停息,譬如在疫情期間,中藥又被炒得火熱,甚至某藥還出現了哄搶。然而最終被搶得最多,被倒賣得最多的還是西藥。

期間對西醫有吹捧的,對中醫有抹黑的,這些互相攻讦都不是客觀討論,沒有任何價值。盡管現在紛爭已經偃旗息鼓,但將來一定還會再起波瀾。

因爲中國人最大的病,很可能是“嘴硬和自尊心”。

你說中醫不行就是說中國人不行,你說中國人不行就是變相侮辱他本人不行。

其實他們大可以落落大方地表明,中醫是行的,只是繼承的人不行,西醫也是行的,只是有些地方中醫更行。而不必針鋒相對,用著西醫,又違心地瞧不起西醫,吃了中醫的虧,又死挺中醫了不起。

不過無所謂了,底層人的想法和聲音不重要,社會的變革從來都是精英主導的,我們可以通過兩個小故事來了解,西醫是如何改變精英的認知的,中醫又是如何被精英玩壞的。

1879年,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李鴻章的夫人身患重病,前後延請更換一等一頂尖的傳統中醫多達17人,可始終不見效果。

李鴻章焦頭爛額,迫于救妻心切,只好铤而走險嘗試當時不被信任的西洋醫師。

美國駐天津領事館收到李鴻章的求助來函,不敢怠慢,立即從北京急調加拿大籍醫學女傳教士赫維德,和同在天津的英國籍醫學傳教士馬根濟二人攜手組成專家團隊,爲李夫人診治。

結果不言而喻,李鴻章夫人的病在中醫宣判死刑的絕望之下,被西醫妙手回春恢複健康,這使得李鴻章大爲震撼。

畢竟當初他也只是無可奈何才延請西醫,或許更像是網開一面給西醫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卻沒想到意外地領教了西醫的神乎其技,從而徹底改觀了對西醫的認知和排斥,又同時認清了中醫的虛妄和诓騙。

“今始知中國醫術如政術,全是虛僞騙人。西國機器兵法,固高出華人之上,即醫術亦相懸甚矣。外科較內科尤爲神妙,如足疾沉疴,非若輩不起也。”

李鴻章說,中國的醫術跟中國的政治一樣,全是虛詞矯飾玩套路。洋人不單在槍炮機器上比中國厲害,就連醫術水平也高得極其懸殊。

如是,李鴻章給身體患有痼習久治不愈的同僚好友丁日昌寫信,推薦他來天津讓郝維德與馬根濟二位西醫診治病情。

“夏間內子病危,賴男女三洋醫治之立效。至今該醫尚月貼數百金在津施診,前所薦即其人也。”

信中李鴻章提到,郝維德與馬根濟二位醫生不但治好了其夫人的病,還在天津每月倒貼“數百金”爲窮苦老百姓免費看病,是真正的懸壺濟世醫者仁心。

最後,他在信中叮囑丁日昌,來天津看過西醫之後,回去千萬不可再聽信中醫胡謅八扯亂開方子吃中藥,如此必能痊愈。

“來春二三月,務搭輪舟來津就診,勿參以華醫華藥,必能霍然。”

足以可見,李鴻章對中國傳統醫術的信任徹底崩塌。

1881年,李鴻章得知女婿張佩綸的兄長被“黃病”困擾,去信說試試西醫吧,牛得不行!

“洋人醫藥視中土較精,屢試有效,賢昆玉幸爲采納。”

次日便派人牽馬領馬根濟、伊爾文兩位英國醫生到張府出診,特囑張佩綸之兄采納意見不要拒絕。

等兩位醫生從張府出診回來之後,李鴻章又再去信一封,說的話不外乎跟給丁日昌說的話差不多。

“服西醫藥少愈,應請令兄勿再參以中醫之劑,以竟全功爲盼。”

切記切記,看了西醫吃了西藥,就不能再看中醫吃中藥了,這樣才能好起來好得快。

由于治好了總督夫人的病,郝維德和馬根濟兩位西洋醫生也拿到了好處,一個獲得便利渠道留在了天津一所教會創辦的婦幼醫院工作,一個得到李中堂的資助把原在天津的診所擴大成醫院規模。

而李鴻章自己,終于清醒認識到現代醫學的重要性——“西洋各國行軍以醫官爲最要”,開始向外國學習,決心打造一支摒棄傳統醫術,以現代醫學爲基礎構築起來的軍醫隊伍。

1881年12月,中國第一所現代醫學教育機構在天津正式成立,名爲“北洋醫學堂”(總督醫院附屬學校)。

在中國,每個人都可以建言獻策嚷嚷改變中國,但真正能改變中國的,只有像李鴻章這樣少數,寥寥無幾的,有權有勢的VIP才擁有實力。

但遺憾的是,精英總是高居廟堂遠離群衆,只有真實地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一根根針紮到他們的皮肉,他們才會醒起爲人民服務,但其實也只不過是爲自己服務的過程中做了一個順便的事情。

李夫人的病就是一個契機,機緣巧合地成爲了李鴻章促進中國醫學邁向現代醫學的契機。

然而,如果精英之間的意見不統一,或者出現了敗類,便會給轉型改革帶來諸多掣肘和重重阻力。

比如當時有一個有名的成功醫生叫張錫純,他開發了一種非常奏效的新藥,叫“石膏阿司必林湯”。

這款新藥是張錫純的成名傑作,幫助他賺得盆滿缽滿。如果這藥真是毫無爭議,那麽張真的配享太廟,救人性命賺錢不寒碜,他賺多少錢,都是他活該的!

然而,眼尖的人會發現,“石膏阿司必林湯”中的『阿司必林』和德國拜耳制藥公司研發的一款西藥『阿司匹林』僅有“必”與“匹”的一字之差。

那麽張錫純的“石膏阿司必林湯”中的『阿司必林』到底是不是取自『阿司匹林』,毫無疑問正是。

有點常識的人都曉得,阿司匹林是一種抗炎退熱,緩解疼痛的藥物,由于其價格低廉,服用方便,藥效明顯,得以在當時大規模投産並行銷全球,成爲居家常備的藥物。

晚清民初,這種藥物順應潮流進入中國,但由于當時現代醫藥還不普及,能認識這種藥物的中國老百姓少之又少。

但是能夠獲取到信息渠道的人,他們便將這種藥視爲一種商機。

張錫純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種商機。

他把生石膏湯和阿司匹林組合在一起,美名其曰爲“石膏阿司必林湯”,玩了一手不錯的中西結合,中西合璧。

他在自己的著作中對這款新藥描述稱:“石膏之性,又最宜與西藥阿斯必林並用。”

這一說辭,無疑是強化了石膏的功效,弱化了阿司匹林的作用,把阿司匹林說成是輔助藥物。

更扯的是,他用了非常抽象的理論解釋了阿司匹林的藥理:

“阿斯必林之原質,存于楊柳樹皮津液中,味酸性涼,最善達表,使內部之熱由表解散,與石膏相助爲理,實有相得益彰之妙也。”

也就是說,阿司匹林取自楊柳樹皮的津液,這種津液很容易從樹皮表面滲出,又底性寒涼,人喝下去,自當然能將體內的熱量帶出去,達到退熱的效果。

這樣的表述,未免太過于牽強荒謬,這跟吃豬腦補人腦,以形補形以類補類的思維有什麽區別?

完全藐視了阿司匹林是一種水楊酸類藥物,是“通過血管擴張短期內起到緩解頭痛的效果”,同時“使被細菌致熱原升高的下丘腦體溫調節中樞調定點恢複(降至)正常水平”這一科學的藥理解釋。

但病人才不管這些呢,他們只管這藥到底管不管用!管用就行了,解釋那麽多幹嘛!

然而,病人並不知道,經過張錫純用中醫手法特別包裝過的“石膏阿司必林湯”一定賣得比原裝的“阿司匹林”要貴!

無形之中,病患受了張錫純的欺騙和因了自己的愚蠢,交了智商稅。回頭還糊裏糊塗地向親朋好友吹一波“石膏阿司必林湯”這款中藥真是頂好!

當時的現代醫學者皆苦笑不已,戲谑張是神棍,但張根本不在乎,畢竟我的藥又不是假藥,就好像市面上有許多藥都同屬一種原料,同出一種功效,卻賣著天壤之別的價格,就看你如何高明地宣傳包裝罷了。

但是張把別人西方的藥說成是自己研發的新藥,吃相就有點難看了。

不過其實張的玩法,也能理解,畢竟他是一個中國人。

挂羊頭賣狗肉,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別人發明我們包裝,變著法子據爲己有。

這是中國人最擅長幹的事,沒什麽好稀奇的。

不理解的是,張錫純他並不是一個醫生。

他既未接受過中國傳統醫學的培養,也不曾接受過西方現代醫學的教育,他最初只不過是一個專門讀八股文,奔著科舉考試想去當官的人。

結果科舉落榜了,他就回鄉下當私塾老師,後來科舉廢掉了,當官夢就完全破滅了,他賴以糊口的私塾老師這一職業也徹底退出曆史舞台。

但他因著讀了幾本引進西方的數學書,得以成功轉型到縣裏當數學老師。又因爲他利用課余時間,研讀了《黃帝內經》嘗試給人看病,最終成功當上了大名鼎鼎的中國傳統醫術大牛,至今他那“國醫泰鬥”的名頭還挂在某度的詞條上。

這樣的人,說不好聽的,連個醫師執業資格證都沒有,是怎麽成爲那個時代最成功的醫生的?也許他是真有實力的吧。

但就他自己開發的那個藥,就真不敢恭維了。令人聯想到窮鄉僻壤裏頭的赤腳醫生,只要會打針就能當,不管什麽人什麽病,來了通通上同一種藥水,病人交口稱贊華佗再世。殊不知,赤腳醫生只是給他們打進去了一種“包治百病”的抗生素。

張的“石膏阿司必林湯”亦同理,只要你往某種湯藥裏頭混進去阿司匹林,你也能研制出“包治百病”的神丹妙藥,你也是藥神。

到最後張差不多走火入魔了,人家問他這“石膏阿司必林湯”應該怎麽個吃法,他說:

“石膏與阿斯必林,或前後互用,或一時並用,通變化裁,存乎其人。”

這回答誰聽了誰迷糊,生石膏湯可以先喝,也可以後喝,還可以和阿司匹林一同攪拌攪拌再喝,那到底是怎麽個吃法,反正沒有固定的標准答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服用方式,全看醫師的經驗之談。

“經驗之談”真是個可怕的詞語,病人服藥居然是根據醫師的經驗之談,而不是藥本身的藥理作用規律去服用,滑稽可笑之余實在太不嚴謹。

真相是,張的“石膏阿司必林湯”只吃阿司匹林就行了,多吃的生石膏湯完全是脫褲放屁多此一舉。

足以可見,中醫就是被這種唯利是圖招搖撞騙的行醫風氣所耽誤禍害的。

時至今日,隨便打開一個電視頻道,還能看見賣藥的廣告天天弄虛作假東诓西騙。

某些民族玻璃心較脆的中國人還忍受不了旁人對中醫的非議,只要稍有微詞,就立馬跳腳大罵。

其實應該認真反省一下,爲什麽傳統醫術發展五千年了,都沒能覆蓋全球,還被調侃成了一個笑話?

而西醫發展才不過才幾百年,就輕而易舉地取代並超越了傳統醫術在中國的地位?。

有沒有想過,並不是中醫不行,而是學習這門學科的中國人越來越不行了?傳承的土壤環境越來越不行了?

也許這才是傳統醫術式微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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