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是莫言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他醞釀十余年、筆耕四載、三易其稿、潛心打造的一部觸及國人靈魂最痛處的長篇力作。2011年,長篇小說《蛙》獲得第八屆茅盾文學獎。2012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故事主要講述了姑姑——一個鄉村婦産科醫生的人生經曆,以小見大,以微知著揭示出在那個宏大敘事的年代,個體命運的遷徙與人性異化。當我們每個人不約而同的卷入大時代的命題後,我們各自的命運也變得不確定,難以掌控。所以說,最難的是大時代變遷下個體命運的顛覆。
小說的主人公姑姑可謂根正苗紅,她出生于醫生世家,幼年擁有傳奇的人生經曆。後來成爲一名婦産科醫生。由于姑姑推行新法接生,所以很快取代了“老娘婆”們在婦女們心中的地位,用新法接生了一個又一個嬰兒。
擁有高超接生技術的姑姑成了民衆心中的活菩薩,作爲接生員的姑姑也迎來了自己的黃金時代。如果沒有什麽宏大敘事,那麽姑姑的一生將是這樣度過。
然而隨著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實施,作爲計生幹部與婦科醫生的姑姑成爲計劃生育工作的直接領導者與實施者。隨之她的人生和命運也出現了轉變。于是曾經的“送子娘娘”成爲了無數二胎、三胎的殺手。
之後,姑姑的人生都圍繞計劃生育展開,剩下的人生都在不遺余力地貫徹和執行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她不僅力排衆難地宣講和執行國家政策,而且苛刻地執行著計劃生育政策,使用類似抗戰時期消滅敵人的手段,采用諸如“連坐”的執行方式,將無數嬰兒送入地獄。無論親疏,都沒有絲毫偏袒。
爲了使侄子萬足的妻子王仁美落胎,她動用拖拉機,到王仁美父母家,對其兩旁鄰居家的房屋樹木財産進行脅迫,但躲在父母家的王仁美仍不出門。姑姑則命令用拖拉機拔了王仁美父母家的鄰居肖上唇的命根樹,下一步准備對肖上唇的房屋進行動手。
而直到有忍受不了這一切的鄰居准備點燃玉米杆抛進王仁美父母家以威脅王仁美出來時,王仁美終于自己打開門出來了,滿眼淚水主動答應落胎。
結果落胎過程中,意外發生了,最終失血過多而亡。自己的侄媳婦王仁美墮胎意外死亡後,王仁美的母親用剪刀深深地捅進了姑姑的大腿。姑姑不但沒有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反倒認爲這是一種補償,對侄媳婦死的一個交代。
其實,在那個宏大敘事的年代,姑姑也是受害者。如果沒有計劃生育,姑姑也許會成爲當地最受人尊敬的人。但是她被卷入了那個大時代,她的命運也出現了顛覆,根本不可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宏大敘事下,社會的荒誕與時代裹挾的個體命運在宏大敘事、大時代面前,我們都將淪爲蝼蟻,在天地不仁的世間苟且偷生。我們會被無情的卷入時代洪流和宏大敘事之中,我們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只能被命運玩弄、捉弄。
曆史上,那些具有宏韬偉略的大人物們往往只是殚精竭慮地想著如何指引著奔騰的巨浪直搗黃龍,卻忽視了每一顆個體水珠的命運。
個人的生命、價值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大時代的洪流中,隨之我們的命運也將變得不可言狀,甚至被無情的混亂碾壓,如同草芥一般在不穩定的世界中沉浮飄零,爲了這原本是爲改善他們的生活條件而采取的暴力手段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而往往有些時候,宏大敘事的命題卻是那麽的可笑,可笑的宏大敘事將社會帶入了一種荒誕之中,荒誕不經,荒謬絕倫。而我們卻還沉浸在這種荒誕之中。所有質疑的聲音都將被淹沒,任何的質疑都是不服從大局觀。結果整個社會荒誕的只剩下一種聲音,一種模式,一種路徑。
我們每個人都還要配合,服從,順從,甚至是歌頌這偉大。盡管這看起來很荒誕,但也無可奈何,因爲這就是大時代,時代裹挾了我們所有人;這就是宏大敘事,宏大敘事推動國家機器的強制。經曆了史詩般的宏大敘事後,最終每個人終于意識到自身的渺小,生命被奚落、被忽略、被遺忘、被荒廢,命運是如此的捉弄人。其實,任何遮蔽個體生命的宏大敘事都是專制的。
本文參考文獻:
莫言.《蛙》
李雍.莫言《蛙》與國家形象構建問題
莫桑,回日本吧,腹黑比較合適日本
時代的悲劇,時代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