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感染後會導致神經系統的症狀，包括急性感染期以及感染過後的長時間的認知功能障礙問題，這種情況會影響人的認知功能和思維，就像腦子裏長了一團霧一樣，因此也被形象的稱作“腦霧”。新冠感染的神經學後遺症，俗稱“腦霧”，其症狀包括頭痛、疲勞、不適和意識水平改變。相關統計研究表明，在新冠診斷後的6個月內，236,379名患者的神經並發症的臨床觀察發現，33.62%的患者表現出臨床上重要的神經或精神功能障礙。

科學家們相信，新冠感染帶來的血管破壞，與長新冠相關的神經後遺症密切相關，但目前還不清楚血腦屏障功能受到了何種影響，近日在Nature子刊神經科學雜志發表的一項研究中，研究者發現：在急性感染和長新冠患有認知障礙的患者中，血腦屏障的破壞是顯而易見的，從而導致的患者的“腦霧”。

血腦屏障是由血管內皮細胞形成，並存在周圍的星形膠質細胞，小膠質細胞，神經元以及無細胞基底膜等結構支持形成的一種特殊結構，該結構的特點是富含內皮間的緊密連接擔保，它們共同保障了血液與大腦的分離，能夠嚴密調節相關分子在血液與大腦之間的轉運。相關研究表明，新冠感染後導致血腦屏障完整性的分解，以及隨後産生的血清成分以及細胞因子的大腦滲透，是導致新冠感染後神經表現的原因。在此次發表的新研究中，研究者假設新冠導致的神經反應可能是由于血腦屏障分解與隨後血清成分的滲出所導致，而研究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在新冠流行之初，研究人員收集了來76名來新冠感染者的血液樣本，並新冠大流行前收集的25名健康受試者的樣品進行了對比，結果發現新冠感染者的血腦屏障功能標志物出現了顯著的增加，年齡較大的參與者出現腦霧的幾率更高，而其血腦屏障功能標志物的水平（血清蛋白S100β）也出現了顯著的升高。

爲了更直觀的觀察長新冠腦霧患者的血腦屏障變化情況，研究者招募了10名新冠康複者，11名長新冠患者，以及11名明確報告具有嗅覺喪失、認知功能障礙等問題的長新冠腦霧患者，利用增強對比動態磁共振成像，對新冠感染者的血腦屏障情況進行了研究測定。

研究結果顯示，雖然標准診斷的核磁掃描顯示任何參與者都沒有臨床相關的病理發現，但增強對比的動態磁共振成像顯示，在腦霧患者中，長新冠患者的全腦泄漏顯著增加，與無腦霧的隊列相比，腦霧隊列中血管泄漏的腦容量百分比增加。將隊列分層爲恢複的、沒有腦霧的長期新冠肺炎和有腦霧的長期新冠肺炎，與康複的無腦霧的新冠肺炎患者相比，腦霧隊列中的血腦屏障滲透率顯著提高。

除了血腦屏障滲透率的改變以外，研究者還對參與者的大腦結構進行了比較研究，與健康對照組的參與者項目，感染過新冠病毒的個體都出現了大奧颞葉和額葉的體積減小，而側腦室和枕葉的體積出現了增加。對比感染過新冠但已完全康複的個體與長新冠腦霧患者對比，腦霧患者的全腦體積更小，大腦和小腦白質的體積出現顯著減少，但腦脊液的體積出現了顯著的增加。

在炎症物質方面，研究者發現，與健康的個體和康複個體相比，腦霧患者血液中的炎症因子例如血漿樣轉化生長因子的水平也出現了增加，這種全身性的炎症因子的增加，再加上血腦屏障通透性增加的影響，與腦霧患者的大腦結構出現變化具有顯著的相關性。

除此之外，該研究中還發現，在長新冠患者中，外周血單核細胞的基因表達也出現了顯著的變化，表明了免疫系統過度激活與全身性炎症反應的持續存在，這種情況在腦霧患者與新冠康複者的分析比較中，也呈現顯著的差異性。

該研究的結果表明，長新冠導致的腦霧與血腦屏障的破壞，以及持續的全身炎症有關，而血腦屏障的功能障礙是腦霧隊列所獨有的，在包括額葉皮層等多個神經解剖學區域活動感染後一年內都顯示出了明顯的破壞。長新冠患者中的多種炎性物質都出現了水平的升高，特別是血漿樣轉化生長因子在腦霧的隊列中出現了特異性的增加，這表明該炎性因子與血腦屏障的破壞以及大腦結構的變化密切相關，同時該因子還與慢性疲勞綜合征的發病機制有關。

參考文獻：

Greene, C., Connolly, R., Brennan, D. et al. Blood–brain barrier disruption and sustained systemic inflammation in individuals with long COVID-associated cognitive impairment.Nat Neurosci 27, 421–432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