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年前,一種珍稀鳥類毀滅了一個國,背後八個字道出問題所在

讀書悟道君 2024-04-07 11:23:36

朝歌,在《封神演義》中是商朝的都城,在當今是一個普通縣城,就是河南淇縣。

作爲商都,史載它輝煌了六百年,最後因爲商纣王的無道統治,被人一鍋端了。後來到了春秋戰國時代,它成了衛國的國都。

衛國出了不少人才,子貢、商鞅、呂不韋、荊轲,這幾位的祖籍都是衛國。據史載,衛國雖然最終滅國在公元前209年,但早在此前的春秋時代,衛國就經曆了無數次的戰爭、變革、分裂和複合,這也不奇怪,在那個曆史動蕩的年代,小國是無力自保的。

在衛國的第十八代君王任職期間,衛國也經曆了一次滅國,從外部原因看,當然是敵人太強大,但從內部原因看,君王有責任,百姓同樣也有責任。

第十八代君王是衛懿公,說他昏聩吧,也昏,行爲作風與宋徽宗有相似之處。但也有不昏的時候,醒悟時雖晚,相比宋徽宗成爲他國的俘虜,衛懿公誓死不降,至少死得有骨氣。

宋徽宗有一個藝術家的思想,喜歡收集一些奇形怪石來研究,爲此不惜動用全天下的力量,花石綱就是這麽弄出來的。

衛懿公也有一個特殊的癖好,他本人不貪酒,也不好色,就是特別喜歡一種鳥類--仙鶴。

愛到什麽程度呢?朝歌西北的鶴嶺,東南的鶴城,不管那地是誰的,都給我拿來養鶴。有給他進貢仙鶴的,統統重賞;有進貢名貴品種仙鶴的,賜官加爵,享受國家高薪待遇,最高的待遇去到食大夫祿。

那些想高升的官吏,看到仙鶴有如此大的用途,于是千方百計驅使百姓去捕鶴,宮廷放不下了,就再擴建,百姓的負擔也不斷加重。

仙鶴出門,不能走路,得坐車,一般車還不行,還得是上等的軒車,與當時的達官顯貴一樣的座駕。

仙鶴也是“人”,它們也要賜官加爵,衛懿公按照仙鶴的品質、體姿給它們定官階,食俸祿,就這樣,衛國平白無故增加了成百上千的“官”,而且待遇都還挺高。

這麽一大批高“官”,要吃要喝,誰來養,誰來擔負費用,那肯定是老百姓。衛懿公不斷向百姓強征,至于百姓的溫飽,則全然不顧。

如此一來,引發了衆多不滿,當官的生氣,勤勤懇懇工作,不如進貢一只名鶴;老百姓也生氣,土地都拿去養鶴了,搞得百姓無以爲計。

到公元前660年時,衛國國庫空了,民間怨氣也終于爆發了,但最先爆發的是狄人的入侵。北狄率兩萬來襲,怎麽辦?

衛懿公倒是挺有頭緒,征兵、整軍、備戰、固防,但君令下發卻無人響應。當官的說,鶴的待遇比我們高,讓仙鶴去對付狄人;老百姓也是無動于衷。

衛懿公審時度勢,在身邊大臣石祁子的勸說下,馬上進行了危機公關,他先做自我批評,下令把鶴統統殺了給老百姓下酒,幹部編制統統取消。

自我批評做了,鶴吃了,這下他們的氣應該消了吧,但他們好像還是無動于衷,怎麽辦?爲了做動員工作,衛懿公挨家挨戶去做工作,最後總算勉強湊了一支人馬,然後出征了。

結果走到半路,就有人開始唱歌:“鶴食祿,民力耕;鶴乘軒,民操兵;狄鋒厲兮不可撄,欲戰兮九死而一生!鶴今何在兮?而我瞿瞿爲此行!”

這是一支人心渙散的隊伍,就算托塔天王來了,也不好帶,所以,衛懿公親自帶了。

荥澤一戰,狄人打了個沖鋒,衛軍便作鳥獸散,狄人是虎狼之師,而衛國軍備廢弛,戰車也沒幾輛,軍隊也早就忘了怎麽打仗,戰鬥力基本沒有。

最後衛懿公成了光杆司令,不過即便如此,他拒絕了投降,最後被狄人殺害,身上的肉也被分吃了,只留下了一個肝。

衛懿公死了,不值得同情,衛國也因此而亡了,朝歌變成了人間地獄,任隨狄人燒殺擄掠,最後衛國只逃出四千人,後來雖然在齊桓公的幫助下勉強複國了,但那個曾經強大的衛國已然不複存在了。

在這樣一個流傳數千年的故事當中,如果要掰扯一下誰對誰錯,毫無疑問,作爲國君的衛懿公首當其沖,他的確犯了大錯。

他沒把自己的國家當國家,更沒把自己的百姓當百姓,他把國家和百姓都當作滿足他個人喜好的工具,最終,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下場淒慘。

數千年來,衛懿公一直被當作反面教材,但除了衛懿公,還有誰的錯呢?其實百姓也有很大的問題。

百姓的問題是什麽?

一個心裏沒有百姓的國君,不是一個好國君,同樣,一個心裏沒有國家的百姓,難道就是一個好的臣民嗎?

衛國大臣和百姓都在抱怨國君不把他們當人看,但國破家亡後,侵略者更不會把他們當人看。

衛懿公最後悔悟也好,爲了對付狄人也好,他總歸是在糾正自己的錯誤了,相比宋徽宗強太多,但曆史沒有給他機會,或許是罪有應得,但百姓對國君的號召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難道就是對自己國家的愛護嗎?

可能在衛國人心裏認爲,國家是衛懿公的,但在失去後才會發現,其實國家也是你自己的,你在抛棄它的同時,也基本注定了百姓的命運走向。

可以想象,公元前660年的朝歌,好比人間地獄一般。

有不少人對忠君思想很有成見,其實深層次的理解,忠君不是忠于一個人,而是忠于國家,忠于一種制度,忠于一種文化,忠于一個民族。

從屈原到韓非子,再到蘇武、嶽飛、文天祥、鄧世昌,這些被國人推崇備至的曆史名人,並不只是單純的爲了忠于皇帝,他們堅守的是一個民族的尊嚴。

所以,衛國百姓的問題就是,他們沒有踐行“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也就是沒有踐行一個公民應當承擔的基本責任。

救國,其實也就是救匹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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