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卡卡西。
幾年前,我父親因爲過度自責,在家自殺了。深深的影響到我。一度讓我堅信任務比天大。
第三次忍界大戰,帶土教我重新做人,讓我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忍者。
但帶土和琳都死了。
沒過兩年,九尾之夜,我的老師波風水門也死了。
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我問過自來也老師,他告訴我人生要積極,要走出陰霾。
我的好朋友凱也曾多次勸我,讓我奮鬥,讓我保持青春。
可是我的心已經死了。
在我整天琢磨著怎麽死的時候,我的好朋友帶土突然出現了,幾年未曾動過的心突然複蘇了。
“カカシ”他說道。
他帶著一個虎皮面具,露出一只眼睛。他的聲音我一聽就聽出來了。
可以看出他長高了,實力變強了,站在他身前,只能感受到深不可測的實力和巨浪般的壓迫。
這種感覺我只在老師身上感受過。
“obito,o mai e wa…”我剛想說話,就被他打斷了。
“跟我走吧,我們去創造一個有老師,有琳的世界。”
啊,多美好的世界。我的眼神迷離了,我何曾沒幻想過他們依舊好好的活在我身邊。
我沒有理由拒絕,于是,我既沒有做團藏的暗部,也沒有做三代的暗部,我叛逃出村了。
帶土知道我心裏的黑暗,他知道我一定會和他走的。
我沒問帶土這幾年過的如何,只知道他變得沉默寡言,熟谙世事了。
我還停留在十五六歲,而帶土早已經成熟的像個大人,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每天從木葉追過來的忍者不少,因爲此時我已經被木葉通緝,成爲木葉的叛忍。
A級通緝令。
我一個人對付多數暗部稍顯力不從心,但帶土從來都是一擊擊敗。
他的能力很神奇,暗部的攻擊只能簡單的穿透過去,對他沒有任何傷害,我不禁暗暗感歎。
在他的庇護下,沒有忍者可以傷害到我。
我們的目的地是雨之國,那裏連年下雨。
我總覺得這大雨是帶土內心的恸哭。
“我們現在接任務就行,爲以後的事籌集資金。”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並沒有拒絕他,因爲我對不起他,我沒能完成我和他的約定—保護好琳。
每想到這我就痛心,恨自己能力不夠。
我對不起帶土。
如果帶土讓我用生命償還,我會即刻自殺在他身前,絕不猶豫。
因此我踏上了我的救贖之旅。
五年後,我的名聲響徹忍界。
暗殺忍者卡卡西。
我拼命的接入各國暗地裏派來的任務,或暗殺,或竊取情報,或保護重要人物,積蓄資金。
因爲帶土,我變得有血有肉。
因爲帶土,我再次成爲了父親死後的那個卡卡西。
只是爲了補償我對帶土的愧疚。
我不清楚帶土的目的是什麽,只是他每天都會在一個地方等人。
我也思考過今後何去何從,但木葉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我經常想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我是一個垃圾,忍者中的人渣。
我如機器般日複一日的做任務,是希望得到帶土的原諒。
如果琳在看著我,是否希望我會這樣做呢?
“琳,你看到了嗎,帶土就快原諒我了。”我擡頭望著死寂的黑夜。
三兩顆星忽明忽暗,如風中搖曳的燭火。
不過一會,就熄了那顆最亮的星。
就像琳死了一樣。
我的眼神同樣暗了下去。
而剩下兩顆昏暗卻不停閃爍的星,就像我和帶土,仍然在這地獄忍受彷徨和掙紮。
兩年後,帶土終于不再去同一個地方等人了。
因爲他把人帶回來了。
一男一女。
一個叫佩恩,一個叫小南。
他們成立了名爲曉的組織。
是的,我聽說過他們,從自來也老師口中。
可是我記得他說過有三個孩子。
我記得他說過彌彥是性格沖動的孩子,說過小南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
可爲什麽他們中少了那個名叫長門的最有天賦的少年?
爲什麽應該是彌彥的孩子自稱爲佩恩?
他們的眼神冰冷,毫無感情。
我下意識的猜到了他們經曆了什麽。
因爲我從他們眼中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爲了讓世界感受痛楚,行動吧。”佩恩說道。
帶土暫時不讓我接任務了,因爲我們有了新的目標。
“我們需要實力更強的人入夥。”
因此我和小南前往風之國尋找一個叫蠍的男人。
而帶土又重新去了木葉。
佩恩去了泷之國。
蠍是一個紅發的傀儡師。
他擊殺了曆代最強風影第三代風影。
說實話我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能拿下這個家夥,因此帶土讓小南和我一起去。
不久後,我們找到他了。
我們向他發出了邀請。
他說他挺樂意加入的,但前提是把我和小南做成他的傀儡。
他直接召喚了他的第三代風影傀儡,黑色的鐵砂仿佛有種能把人吸進去的魔力。
我歎了一口氣心想果然沒辦法只能交手了。
小南:“卡卡西,我來吧。”
她飛到了天上,展開了紙彙成的翅膀。
“神的旨意…不容違抗。”
小南確實很強,蠍一時拿不下她。
而我在一旁略陣他自然要留個心眼。
畢竟暗殺忍者卡卡西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好吧~我跟你們走,不過不要太束縛我。否則我還是會走。”蠍總算答應和我們回去了。
小南也是大口喘氣,和蠍交手難度確實不易。但她的眼神至始至終都未曾迷茫畏懼。
看著小南堅毅的眼神,我心中一動。
又想起了死去的琳。
小南真的像是一張紙,弱不禁風。
風之國的風拂過來,吹動她的長袍簌簌作響。
我總感覺小南隨時都會被風吹散,幻化成紙。
她弱小的肩上承擔的比琳更多的東西。
蠍同意後,我們三個就從風之國啓程返回雨隱村。
蠍雖然年齡與我相仿,但光從外表看,竟像是個少年,英俊又邪魅。
我和小南又是沉默的人,雖然自來也老師說過小南溫柔體貼,但在我看來是她像一塊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她的內心深處可能藏有巨大的悲痛,就像海平面下那冰山的全貌。
走了沒多久,蠍就忍不住寂寞了,開始話痨起來。
“餵,卡卡西,你面罩下面是什麽樣子的。”他問我。
我沒理他。
令我詫異的是我竟然感覺到小南的眼神同樣掃了過來。
我一臉黑線。
“餵,卡卡西,你爲什麽加入這個組織?”蠍又問道。
“爲了贖罪。”我說。
“奇怪的理由,你呢,冰山大姐姐。”蠍轉頭問向小南。
小南停頓了下,說出了原因。
“我們曉從創立起,到現在,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和平。”
“什麽嘛,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蠍撓了撓頭說到。
“而且這個組織不是剛成立嗎?否則你們爲何拉我入夥?”蠍又問道。
我和小南又沒理他。
我們又趕路了許久,我最後提醒了蠍一句:“話多的人,容易死的早。”
也不知道蠍聽沒聽進去。
回到雨隱,佩恩已經回來了。
果然,首領出手,不同凡響。竟比我們兩人還快。
而帶土還沒有回來。可能被什麽事耽擱了。
佩恩帶回來的是泷忍叛忍角都。能力未知,具體身份不明。
只不過此人主動提出要求說擔任曉組織的財務,令我們一頭霧水。
佩恩通過眼神向小南發出詢問,小南輕微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通過我對小南這幾天的了解,這個意思應該是放心,這家夥翻不出浪花。
隨後,角都就向小南手裏接管了曉的財務。
“沒有人可以相信,能夠相信的只有金錢。”
他留下來一句諱莫如深的話便走了。
過了幾天,帶土回來了。
他帶來了一個少年,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宇智波鼬。
“這家夥把宇智波一族全殺了。”帶土雙手環抱,不經意的說到。
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卡卡西前輩。”鼬向我點了點頭。
他看上去是個很謙遜懂禮的孩子。
但是,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他一人殺光了宇智波一族?
“正好卡卡西,你的實力還能提升。”
“鼬,用那個。”帶土轉頭對鼬說道。
我一頭霧水。
而鼬已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卡卡西前輩,一會請看著我的眼睛……”
從那天起,我知道我的實力離真正的曉還是有差距的。
他們都是怪物。
而我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因爲鼬讓我知道了寫輪眼的另一個秘密。
出自《卡卡西日記》。
“卡卡西,你和鼬兩人先一起行動。”帶土手指敲了敲桌子,在思考什麽事情。
“霧忍村那邊有一個我的心腹,等我的目的達成,他自然會跟我回來。”
于是,我和鼬開始了兩年的任務生涯。
“鼬,我們第一次合作做任務,需要了解對方的招式。這樣才能配合。”我對鼬說道。
“我擅長雷遁、土遁、水遁,還有這個……”我結了三個印,大量查克拉聚集在手中,發出刺耳的聲音,就像一千只鳥在叫。
鼬的眼睛也集中在我手心上,他察覺到了這種忍術具有一擊致命的效果。
“它的名字叫千鳥。”我解釋道。
“依靠這只寫輪眼,我可以充分利用這個技能。”我把遮住左眼的護額向上擡了擡。
鼬沉默片刻。
“我擅長手裏劍、幻術、火遁。”他開口說道。
“好,那麽任務開始前,由我制定戰術。”我補充。
“沒有問題。”鼬點頭。
暗殺忍者卡卡西終于和宇智波天才鼬走到了一起。
我和鼬做了許多任務。
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忍者。
哪怕是被稱爲天才的我,在他面前也覺得失去了光澤。
一年後。
我們去火之國做一個暗殺的任務。
鼬用寫輪眼控制住了暗殺對象,我的雷切也貫穿了那人的胸口。
“完成了,趕快走吧。”我把手伸了出來,甩了甩血液。
這個時候從黑暗裏突然傳來了嗒嗒的聲音,由遠及近。
“誰?”我警惕的說道。
鼬也朝聲音的源頭看去。
是一名用繃帶纏住右眼的老者。
團藏,我以前見過他。
“卡卡西,是我。我來見見你。”團藏語氣很隨意。
“鼬,辛苦了。曉的情報……”團藏轉頭對鼬說道。
鼬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扔過去一個卷軸。
“是嗎,鼬。你……”我去問鼬。
“好了卡卡西,不要忘了,你是木葉的卡卡西。”團藏將卷軸放進懷中,用手中木杖狠狠的戳了下地,發出咚聲。
“卡卡西,我仍然看好你,不如到我的根……”團藏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不用了,團藏大人。我已經不是木葉的…”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團藏打斷了。
“想想你的老師四代火影是爲了守護什麽死的。難道你想讓他的心血付諸東流嗎!卡卡西呦,你一直都是木葉的忍者。”團藏說道。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四代火影的弟子!”
我眼神不自覺移向別處。不敢再正面目視團藏。
是的,我心虛了。
我有時認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麽,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麽。我對不起的是水門老師。
“卡卡西,我早命令手下的暗部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希望你能理解老夫的用心。”
“你們兩個都沒事就行。老夫走了。”團藏轉身。
“團藏大人,曉的首領已經察覺到了。以後可能……”鼬突然說道。
團藏沒有回頭,只是向前走去。
“知道了。佐助過的很好,不用擔心。”團藏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遠了。
而離我近在咫尺的鼬,盡管已經努力克制了。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原來叫佐助嗎……”我心中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