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女知青,當年在西雙版納當老師,愛上一位傣族青年

曆年壹沫 2024-03-07 10:14:23

1969年的冬天,寒風如刀割肌膚,燥雪緩緩飄落。城裏的一股暖流卻在蠢蠢欲動,無數年輕人志氣高揚,懷揣夢想踏上了遠征的道路。陳嘉佳就在其中,她來自北京城中一個普通家庭,如今要和一群同齡人一起遠赴雲南邊陲。

火車開往昆明,穿過漫漫黃土地。陳嘉佳靠在窗邊,腦海裏回蕩著父老鄉親的叮囑,他們說邊疆環境艱苦,物資匮乏,危機四伏。可她仍對未來充滿憧憬,對能爲國家建設獻出青春之力而自豪。

昆明再轉車,一路向南,山路越發艱險。到了畹町,已是深夜,只有稀疏馬燈ids照耀出黑暗的輪廓。知青們在此歇腳,第二天乘上了那輛老舊的卡車,開啓了漫長的顛簸征程……

翻越高山,攀越絕壁,穿過原始林區。窗外的世界處處陌生,分外神秘。幾日後,他們終于抵達了西雙版納這片神奇的熱帶之地,見到了披著綠衫的松茂山丘,被層層疊疊的雨林環抱。新的生活,就要從這裏開始了。

到了西雙版納的第一個夜晚,就有知青醒來大聲呻吟,被竹席硌得生疼。月光透過窗洞,映照著他們所在的這間環境陋僻的村寨草房。陣陣蟲鳴從外面飄進來,如同一曲久違的夜曲,提醒他們已身在別處。

第二天一早,陳嘉佳就醒了,站在小路上遠眺,才發現這個村寨竟如此偏僻。但她並不驚訝,因爲在路上的時候,就已聽說過這裏物資匮乏的情況。她深吸一口氣,村寨的空氣實在太過清新,使她回想起了北京城逐漸消失的那種味道。

就這樣,知青們在這個偏遠的傣家村寨安頓下來,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大家分工協作,有的負責勞作,有的負責教學,有的負責生活起居。親如一家人,雖然生活簡陋,卻也樂在其中。

王震彪就成了陳嘉佳在這裏最好的朋友和知心人。每當夜晚來臨,他們經常坐在外頭遠眺繁星,聊些北京城裏的事,也聊聊彼此對未來的憧憬。

時光飛逝,一轉眼到了1971年。這一年,陳嘉佳加入了水利三團,開始參與修建當地最大的水庫工程--曼嶺水庫。

每天清晨五點起床,拎著鐵鍬和扁擔就往工地趕。無論是烈日炎炎還是冰雨交加,都絲毫不能阻擋這些年輕人前赴後繼的熱情。因爲他們都懷揣著把這裏發展得更加繁榮富足的理想,每一點點付出都是值得的。

工地上隨處可見知青們頂著毗牛重擔的身影。有的鏟運泥沙,有的掄起巨錘打樁,有的栓紮鋼筋水泥。就連陳嘉佳這個北京城裏長大的女孩子,也很快掌握了一身好手藝,在工友們誇獎的眼神中越幹越出色。

修建這座大壩曾經遇到了重重阻力,有一度還停工過。但最終在大家通力合作下,曼嶺水庫終于在1974年竣工了。當陳嘉佳見到大壩攔腰砌下的那洶湧澎湃的水流時,內心不禁激動萬分,因爲這就是他們用青春年華鑄就的豐碑。

水庫建成後,陳嘉佳等人被分配到附近的橄榄壩農場工作。一開始她還在爲該從事何種職業而發愁,直到王震彪建議她到村裏的小學當老師。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教書育人嗎?正好在曼拉村寨那邊缺老師。"王震彪看出了陳嘉佳的煩惱,于是出言相勸。

陳嘉佳動心了,雖然她從未正式接受過教師的培訓,但自小就對這個職業向往已久。于是,她很快就收拾行裝,扛起小小的行囊,走上了前往曼拉村寨的路。

走過湍急的河流,翻越陡峭的山嶺,眼前終于映入一座小山村的景致。曼拉村寨就坐落在那裏,被群山環抱,甯靜祥和。村民們多是純樸好客的傣族同胞,看到陳嘉佳這個生手來了,都紛紛熱情地歡迎,讓她感受到了這裏就像是自己的第二個家。

第二天一早,陳嘉佳就被帶到了村裏的一間板油小學,展開了她的教師生涯。面對一雙雙渴望知識、求知若渴的眼神,她只覺自己身上這份重任愈發沉重了。但她毫無畏懼,反而激勵她要去努力鑽研,把最好的知識傳授給這些孩子。

就這樣,在這個遙遠的村寨,陳嘉佳開啓了一段全新的人生曆程。而她尚且不知,更多的故事和際遇正在等著她……

日子就這樣漸漸安頓下來了。陳嘉佳白天在學校執教,傍晚回到租住的草舍,就會背著書本坐在窗前,望著夕陽漸漸沒入層巒疊嶂的山巒之中。這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她感受到了生活的全新體驗。

直到有一天,學校裏來了一位新教師,打破了她日漸步入慣常的生活。這位新來者是個年輕的傣族青年,名叫岩罕,儀表出衆,談吐不俗。初次見面,他就熱情洋溢地向陳嘉佳打了招呼,同時還主動幫助她搬運教學用品。

從那時起,岩罕就成了陳嘉佳的好友和同事。兩人在教育理念和生活態度上不謀而合,很快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岩罕常在夜裏湊到陳嘉佳的草舍前,與她侃侃而談到天明,談詩談理,談生命的意義,兩人酣暢淋漓,相見恨晚。

有時,他們也會徒步走上山頂,遠眺群山環繞,眼前的村寨在沐浴夕陽的余晖中顯得分外靜谧。山風拂面,陳嘉佳感受著這難得的甯靜時光,內心別有一番滋味在蕩漾。而與身邊這個傣族青年的相處,也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親切和依戀。

日月如梭,一年又一年過去了。陳嘉佳將馬上年屆而立之年,而這段友誼也已純粹到了一種近乎依賴的地步。她常想,如果上天只能給她留下一個朋友,那一定就是這個聰明善良、與她心有靈犀的岩罕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卻像是給這段單純友誼澆下一把燃料,令兩人心中的火種開始搖曳生煙。

那是一個夜晚,狂風驟雨襲來,山洪暴發,整個村寨都陷入一片汪洋之中。陳嘉佳在回家途中不慎掉入河中,正在掙紮求救的時候,岩罕及時趕到,奮不顧身地跳入滾滾洪流,將她救了出來。

兩人渾身冰冷,渾身是泥,相擁而立。陳嘉佳仰起頭,只見到那熟悉的、陪伴著她數年的面孔。此時,那雙眼神中已不再是往日的純良友誼,而是一種她從未體會過的暖意和情愫了。

于是一發而不可收拾,兩人相視一眼,便擁吻在了一起。從此,陳嘉佳明白了內心的感覺,那已經超越了友誼,是一股洶湧燃燒的愛戀之火。而岩罕也在那一吻之後,重重地吐出心中的那番話:"嘉佳,我愛你,很早就愛上你了…"

從那以後,他們開始了一段地下戀情。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如膠似漆,而在夜幕降臨後卻幽會在兩人專屬的秘密天地。他們在樹下架起了一座秋千,有時嬉鬧打情罵俏,有時又唱唱山歌互吟情詞。

但好景不長,1977年高考制度恢複的消息不胫而走,陳嘉佳當即便決心一試。于是她開始利用夜晚的時間拼了命地複習功課,而白天在學校教書時也常常會心不在焉。岩罕見狀極爲心疼,但也無能爲力,只得陪伴左右。

那一年,陳嘉佳第一次參加了高考,卻是一鼓作氣之下稍差一些。她並未氣餒,而是繼續堅持學習和備考,直到第二年再一次迎考,卻仍然是徒勞無功。考場門外,岩罕冒雨在那裏等候,見到陳嘉佳神情黯然,隨即上前將她深深擁入懷中。

就在兩人的愛情即將踏上緩慢坦途的時候,命運卻又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知青返城政策一下子就傳遍了大江南北,陳嘉佳收到了北京來的電報,要她收拾行裝立即回城複員。

這該如何是好?陳嘉佳陷入了極大的徘徊和痛苦之中。一方面,她有重返故裏、重新投身祖國建設的理想;但另一方面,她又實在無法割舍與岩罕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羁絆。

她守著窗口苦苦思索,一滴眼淚滑落,看到外頭的那輪明月,仿佛是要永遠地同這山野鄉村分別。

最終,在岩罕無數次的開導下,陳嘉佳勉強下定了決心。她妥協般地應允要回到北京城,去謀求新的出路。臨行前,兩人在那座曾經私定的樹下秋千上最後一次燃燒了愛火,天色將曙,他們才依依惜別。

"嘉佳,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會永遠祝福你。"岩罕深情地說。而陳嘉佳也只能點頭,再三對岩罕表示感謝,最後轉身離開,就這樣彷徨而去。

回到北京,陳嘉佳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軌。她被分配到一家單位工作,又重新考入大學深造。不久後,她與當年的老友王震彪重新走到一起,兩人經過幾番猶豫,還是決定結爲夫妻,共同扶持這個新家庭。

夜深人靜的時候,陳嘉佳常會坐在窗前懷念曼拉村寨的那些日子。那裏的青山綠水、純樸民風全都還曆曆在目。

而她和岩罕之間發生的那一段動人心魄的故事,更是將永遠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裏。她無比慶幸,曾經擁有過那一段與生命休戚相關的愛戀,哪怕只是短暫地一閃而過。

人生就是如此,往事如煙雲漫漫。陳嘉佳展望著前方,深知她注定還會經曆更多生命的際遇與波折。但她並不畏懼,因爲她就像一只鳳凰,永遠能從灰燼中重塑生命,重獲新生。

而無論是身在何處,那個山野小寨和岩罕的身影,也終將永遠在她腦海中心間反複浮現,只待她去追憶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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