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清淺

電視劇《慶余年2》中余皚磊演的鄧子越跟田雨演的王啓年可以說是絕配，既是因爲角色鄧子越和王啓年曾是鑒查院一處舊識，有一定相同點，也是因爲飾演這兩個角色的演員的經曆有點相似，都是大器晚成、演技過硬的黃金配角。主角張若昀跟這兩位仁兄搭戲不知道壓力會不會很大？

余皚磊憑借《長安十二時辰》等熱播劇裏的精彩配角，在40歲左右被觀衆記住，之後還先後被國師張藝謀相中出演《一秒鍾》《懸崖之上》《滿江紅》。長余皚磊兩歲的田雨也差不多是這樣的經曆，前面四十年默默無聞，四十歲後憑借《慶余年》王啓年一角走後，之後同樣被國師相中拍電影，拍了《堅如磐石》。

《慶余年》導演孫皓不知道在選余皚磊出演鄧子越時是不是因爲余皚磊經曆跟田雨很像，而且兩人都是憑借演小人物出圈，且演技相當？不管有沒有過這樣的考量，反正余皚磊出演的鄧子越跟田雨演的王啓年是相當搭的，要問哪個演員比余皚磊更適合演鄧子越的還真想不出來。

首先兩個演員本身年紀相當，而且不是那種靠臉吃飯而是靠演技吃飯的，說他們是同事很讓人信服。鄧子越是鑒查院一處主簿，王啓年在還沒跟隨範閑前，是一處的文書，都是文職小官，當年要是兩人坐一塊感慨懷才不遇絕對相當投機。

其次是這兩人都太懂人情世故了。王啓年的人情世故是貫穿始終，鄧子越一出場也滿是人情世故。沒見過範閑的他看著舊識老王對範閑恭恭敬敬，就猜到眼前領頭的來客一定是範閑，因爲如今的王啓年常伴範閑左右呀，這點整個鑒查院誰不知道呢，所以就立馬撲通跪下給小範大人行禮了。

跪下後一如王啓年附體，一長串套話巴拉不停，什麽劍眉星目的樣貌，不怒自威的神態，我要是猜不出來，我是不是瞎呀。聽王啓年說一處要交由範閑接管時，更是表示出恭賀、興奮之態——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一處從此以後就有主心骨了。

當範閑問雲夢魚誰送的、怎麽來時，鄧子越也如平日的王啓年那樣，既不想得罪別人，但也不敢得罪新來的上司，所以事實是老實交待，但態度是誰都在幫——是檢蔬司和兵部聯名送的。一筐魚之所以牽扯到兵部是因爲只有兵部才有本事八百裏加急，把新鮮的雲夢魚送京都。此類鮮魚都是先送往檢蔬司，再由檢蔬司按品序分類，再依次送往皇宮內院和六部各大臣府上。檢蔬司和兵部會留出一份聯名送往一處，由一處的人分了。因此魚異常珍貴，有人選擇吃了，有人選擇價格翻倍賣回給檢蔬司。

檢蔬司和兵部之所以要趕著給一處送好處，是因爲一處負責監察京都百官，所以誰也不願得罪一處。其他六部也都有禮相送，反正就是各部有好處都不會忘記一處。而一處之所以收這好處，是因爲不收不行，畢竟大家都住在京都這一片。京都百官關系本就錯綜複雜，猶如蛛網密布，官大的就更不用說了，哪怕是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這樣的小事情也繞不開這關系啊，所以這荒唐也算是合情理。如若不收這禮的話，那就算不肯同流，往後恐怕辦任何事情，都是舉步維艱哪。

當然，鄧子越和王啓年在掌握人情世故的同時，也還是有原則、有底線的，不然範閑也不可能重用他們，讓他們當自己的左膀右臂。範閑因鄧子越沒像其他一處的人那樣打牌混日子，而是盡職盡責地做好份內事，便讓對方協助他這個提司處理好一處大小諸事。

範閑給鄧子越提升地位後，還立馬讓鄧子越去做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讓他去封檢蔬司。鄧子越開始時是有顧慮的，特意提醒範閑檢蔬司的戴公公那可是淑貴妃面前的紅人哪。範閑當然知道這些，還知道淑貴妃是二皇子的娘，也正因爲這層關系，加上戴公公跟抱月樓有瓜葛，害死了老金頭，範閑才要找戴公公麻煩呀。

鄧子越還跟王啓年一樣是個明白人。比如範閑拉著二皇子去檢蔬司時，戴公公見二皇子也去了不得不前來見範閑，在見範閑前還特意給王啓年塞了兩張銀票。當時鄧子越正好被範閑叫出來查看情況，就看到了戴公公行賄王啓年的事，王啓年還分了鄧子越一張銀票。

按照鄧子越平時的個性他是不會收的，但他卻收了，因爲他是個聰明人，知道王啓年收戴公公的錢肯定另有文章，他只需配合著就行了，王啓年給，他就收，不需要告發。事實證明他收得真對，同樣收了戴公公錢的範閑就是要通過“受賄”把京都百官鬧個雞犬不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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