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嘉靖“倒嚴卻不倒嚴嵩”的真相,藏在徐階做的2件事裏

卿心君悅 2024-01-17 21:30:40

文丨卿心君悅

晚年的嘉靖,最懷念兩個人:一是呂芳;一是嚴嵩。

念著呂芳,是多年情分使然,用嘉靖的話說,他打小沒有父母,沒有兄弟,身邊就呂芳這麽一個貼心的人陪了他四十年,雖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可爲了朝局,爲了呂芳下半生的安危,嘉靖不得不放走呂芳。

至于懷念嚴嵩,原因就很有意思了,完全是因爲徐階這個新任的內閣首輔太不中用,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徐階比嘉靖更會裝好人,也更能甩鍋。

惡名你嘉靖背,好人我徐階做

盤踞大明朝官場二十多年的嚴黨倒台之後,萬年老二徐階迎來了事業的春天,順利登頂成爲了大明朝新一任內閣首輔。

徐階上位之後,幹了兩大件事:

一是,主導分配被抄沒的嚴黨家財;

二是,百官上疏,徐階下跪道歉;

從表面上看,這兩件事徐階都是盡心盡力的在辦,是嘉靖太過貪得無厭,揮霍無度,以致徐階夾在中間左右爲難。

可實際上,如果我們換一個視角,從嘉靖作爲領導的角度去看,徐階在這兩件事的處理上,其實藏了太多的私心,也是徐階的不作爲,才逼得嘉靖不得不與百官爲敵。

先說第一件事,分配嚴黨被抄沒的家財。

抄沒嚴黨家財的一千多萬兩,以徐階爲首的內閣最初制定的分配方案是:兩百萬留給嘉靖用于宮裏的開支以及俢宮修觀,其余則全部用于軍需、赈災和補發官員欠奉。

而這一方案,剛呈報給嘉靖就被打了回去,原因很簡單——嘉靖嫌分的太少,蓋房子的錢不夠。

好了問題來了:在制定方案的時候,徐階真的沒預料到嘉靖會對此不滿嗎?

當然知道!

徐階好歹做了十多年的次輔,爲官入仕也有幾十年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嘉靖最在意什麽,兩宮兩觀只修了一半,好不容易有筆錢進賬,嘉靖不趁機修完了才怪,如果連嘉靖的這點心思徐階都想不到,他徐階也就不可能把嚴嵩熬走,自己上位了。

既然明知嘉靖不會滿意,徐階爲何還要冒著惹嘉靖不悅的風險,將方案提交上去?

如果你覺得徐階此舉,是憂國憂民的大義表現,那就單純了。

徐階這是在“甩鍋”,且把鍋甩給了嘉靖!

要知道,徐階是清流一派的首領,一旦他主動提出,要給嘉靖多分錢,清流其他人會怎麽看他?裕王又會怎麽看他?難保他不會被人扣上“逢迎聖意,不顧百姓死活”的大帽子,官聲清譽與威信瞬間會大打折扣。

爲了自己的清名,徐階這才會按照衆人議好的方案呈報。

而此舉無異于直接把難題甩給了嘉靖——嘉靖批紅,他徐階是爲國爲民,敢爭敢言的好官,清流的好領袖;嘉靖要是不批紅,想要更多的錢,那惡名就是嘉靖的,他徐階清名依舊。

到這裏,問題又來了:徐階就不怕惹怒了嘉靖嗎?

怕!

所以他早就留好了後手!

注意劇中的一個細節:

徐階帶著沒批紅的票擬回到內閣值房時,徐階的兒子徐璠對于眼前結果,義正言辭的說了這樣一段話:

“說到底,還是撥給宮裏的款確實太少了……這次再不撥足了款,工程明年也完不了,工部交代不過去,內閣更交代不過去,昨日我就說了,近千萬兩的銀子,才給工部一百六十萬兩……怎麽算,至少也差一百五十萬兩。”

這段話沒什麽玄妙之處,但有兩點十分值得推敲:

其一,此時徐璠的職位是工部侍郎,按級別,他是沒有資格參與內閣會議的,更沒有置喙的權利,如何分配這筆錢內閣內部商議就完全可以。

其二,從徐璠的話裏可以得知,徐璠昨日就對工部只分得一百六萬兩提出過異議,只不過他的提議並沒有被采納。

而這便是徐階提前留好的後手。

徐璠是徐階的兒子,如果沒有父親徐階的授意與默許,他怎麽可能敢對以他爹徐階爲首的內閣制定的方案有異議呢,當衆跟親爹唱反調,魯莽如嚴世藩都幹不出來。

只能說,徐璠的出現以及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徐階有意安排的,至于目的有兩個:

一,在嘉靖處撇清自己。

紫禁城內沒有秘密,每個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嘉靖的監視之下。在商議方案時,徐階特意安排兒子徐璠當衆對原始方案提出異議,就是爲了告訴嘉靖——

領導你看,爲了給你多分錢,我特意安排我兒子參與會議,提前對修宮觀的款項據理力爭,奈何“寡不敵衆”,意見被駁回了。

二,借徐璠的嘴,說一些他不能說的話。

方案被打回在徐階的意料之中,那下一步自然是重新敲定方案。可即便如此,給嘉靖多分錢的事依舊不能從他嘴裏說出。

于是,他故技重施的安排兒子去說,且是以工作的角度提出問題——工部的任務完不成(工部的工作就是給嘉靖修殿宇),然後他再順理成章的將徐璠提出的問題抛給其他人,將問題轉化爲商議討論新方案的切入點。

這樣一來,既保全了自己的清名,堵住了別人的嘴,也給新方案制定了基調,同時還間接向嘉靖交了差,表了忠心。

總之一句話,徐階在此事上,想要達成的效果是,對下——我徐階與你們共進退,我徐階同樣不贊同大興土木;對上——領導我很難啊,不是我不想爲您分憂,是其他人不同意啊,不行您發個危,我也好借坡下驢。

也是徐階的這番操作,逼得嘉靖爲了要錢,不得不連敲帶打外加捆綁兒子孫子,最終,錢是要來了,可嘉靖一直想要維護的聖名,也徹底沒了。

由此才引發了第二件事——百官集體上疏。

以李清源爲首的言官谏臣集體到西苑上疏,不過他們不敢直接剃龍鱗,說嘉靖昏庸無道,而是項莊舞劍的把矛頭指向內閣與各部堂官。

爲了勸阻百官,徐階當衆給百官下跪請罪。

也是這一跪,讓嘉靖對徐階的不滿達到了頂峰。

爲何?

徐階雖不是天子代言人,但好歹也是他嘉靖欽點的內閣首輔,百官上疏,內閣首輔下跪,丟的不是徐階的臉,打的是他嘉靖的臉。

同時,徐階下跪,等于間接把自己變成了“受害者”。

徐階是受害者,百官是敢于谏言的忠臣,那惡人是誰?自然是嘉靖了。

要不是陳洪關鍵時刻站了出來,震懾了百官,爲嘉靖擋了刀,背了罵名,做了惡人,嘉靖可能真的就得親自下場“舌戰群儒”了……

惡人我嚴嵩做,罵名我嚴嵩背

與徐階的愛惜羽毛和把問題甩給領導相反,嚴嵩擔任首輔期間,做事的原則只有一個:惡人我嚴嵩做,罵名我嚴嵩背,嘉靖你只管做“好人”就行,其余的我全給你搞定。

而這才是嚴嵩屹立二十年不倒的真相,也是嘉靖“倒嚴而不倒嚴嵩”的原因。

我們不妨設想一下,如果嚴嵩還在,會如何處理上述徐階面臨的兩件事。

先說分錢的事。

首先可以肯定一點,嚴嵩絕對不會讓嘉靖對分錢的方案産生不滿,更不會讓嘉靖陷入爲了要錢還得親自出手的地步。

大概率會出現兩種情況:

其一,直接做假賬。

提前把分給嘉靖的錢留出來,將剩余的那部分按程序上交戶部,錢一旦入了嘉靖的私賬,清流就算再不滿,也不敢真的去嘉靖的腰包裏掏錢。

這一點,參考鄢懋卿巡鹽一事即可。

其二,父子打配合。

在無法做假賬的情況下,嚴嵩父子很可能會上演一出大戲:

由嚴嵩牽頭提議,在禦前討論如何分配錢財,由嚴世藩沖鋒,以工部的工程款不夠爲由要求多分錢。

在清流據理力爭的時候,嚴世藩祭出大招,捆綁嘉靖——我工部要錢,是爲了給皇上修殿宇,你們這些人爲什麽非要跟皇上過不去,你們都是奸臣……

話到此處,戲到這一幕,清流自然不得不讓步。

這一點,可以參考嘉靖四十年的那場禦前財政會議。

總之,嚴嵩如果沒倒,場景應該會是這樣:嘉靖你別怕,惡名我來背,惡人我來做,我就是貪官,我就是奸臣,讓清流沖我來,讓百官們罵我,你好好坐在我背後數錢就行,保證你的面子始終光亮,聖名依舊。

再說第二件事,百官上疏。

這件事就更好推測了,如果嚴嵩沒倒,壓根就不會出現百官集體上疏的事件。

百官上疏,是拿准了徐階不會把他們怎麽樣。

可嚴嵩不同,嚴嵩當了二十年的首輔,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那些跟嘉靖過不去的,一個個都倒在了午門之外,遠有“越中四谏”,近有周雲逸,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那裏,有幾人敢不要命的往前沖?

人都是惜命的,如果向前一步注定是死路一條,誰又會真的甘心赴死呢。(海瑞除外)

即便他們真的敢集體上疏,嚴嵩自然會毫不猶豫像陳洪一樣,不用嘉靖吱聲就大開殺戒,用強硬的手腕震懾住所有人。

這也是爲什麽百官集體上疏時嘉靖會對黃錦感歎“嚴嵩和嚴世藩在,他們敢這樣?”的原因。

說白了,對于嘉靖而言,嚴嵩不僅僅是幫他撈錢的白手套,還是擋在他身前,爲他遮風擋雨,背罵名的存在。

如果不是嚴嵩老了,嚴黨尾大不掉,嚴世藩勇猛有余,心計手段不足,嘉靖很可能會重用嚴嵩到死,畢竟,有嚴嵩在,他嘉靖可以爲所欲爲,高枕無憂,而換成徐階上位,不僅貪墨依舊橫行,國庫依然虧虛,百姓依舊食不果腹,命如草芥,他嘉靖也沒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

結語

事實上,如果抛開是非曲直不談,也不討論嘉靖本身的問題,單純以領導的角度,看待嚴嵩與徐階這兩個下屬,誰更容易升職加薪,誰更容易得領導歡心,答案其實一目了然。

論解決問題的能力,論了解領導的心思,論領導的省心程度,嚴嵩都完勝徐階。

對嚴嵩,嘉靖一個眼神足矣,不用多說一句話,嚴嵩就自覺的把所有事情都搞定;對徐階,嘉靖明示暗示加敲打,對方依舊裝傻充愣。

所以,即便明知嚴黨貪墨,嘉靖依舊用了嚴嵩二十年;即便嚴黨倒台,嘉靖依舊沒對嚴嵩下死手,因爲對嘉靖來說,嚴嵩確實是個難得的,業務能力極強且忠心耿耿的下屬。

朋友們,如果你是嘉靖,你是會選擇重用嚴嵩,還是重用徐階呢?

卿心君悅,讀別人的故事,過自己的日子。用文字溫暖你,我。

0 阅读:88
评论列表
  • 2024-02-06 22:07

    嘉靖要挂了,死前給兒子排雷,比乾隆講究多了。

卿心君悅

簡介:情感觀察者,書評人,影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