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毛主席到山東青島開會,期間遊泳時不慎感冒,久治不愈,再加上失眠困擾,病情日漸嚴重。
時任山東省委書記舒同聞訊,請來了山東有名的老中醫劉慧民爲主席看病,並按照劉大夫要求,讓自己的夫人石瀾親自負責爲主席煎藥。
結果,毛主席在服用劉大夫開的中藥3天後,感冒症狀就全消失了,連帶著睡眠狀況也變好了。
病好後,毛主席啓程回京,臨行前,他專門單獨接見了舒同夫婦。
期間,毛主席突然問了一個有關藥方的問題,知道答案的石瀾忙回話。
毛主席聽後不禁大喜,哈哈大笑起來,對坐在一旁的舒同道:“看看,你的夫人講得多細,將來可以改行當醫生了。”
舒同聞言朗聲笑了起來,主席對他夫妻倆的信任不禁令他心頭一暖。
原來按照規定,毛主席到地方上,生病了,地方同志是不能介紹醫生給毛主席看病的,而舒同顯然成了一個例外。
那麽,毛主席提了什麽問題?省委書記夫人石瀾怎麽回答的?毛主席和舒同之間又有什麽淵源呢?
一直以來,舒同作爲書法泰鬥,爲人所熟悉,但他的另一種生涯卻鮮爲人知。
身高1.6米,體重沒超過60公斤的舒同,又被稱作黨內“小個子巨人”。
舒同從青年時代起就參加了紅軍,一直在團、師搞宣傳政治工作。
1932年漳州戰役結束,打掃戰場時,舒同第一次見到了毛主席,毛主席還對舒同道:“早知道你了,看過你的文章,見過你的字。”
後來,紅軍就被迫長征,舒同參加了長征,1935年隨紅一軍團到陝北後,舒同被委派擔任了紅四師政治部主任職務。
一次,舒同向當地群衆作報告,當他走上台後,人們才突然發現,他就是在路邊牆上寫標語的那個小夥子。
那時的舒同,確實很年輕,20出頭,寫得一手好字,上台講話口才也不錯。
延安時期,舒同還起草不少有關政治宣傳工作的文件,文采飛揚,語言精煉,因此很得毛主席和周恩來總理等中央領導人賞識。
那時人們愛請毛主席寫字,毛主席便常常向人推薦舒同:“不要我一個人寫嘛,他的字寫得也很好。”
所以當時像“中國抗日軍政大學”以及軍政大學的“團結緊張嚴肅活潑”校訓等,都是舒同寫的。
同樣是在延安時期,舒同結識了夫人石瀾,石瀾在延安也是才女一枚,兩人志趣相投,喜結連理,成爲一對兒延安時代結合的才男才女。
1939年,舒同擔任晉察冀軍區政治部主任,時值抗戰全面爆發時期,舒同撰寫千字文《致東根清一郎書》,以義正詞嚴的犀利語言,有力斥責了日寇侵略行徑,成爲討日著名檄文,被史學家稱爲“中日關系史備忘錄”、“一個民族與另一個民族的對話”。
由此,舒同不愧被毛主席稱作是“黨內一支筆”。
1943年,舒同奉中央之命,赴山東,夫人石瀾帶兒女隨同。
臨行前,毛主席在自己的窯洞裏,接見了舒同,兩人促膝長談,毛主席爲舒同深刻分析了抗戰前景和形勢,突出強調了山東的戰略地位和加強山東根據地建設的重大意義,並指示舒同到山東後,盡快同山東的廣大幹部和軍民打成一片,開展工作。
隨後,毛主席又指著窯洞內土牆上挖出的一個長方形“書櫥”,對舒同道:
“人家說我們是靠馬克思主義起家的,可是你看,我這裏並沒有幾本馬克思的書嘛!馬克思主義光靠書本是不可能真正學到手的,要到鬥爭實踐中去學。”
舒同後來回憶起來,這成爲了他終生難忘的一次談話。
而時局的發展也果然如毛主席所料,山東抗日根據地最終成爲了抗日戰爭的堅強堡壘,並在後來的解放戰爭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而舒同一直到解放戰爭時期,都在山東工作。
1946年,毛主席和舒同等的電文有13封之多,不過戰事繁忙,兩人將興趣放在一邊,13封電文全部都是有關華東戰局的,不曾涉及書法詩詞,風花雪月。
1949年,上海解放,舒同和石瀾一同調華東局工作。
1954年,華東局撤銷,毛主席點名調舒同進京,有兩個職務供他選擇,一個是《人民日報》總編輯,一個是文化部黨組書記。
不過舒同對曾經工作奮鬥過的山東情有獨鍾,最後沒去北京,而是又回到山東,做了山東省委第一書記。
這期間,毛主席曾多次親臨山東視察、指導工作。
1957年夏天,黨中央在青島召開各省、市、自治區黨委書記會議。
期間,向來喜愛遊泳的毛主席曾到海水浴場遊泳,但因爲水太涼,毛主席不慎得了重感冒,接連幾天失眠,身體狀況很不好。
隨行的保健醫生用西藥治療,效果不大理想。
舒同得知後,于是便找來了山東老中醫劉惠民爲毛主席看病,征得了主席的同意。
毛主席當時見這位劉大夫,一聽對方名字,便幽默道:“你是施惠于民衆啊。”
劉大夫醫術高明,社會經驗豐富,很快就開出了藥方。
但毛主席的隨行保健醫生和工作人員在看過藥方後,卻不同意主席吃。
原來,這位劉大夫的藥方,多用一些一般醫生不太敢用的毒性較強的藥材,這不禁令大家十分擔心,畢竟誰也不敢拿主席的身體冒險。
而劉大夫也深感事關重大,心有顧忌,在爲毛主席診斷過後,便開出了3個條件,他道:
“藥方可以開,但有3點,必須由舒書記的夫人親自跟我去藥店抓藥、親自煎藥、再然後親自看著主席喝下去才行。”
面對這種情況,舒同當即出言擔保:“劉大夫治感冒的藥我吃過,的確很靈,他提出的3點要求,要我夫人參與,我同意。萬一有問題,由我們夫妻倆負責。”
最後,還是病中的毛主席表了態:“舒同擔保了的,我不怕!”
就這樣,石瀾作爲省委書記的夫人,在那段時期擔起了爲主席抓藥、煎藥、餵藥的特殊任務,主席身邊的隨行服務人員也是一絲不苟地工作,時刻關注主席服藥後的反應。
3天後,毛主席的感冒症狀完全消失,奇迹般地恢複了健康,睡眠狀況也逐漸好起來。
所謂無病一身輕,毛主席對此感到特別高興,特意在回京前接見了舒同和石瀾夫婦倆,以表達感謝。
聊天中,毛主席突然想起了劉大夫給自己開的那個藥方中的一味藥材,便問了一句:“這酸棗仁是起什麽作用的,爲什麽要生熟合起來搗?”
舒同一時被問住,這時,坐在舒同一旁的石瀾自然回答道:
“主席,藥用的酸棗仁,數陝北的最好。當年在延安,主席您住過的那個楊家嶺就滿山都長滿了酸棗樹。我們常去摘一些酸棗回來,放在衣兜裏當水果吃。”
聽到石瀾提起當年延安楊家嶺,毛主席的思緒都不禁被帶回到了過去。
緊接著,就聽見石瀾繼續道:“酸棗仁這東西,生吃能提神,炒熟了吃能安神。生、熟搗碎入藥,就能同時發揮兩種作用,平衡中樞神經。所以您不僅感冒好了,睡眠也好了。這正是劉大夫的高明之處呀!”
聽完石瀾的解釋,毛主席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當著舒同的面,誇獎了石瀾一番。
這件事情,細想來還是有風險的.原本按照規定,毛主席不能由隨便什麽醫生看病,舒同敢爲主席推薦醫生,夫人石瀾負責爲主席煎藥,這已經是開了特例。
所以事後,山東省委的另外一位領導同志才會悄悄對舒同道:“你們夫妻兩個膽子也太大了。”
後來毛主席順利回京,不久後便率團赴莫斯科參加了世界各國共産黨和工人黨代表大會。
而那位山東著名的老中醫劉惠民大夫則被指定爲保健醫生,隨主席一同前往。
1958年,中央委員會主辦的理論刊物《紅旗》雜志創刊,毛主席親自審定編委名單,名單中,除了在中央工作的領導之外,又增加了3位外省的第一書記,其中就包括舒同。
1959年,毛主席六下山東濟南,他沒有選擇住賓館,而是住進了臨鐵路線的一幢房子裏。
而陪同毛主席一起的還有舒同,這時,舒同同時兼任濟南軍區第一政委。
毛主席和舒同兩個人談天說地,除了工作,聊得最多的便是書法、詩詞,有時候也會談到中醫。
這時,沒有了戰事,兩個相識多年的老文友天南海北地長篇聊天,毛主席興致很高。
聊到了乾隆的書法,主席說:他的字有筋無骨,到處寫,我不怎麽喜歡。聊到舒同的書法,主席卻評舒字有風度,有出處,好看。
毛主席對待舒同,是欣賞的,是真誠地與書友友好相處的,而舒同對毛主席的印象也一直非常好,他一生寫了幾十年毛主席詩詞,對主席身上的謙遜風趣以及由內而外的涵養十分欽佩,在舒同看來,這正是偉人的非同凡響之處。
後來,舒同在最困難的時候,一本《毛主席語錄》從不離手。
1976年9月,毛主席逝世。
舒同參加了西安平絨廠舉行的追悼會,在追悼會上哭得不能自已,幾乎昏厥過去。
工人們都說:“這老漢從不流淚,這次哭得連回家的路都不認識了。”
後來,還是工人們把舒同送回了家。
1992年,87歲高齡的舒同住進了北京301醫院,被診斷患上了腦組織軟化症。
此後,舒同一直住在北京西山部隊裏面養病,受病情影響,他的記憶力在不斷減退,但是散步時,他依然會吟誦起毛主席的詩詞: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
20世紀八十年代,我國微機字庫輸入了“舒體”,已示對舒同書藝創造性貢獻的一種肯定。
舒同得知後,曾期望在生前親自重新書寫制作一套正宗的舒體字庫,但終因爲身體原因,沒能實現。
1998年5月27日,走過近一個世紀風雨的舒同在北京病逝,享年93歲。
素材來源:
[1]舒關關.父親舒同與毛澤東[J].黨員幹部之友,2003,(11):52-55.
[2]崔向華,世一.舒同與毛澤東[J].江蘇政協,1996,(12):41-44.
[3]顧炳樞.毛澤東的文友和摯友舒同的傳奇人生[J].文史春秋,2002,(10):60-62.
喜歡本文的朋友,可以點下“關注”,感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