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討論,“姐姐”第五季《乘風2024》到底怎麽樣?

冷眼看電視 2024-05-14 11:09:29

4月19日,“姐姐”IP第五季《乘風2024》上線,並迅速沖上貓眼綜藝、微博綜藝、雲和數據、燈塔專業版等榜單榜首,與參賽姐姐們相關的話題,更成爲互聯網熱議的對象。

從播出實績與討論熱度來看,《乘風》依舊能打。但或許是人們對于“姐姐”系列的感情與其他綜N代不同,大家希望它能做到“比好更好一點”,所以新一季節目播出後,好像關于節目的批評聲變多了,而且有些觀點很犀利、很尖銳。

那麽《乘風2024》真的這麽不盡如人意嗎?這些批判觀點是單純的情緒發泄,還是確實指出了真問題?行至第五季的“姐姐”應該走向何方?不如我們就從觀衆們提出的問題出發,理性地討論一下新一季“姐姐”的得與失。

沒人、沒TOP、舞台少,“姐姐”究竟怎麽了

搜集了當下關于姐姐的批判並歸類,觀衆對這一季姐姐的不滿大致可以歸納爲三點:一、沒有鎮得住場子的“大姐大”;二、疑似出現“用人荒”;三、“重真人秀輕舞台”。

先說沒有“大姐大”了。

“大姐大”即節目中的話題人物,以第一季的甯靜、第二季的那英最爲典型,是人氣、實力和話題性皆備的類型,而且自己還很有造梗接梗的能力。第三季,節目更是讓兩位“大姐大”同台對壘。

但在“交鋒”結束,浪姐的故事線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動:“大姐大”這一貫穿三季的經典角色形象正在被弱化。第四季雖有“大姐”孫悅坐陣,但美依禮芽、Amber等中生代藝人開始突出重圍;第五季,劉忻、陳昊宇、陳麗君等,占據了熱度榜首。

如果說此前浪姐遵循著“衆星拱月”的敘事套路,那麽,“分庭抗禮”更像是未來“後浪姐”時代的敘事格局。

或許沒有了“大姐大”作爲典型人物集中火力、吸引眼球,會爲節目帶來階段性的陣痛,但在冷眼來看,無論是被動還是主動,不再倚靠“大姐大”敘事套路,讓更多出彩的姐姐得以脫穎而出,對節目長期的發展而言,絕不是一件壞事。

同時,“姐姐”是群像節目,我們都知道,人在群體中展現出的樣貌與自己單打獨鬥時是不同的,在群體的合作下,觀衆可以更多了解立體真實的姐姐。而“姐姐”的IP之所以能夠一做就是五季,也正是因爲在這檔節目裏,觀衆能夠看到其他地方看不到的,姐姐們的另一面。

因此,沒有了“大姐大”的絕對壓制,各個組合實力及人氣更爲平均,群像的敘事優勢就更容易顯現。

新一季一公的《發如雪》組,薩頂頂、陳麗君、陳昊宇和柳岩四個完全性格迥異的姐姐就産生了最好的化學反應。她們湊在一起,既有好笑有梗的一面,也有走心催淚的一面。就像網友說的“單獨拎出來都挺正經的姐姐,湊一組全瘋了”,這就是群像敘事下産生的化學反應。

再說第二個問題,用人荒。

這不是“姐姐”IP一家面對的困境,幾乎所有綜N代都被吐槽過“永遠是熟悉的面孔”“找不到新人”。具體到“姐姐”,其實不是用人荒,而是“觀衆熟悉又沒怎麽上過綜藝的姐姐變少了。”

“用人荒”造成的另一個問題,“大爆款”式的姐姐變得稀缺。第三季有王心淩帶來的集體回憶殺,海外選手鄭秀妍的話題度也不遑多讓;第四季美依禮芽一首《極樂淨土》直接B站封神,一公小美和龔琳娜的合作舞台更是經典中的的經典。

客觀來說,這一季《乘風》初舞台和一公二公都已經播出完畢,目前還沒有出現一個引起全民熱議的“大爆款姐姐”。從創作者的角度來看,一季節目,跑出來一個王炸或者幾個代表人物,節目就算是立住了。這一季的“姐姐”確實沒能在起跑線上得到流量的眷顧。

但平心而論,冷眼倒是很看好這一季節目姐姐們後期可培養的黏性觀衆。

其一,這一季觀衆不怎麽熟悉的“新人”多,“新”意味著成長和養成感。比如海外姐姐們。俄羅斯姐姐Mari就是靠著初舞台和一公的表現,完成了和觀衆從彼此陌生到熟悉的過程,人雖因故退賽,粉絲黏性卻在上漲,還有熱心觀衆去隔壁《歌手》幫她毛遂自薦。

其二,有“新鮮感”的故人也很多。這一季的姐姐,像郭書瑤、謝金燕等,觀衆對她們不陌生,但也說不上多了解,只知道一兩個標簽。節目讓她們從扁平變得立體,在這個變化成長過程中,觀衆的黏性也就形成了。

比如郭書瑤,觀衆對她的了解就是早年的“童顔巨乳”,通過組隊、磨合的敘事,我們發現瑤瑤其實是個情緒穩定而且會苦中作樂的人,一公和兩位海外姐姐在一起,雖然語言不通還是會自嘲“原來我是英語最好的”,二公陰錯陽差跟韓國姐姐Nicole一組,繼續擔任組內翻譯。

從社交平台的討論也能看出,這一季姐姐屬于“後勁足”的類型。和前幾季相比,初舞台確實沒有特別炸的,但觀衆會更期待以組合方式亮相的姐姐,如何排兵布陣取長補短。

最後再說重真人秀輕舞台。

這是冷眼覺得最冤枉的一點。

與其他音綜相比,“姐姐”真人秀的分量確實更重。但冷眼從來不認爲,重真人秀輕舞台是個問題。

首先,姐姐們大部分都不是專業的唱跳歌手,又或者反過來說專業的歌手有屬于他們的舞台,不必非得到《乘風》來。讓一群非專業的姐姐短時間內速成,強行押寶唱跳舞台出圈,這並不現實,在市場同類節目中也沒有競爭力。

相反,從第一季開始姐姐打動我們的首先是她們的人生、經曆與選擇,然後才是一個個讓人印象深刻的舞台。所以挖掘每個姐姐的故事並精彩呈現,才是浪姐IP的核心競爭力。

其次,女性爲主的音綜很多,“姐姐”的看點不是舞台是平台。不同的姐姐藉由這個平台,把自己的故事和觀點告訴大家。

像範湉湉,她說自己一直是“很用力過猛地活著”,因爲作爲一個外形沒有那麽漂亮的女演員,不這樣就很難被看見。這種“用力過猛”帶來的結果並不都是正向的,但作爲一個沒有多少底牌的女性,冷眼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種無所謂體不體面的蓬勃生命力,野蠻生長依舊動人。

再比如陳麗君,她傳遞出的,是一種絕對的自信。這種自信不是盲目自大,而是源于對舞台的熱愛與過硬的實力,即使“姐姐”要的,和她從事的越劇行業並不完全相同,但那句“害怕是我的本能,要去做是我的選擇”,敲醒了多少因賽道選擇而迷茫的女性。

新一季的“姐姐”開始,捕捉到了女性更普世的困境,也在通過姐姐們的觀點去爲這些女性困境提供一些解法,像範湉湉對應的是底牌不多的女性如何破局、而陳麗君則是女性如何轉換賽道挑戰新事物的問題。

姐姐不只是節目,更像是“平台”

從一個腦洞到一個IP,曆經五季的“姐姐”存在意義已經遠不止一檔“女性唱跳節目”,冷眼更想把它定位成一個“讓女性被看見”的平台。

還記得當初爲什麽有“姐姐”這檔節目嗎?因爲市面上的大部分音綜被年輕的妹妹們包攬,選手一過了25歲就被貼上了“老菜皮”的標簽,音綜帶來的長尾效應又讓這些年輕的妹妹們更容易其他綜藝、劇集的投資方所青睐。

這種“唯年輕論”,一方面這就使得30+的姐姐處于被市場長期忽略的尴尬狀態;另一方面也讓社會上的女性對于年齡充滿恐慌。“姐姐”第一季的開播爆紅,一是因爲新鮮,二是因爲切中了社會情緒。

節目中姐姐們受困于年齡帶來的桎梏,但大家願意爲了這個“被看到”的機會去拼一把,女性議題就是“姐姐”IP帶火的。

冷眼至今還記得《乘風破浪的姐姐》當年的“百萬文案”:“三十而立,我們從每一寓言裏,辨認自己,也認識他人的內心,他人的真理;三十而骊,骊色駿馬,飛雲踏海,我們關心成功,也關心失敗,更關心每個人要面對的那座山。”

女性,是時代敘事最重要的切面。在姐姐身上,我們觀照到了自己。要知道,在當時那個“30歲還沒成功人生就完蛋”的大環境語境下,有這麽一檔告訴觀衆“三十而骊”的節目是多難能可貴。

即使現在女性話題節目已經遍地開花,“姐姐”IP仍舊是30+姐姐被看到、煥發新的光芒的最佳平台之一。無論在賽程中走得有多遠,大多數姐姐都通過節目獲得了更多曝光與工作機會。保證節目可看性的同時,爲參與嘉賓帶來更多曝光與機會,這就是“姐姐”能夠一做就是五年的原因。

陳麗君商務

而除了娛樂圈30+的姐姐需要被看見,其他行業的姐姐也需要被看見。

從第三季開始,姐姐的人選就不再只是演員或者歌手了,而是擴展到了其他行業。比如第三季的滑雪運動員徐夢桃、第四季的足球運動員趙麗娜、這一季的越劇演員陳麗君、電競選手miss和紅人周揚青。

如前文所說,“姐姐”這個IP已經不再是一檔熱門節目了,它是一個擁有對外輸出能力的平台,那些不被觀衆所熟悉的事物,可以通過“姐姐”IP擴大自己的認知度與影響力。

比如越劇。學越劇是一件要耐得住寂寞的事情,陳麗君在節目中曾經提到自己都30歲了只能養活自己沒法養活爸媽,有時候會覺得有些內疚。不是她不努力或者沒有天賦,而是越劇一直處于曲高寡合的狀態,有購買力和傳播能力的年輕人,對越劇的關注度並不高。

當年被老師寄予無限厚望的李沁,選擇放棄昆曲轉投電視劇行業,就與傳統文化行業很難養得起家人有關。如今有了“姐姐”這樣一個具備放大效應與傳播力度的平台,傳統文化有了更多走向大衆的方式,對于從業者來說或許養活自己和宣揚傳統文化就不再是矛盾了。

不止越劇,其他傳統文化或行業,都可以複刻這種路徑並從中受益。那些面臨著“後繼無人”危機的行業,說不定就會因此獲得改變與新生。

海外藝人也需要被“看見”,有話題有懸念的綜藝節目無疑是最佳有效途徑之一。海外姐姐已經成爲“姐姐”IP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上一季的芝芙、小美,就是通過“姐姐”這個平台被更多觀衆所認識並喜歡的。

特別是芝芙,越南娛樂在國內受衆很窄,在《乘風2023》播出前,觀衆對她幾乎是全然陌生的。而這檔節目讓大家認識了愛笑有實力性格也很好的芝芙,同時對其他越南明星産生了好奇,這一季越南姐姐孫夏玲的出現正好絲滑承接住了觀衆的期待。

俄羅斯姐姐Mari是又一個典型。因語言及文化背景的原因,俄羅斯娛樂圈與國內幾乎長期處于“失聯斷檔”的狀態,大多數人脫口而出的俄羅斯歌手還是十年前活躍的vitas和polina,沒有人熟悉俄羅斯新生代歌手。

通過“姐姐”這個平台,Mari有效地讓內地觀衆記住了自己,甚至有網友表示希望隔壁《歌手》節目組邀約Mari,因爲她的實力真的很強。文化交流的橋梁,就這樣順利地搭建起來了。

冷眼也發現,這一季的“姐姐”也開始更關注文化輸出了。外國姐姐的到來,意味著海外觀衆會被吸引觀看節目,于是“姐姐”成了對外的窗口。這一季的公演以24節氣爲主題,還請到了楊雨老師在每一次公元前給大家講解不同節氣的意義,這種文化輸出的方式以及門檻,對外國人來說顯然更友好、更容易接受。

《乘風2024》確實還有亟待改進的地方,比如賽制的調整,對敘事結構和人物弧光打造都沒什麽太大幫助,還不如不調。但冷眼個人依舊很喜歡這一季的節目,說它是市場上最好看的女性綜藝並不算過分溢美。

人適應新事物是需要時間的,從舞台變平台,從個人到群體,定位與敘事的調整肯定會讓觀衆不適,那麽能不能讓觀衆最終接受這種變化則考驗著創作者的功底。有成功路徑在前繼續求變的精神,冷眼覺得值得鼓勵。

“姐姐”IP的底層邏輯不就是走出舒適區銳意求變嗎?也希望節目組能夠堅守住新方向,如果因爲怕挨罵下一季又改回去了,那可真是違背了“乘風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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