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交問曰：“人皆可以爲堯舜，有諸？”孟子曰：“然。”

堯舜即是聖人，孟子言人人皆可成爲聖人。人皆可成爲聖人，是因爲人皆有聖人本質，聖人非博學者，而是得心之全體者。

人皆有心且與聖人之心無異，人不能盡心，唯聖人盡心。雖是人人皆可成爲聖人，但聖人五百年左右出一人，學聖人之道，則賢人君子者數不勝數。

什麽人才能成爲聖人？

一、須是有志于成爲聖人之人。

沒有不志于成爲聖人而能成爲聖人者。孔子十又五而志于學，王陽明十四歲便知天下第一等事非登第，而是成爲聖人。未有大志則易滿足，聖人不盡心則爲學不止也，即使聞道亦未止也。如文王望道如之見，如孔子發憤忘食，學而不厭。

二、聖人必經磨難而後至。

聖人無不是曆經磨難而後心智成熟者，所謂在事上磨練，沒有僅僅熟讀書本而能成聖者。如孔子少也賤，王陽明貶谪龍場，皆是上天對聖人的磨煉。

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爲下矣。”

民斯爲下與聖賢之別，在于困之時所做抉擇不同，困而求知則日進也，困而不學則日退也，一退一進，聖賢與民所以別矣。所謂性相近，習相遠。

三、遵循天命之道者方可成聖。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率性者如舜居于深山之中，與木石居，近似于野人，其見一善言，聞一善行，若江海莫之能禦。天命之性指引舜去行善，故成聖人之事非行善不可至。若是學了很多聖人之言，卻不知率性，遇見事情考慮得失利害而非循本有良知者，則已失去成聖根本方法。

孟子說人皆有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心，謂之四端。所謂遵循天命即是擴充此四端，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達。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故有堅定志向者，好學者，曆經磨難者，遵循天命者可成爲聖人。